項少羽一箭穿過劉季的肩膀與心髒交接之地。
箭如流星,劉季隻覺胸口一涼,低頭看時,箭矢已沒入甲胄。他強忍劇痛,放聲大笑:"項籍!你就這點能耐?連老子都射不死?"
項少羽怒吼:"再射!給我射死這潑皮!"
又一支箭破空而來,這次擦着劉季耳際飛過。張良急忙拉他後退:"大王,見好就收!"
劉季卻掙開張良,竟直接坐在城垛上,扯開衣襟露出滲血的傷口:"來啊!讓天下人都看看,西楚霸王隻會暗箭傷人!"
楚軍陣中的騷動更大了。有士兵交頭接耳,有将領面露難色。項少羽見狀更加暴怒,竟要親自渡澗來戰,被鐘離昧死死拉住。
劉季知道火候已到,突然變臉作痛苦狀:"哎喲!這箭...這箭..."他踉跄幾步,被衆将扶住。
"大王中箭了!快傳軍醫!"蕭何會意,立即高聲呼喊。
漢軍頓時"慌亂"起來,城頭一片忙亂景象。劉季被擡下時,偷偷對張良眨眼:"如何呀?"
張良忍笑低語:"大王神機,真是越發地像小姐了。項少羽此刻必以為得計,暫時不會強攻了。"
軍帳中,醫官為劉季取出箭矢。所幸铠甲緩沖,箭道歪了些,沒有緻命。劉季龇牙咧嘴地罵道:"這厮手勁真大!"随即又笑起來,"不過值了!你們沒看見楚軍那些士兵的表情..."
蕭何遞上絹布:"探子報,已有楚軍士卒私下議論項少羽暴行。"
"還不夠。"田言在一旁抱臂冷冷說。
劉季精光一閃:"傳令,每日派嗓門大的士兵輪番上城,把項少羽那些爛事兒編成歌唱!再讓說書人混入楚營周邊..."
三日後,當《項羽十罪歌》在廣武澗兩岸傳唱時,項少羽終于按捺不住,撤圍而去。劉季站在城頭,望着遠去的煙塵,輕撫胸前包紮的傷口:"項籍啊項籍,若有範增在手,我還真不一定鬥得過你。"
張良從城下上來,向劉季行禮道:
“大王,墨家衆人已至荥陽。”
“好!”劉季喜喝一聲,與張良匆匆下了城樓,馬蹄聲在青石闆上激起清脆回響。轉過街角時,劉季突然勒住缰繩:"等等,墨家來人是誰領隊?"
張良眼底閃過一絲微妙:"是班大師親自帶隊,還帶着...機關白虎。"
"白虎?!"劉季差點從馬上跳起來,傷口被扯得生疼也顧不上,"墨家竟舍得把這等殺器送來……"
兩人并辔而行,沿途士兵紛紛避讓。快到府衙時,地面忽然傳來規律震動。劉季擡眼望去,隻見三丈高的青銅巨虎正伏在廣場中央,關節處蒸汽吞吐,引得圍觀百姓驚呼連連。
班大師從虎爪旁轉出來,胡須上還沾着機油:"漢王請看,這白虎經過改良..."話未說完,巨虎突然昂首咆哮,聲浪震得屋檐積雪簌簌墜落。
劉季撫掌大笑:"好!有此神物,看項籍那厮還敢..."突然噤聲——白虎的琥珀眼珠正直勾勾對着他,喉間發出威脅般的嗡鳴。
班大師急忙拍打虎腿:"孽畜!這是漢王!"轉頭賠笑,"大王恕罪,機關獸認生..."
劉季揪着的心剛放下來,下了馬對班大師說:“墨家助我二次,本王定當報答!”
班大師搖搖手:“兼天下愛衆生,墨家本為正義而戰,這是巨子的決定,和我這老骨頭沒關系。”
劉季聞言,擡眼向遠處那名少年看去。
那黃衫少年在太陽底下耀眼極了,與蓋聶談笑風生,面對劍聖好生自在,身後跟着一個白衣劍士、一個壯碩的大漢和一個橙色頭發的瘦子。
“不簡單呐……”
劉季屈屈眼,覺得有些晃人,接着他與少年對視,那少年開朗一般朝他揮手。
真是激勵人心呐這小孩兒…他和項少羽差不多年齡,怎麼就差這麼多呢?劉季罵了項少羽,傻笑着給荊天明招了招手。
隻見荊天明似乎是才注意到劉季一樣疑惑地歪了歪頭,接着才專門對劉季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