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一開始她也不贊成夫人的做法,容易被人诟病。
但這些日子以來,她發覺夫人對大少夫人是真的好了,也确實處處都為大少夫人着想。
大少夫人這些日子,人不僅沒有消瘦,反而還長肉了,人更好看了,笑容也多了起來。
夫人對岫姐兒也是疼愛有加。
大公子已經懲罰了雲築苑那嘴不嚴往外傳話的下人,隻是消息已經傳出去了。
夫人吩咐不必理會。
沒曾想,二公子這次回來,會因此事與夫人争執起來,還揚言要離府擇居。
老爺夫人尚且還不算老,二公子這話着實傷夫人心了。
喝了藥,趙娴昏昏欲睡了約莫一個時辰左右。
醒來便見何嬷嬷欲言又止,問道:“怎麼了?有話就直說,是蓮娘那邊有事?”
何嬷嬷搖頭,道:“二公子還在外間跪着,夫人可讓他起來了?”
察覺到身體裡傳來的心疼的情緒,趙娴嗤笑一聲:“他愛跪就跪着吧。”
威脅誰呢。
何嬷嬷遞上一杯水,道:“夫人說氣話不是,跪壞了心疼的還是您這個當娘的。”
趙娴抿了一口溫的茶水,心道:心疼的是原身,那兒子又不是她生的,她才不會心疼。
甚至後悔沒能像抽虐文男主那樣抽姜恒兩巴掌。
怪隻怪,她對甜寵文男主有濾鏡,以及原身對姜恒的寵溺。
趙娴壓根兒沒打算管姜恒,她之前還覺得老大姜維嘴臭,兩相對比,姜維是隻對黎蓮娘嘴臭,對原身即便再生氣,最多稱呼從‘娘’改成‘母親’。
因是讀書人,罵人用詞也比較文雅,就算甩鍋,也是話語裡夾雜的暗指。
姜恒不一樣,明怼。
趙娴覺得她需要好生平複一下心情,不然就原身這個身體素質,對上姜恒她就算有心碰一碰,也沒硬件跟上。
聽到屋中傳出說話聲,姜恒又是習武之人,耳力比尋常人更好些。
“娘,娘您好點了嗎?兒子錯了,兒子知錯了。”
何嬷嬷扶着趙娴起身,在軟塌上坐下,聽着外間傳來的聲音,勸道:“夫人您聽,二公子他知道錯了,也在認錯。”
芍藥取了小薄毯來蓋在趙娴的膝蓋上,配合何嬷嬷道:“二公子跪了一個多時辰了。”
外間,姜恒聲音委委屈屈道:“娘~兒子錯了,不該惹娘生氣,您大人有大量莫要與兒子計較。”
一邊說,姜恒一邊跪着往前挪,發出動靜來。
許是跪的久,腳麻了,還能聽到姜恒時不時發出的嘶嘶聲。
“娘,您不理恒兒了嗎?”
少年聲音委委屈屈的,聽的人不忍。
何嬷嬷低聲道:“夫人,這屋裡丫鬟進進出出,二公子又是男子,跪在哪兒讓人瞧了不好,不如……”
說來,這還是二公子跪最久的一次,以往即便二公子犯錯被老爺責罰,夫人都是求情的那個。
有夫人護着,二公子自小沒怎受過委屈。
也是他被寵的無法無天,竟敢說出成婚後擇府另居的話。
趙娴眸子微動,打量何嬷嬷與芍藥,兩人一唱一和,全在為姜恒求情。
而身體帶來的情緒,竟也滿滿的不舍。
趙娴實在想說,原身你心疼兒子就自己出來接手身體,躲起來像什麼話。
“讓他起來吧。”
何嬷嬷臉頰笑容揚起,含笑剛走了兩步,就聽趙娴又道:“就别讓他進來見我了,回他自己院子去。”
原身對姜恒這個兒子格外寵溺,連帶的身體都還殘留着那些意識。
趙娴起初也對甜寵文男主帶有濾鏡。
但接觸了一次,她發現對方與書中描寫,或者從身為讀者角度的她想象出來的完全不一樣。
故而她需要剝離那股自帶的濾鏡,還有身體殘留的意識,都不能留着。
東西都搬去了雲築苑,便是府中賬冊也都放在那邊。
姜恒前腳走,趙娴後腳就去了雲築苑。
因跪的久,姜恒腳麻的不行,腿腳不便被流峰扶着走的慢,母子二人還碰上了。
“嬷嬷,我娘這是去哪兒?”
趙娴掀開軟轎簾子,看向說話的姜恒,惡趣味道:“去雲築苑,苛待你大嫂,給你大哥添堵,要一起不?”
姜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