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忍住,抖了一下。看清費奧多爾拿下來了什麼——
是雪。剛剛開門的時候,你頭發上粘上了雪。
“若是不拿掉的話,頭發一會就會變得很濕。”
你愣愣的點頭。
費奧多爾把你安排到了他房間隔壁的客房。
“好夢。”
“晚安。”
你一天都在激情思考,累了一天,哪怕激動也很快的睡去了。
*
費奧多爾扔掉了方才紮你的微型針。
是的,他在為你拂雪時還拿微型針紮了你一下,而那微型針上塗了麻藥。
他确認你睡下之後,打開了你的背包。
“陀思妥耶夫斯基同志。”
費奧多爾聽到背後那道醇厚又年輕的聲音,即刻起身行禮,“祖/國同志。”
面前被稱為祖/國同志的青年有着一頭奶金色的短發,劉海下那血色的眸子在發絲的修飾下像是雪下覆蓋的鮮血般,神秘,可怕,卻讓人移不開眼。而那藏藍色的軍裝大衣更是顯的祂愈發白皙。來人赫然便是——
伊利亞.布拉金斯基。CCCP意識體。
實際上伊利亞.布拉金斯基是上午便來了。正好看到昏倒在地上許久的費奧多爾。
在那同時,你也過來了,祂的身份不便,于是便來到了地下室一邊翻閱資料一邊等待。
誰也沒想到,你們會直接聊了一整天。
但伊利亞.布拉金斯基并沒有責怪的意思,隻是示意費奧多爾将資料遞過來。
祂看着那份資料,眼下愈發陰沉。
“這件事交給我就好。”費奧多爾道。
伊利亞.布拉金斯基點頭:“這事你辦,我放心。”
原本話就到這裡結束了。費奧多爾也打算開始着手自己的任務。但伊利亞.布拉金斯基沒有離去的意思,又道:“你看上去很喜歡伊戈爾諾夫同志。”
費奧多爾并沒有否認,思索片刻:“維塔……伊戈爾諾夫同志是一個值得交往的人。”
“我也聽到了些他的想法。”伊利亞.布拉金斯基罕見的笑了,但不是開心的笑,而是一種淩冽的,帶有危險意味的笑:“很有趣,卻也很危險。他所說的一切,就像是親眼看過一樣……而且,他的一些想法,不像是CCCP人所能說出來的。”
維塔的思維方式,更像是他前不久交到的一位新朋友。
費奧多爾頭低的更低了,那雙紫紅色的眸子不知道裝着些什麼。
氣氛突然沉了下來,伊利亞.布拉金斯基沉默着沒有說什麼,鮮紅的眸子是不可違抗的意志。
“那根本不是我們理想中的共/産主義。”
“要想達到真正的共/産主義,生産力和科技水平就要達到一定的高度……”費奧多爾說到這裡,沒有繼續往後接,留下了足以令人遐想的留白。并沒有就這個話題繼續争執的意思。
“我們的科技水平,注定會超過美/利/堅。”伊利亞.布拉金斯基陳述道:“而我們也一定能親眼見證到所有人幸福歡樂,孩童笑着問大人‘什麼是戰争’的那一天!”
*
這一覺你睡得很沉,并且沒有做夢。
你很詫異,畢竟你有睡眠障礙,以往隻有吃藥的時候才不會做夢。
但你也沒多想,把這歸為激推的力量。
咚咚咚——
“我可以進來嗎?”
“當然!”
可能是因為在早上,費奧多爾的聲音帶了點喑啞和濕潤,比平時更加誘惑人心。
你剛沉浸在費奧多爾的美貌裡沒多久,他便突然道:“請快穿上衣服,拿上東西跟我走。”
你不明白為什麼費奧多爾會顯得如此着急,但還是照做了。
剛整頓好,便聽到門外一陣巨響。像是子彈出堂的聲音。
你吓的一個哆嗦。
怎麼回事?
“抱歉,是我連累您了。”費奧多爾暫時沒有解釋,隻是抓住你的手,把你帶到了他的房間内。
隻見他将房間裡一面牆上的一幅畫拿了下來,畫後面有一個按鈕裝置。他将裝置啟動,畫旁邊半米處,一道暗門赫然打開。
“這裡的通道直通室外,您先拿着東西走。”費奧多爾看上去很冷靜,屋外破門聲還在繼續,哪怕費奧多爾家用的是鐵門,以這個年代鐵門的質量,沒過多久就會被破開。
你看着費奧多爾,盯着那雙宛若葡萄酒般的眸子,他的眼裡沒有半分波動。
你知道,他似乎有對策……
但,感性第一次戰勝了你的理性。
“快走吧,同志。”
你不由分說的将包塞到了費奧多爾手裡,一把将他推到了通道内,随後關上暗門。将畫挂回原位。
你如此說道。
你知道,如果是費奧多爾留下,他一定會有解決方法,他一定會很好的解決。
你知道費奧多爾會赢,你如此堅信這一點。
可現在太危險了,對方那過于孱弱的身軀讓你不敢去賭。
你開始不斷的從費奧多爾的家裡翻找有用的東西。
先是從費奧多爾的房間裡翻到了木倉和子彈,又去廚房裡往身上綁了幾把刀子。
你看着鐵門上的裂痕,隻能開始深呼吸——
碰——
碰——
碰——
鐵門被破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