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幽怨的看着費奧多爾,沒想到印象裡優雅體面的你推,費奧多爾.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也有這樣……不算沉穩的一面。
但這個想法幾乎是剛出來,就被你自己給否定掉了。
所有人都隻會記住他成‘神’時的樣子,卻抛棄了他也是個‘人’的事實。
顯而易見,你犯了一個所有人都會犯的錯誤。
扯遠了。
你甩甩頭,将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全部甩了出去。
“怎麼了嗎?”費奧多爾再次問道。
“沒什麼,隻是沒想到費佳也有這樣的一面。”
還沒等費奧多爾繼續說些什麼,你繼續道:“對了,該吃晚飯了。費佳你想要吃什麼?”
“清淡點就好。我沒有特殊忌口。”費奧多爾将大衣重新挂回門口。這次連雪白的帽子也摘了下來。
你應下,走到廚房,下意識的尋找冰箱。在廚房打轉許久,才想起來,冰箱是在1927年才開始走向能普及的程度,現在才1949年,冰箱的普及程度遠沒有現代水平那麼高。
(其中,冰箱更是在二十世紀八十年代才普及進入華國家庭。)
所以,壓根懶得做飯的原主,家裡擁有冰箱的可能性就更小了,隻有存放食物的櫥櫃。可惜你這幾天壓根沒怎麼進廚房,這些細節你自然不是很清楚。
你拍了一下頭,暗罵了聲自己的記性。随後在櫥櫃中找出菜品開始按照原主的記憶去做紅菜湯。
值得慶幸的是,這次做湯倒是沒有出什麼意外。
因為紅菜湯本身是酸甜的,你甚至拿面粉和面,往裡面加了些類似縮小版餃子皮皮的‘小面葉’,做了些創新。
你覺得還不夠,又順便做了些土豆泥,拿了些面包。
一頓簡單好吃的晚餐就做好啦!
你将紅菜湯端了出去,費奧多爾也幫忙将剩餘的吃食和碗叉端了出來。
這一頓飯,你們誰也沒有說話,但氣氛卻一點也不僵硬。
落日的餘晖交織着快要到來的晚霞留下了些許光的溫存,餐桌上方的暖燈讓整張餐桌并不黑暗。莫斯科的十月總是這樣,寒冷卻能看到來自人間的燈火,燈火連接着天空,直到寄托在了月亮上。
你突然想要将時間靜止在這一刻,仔仔細細的隔空臨摹着仰慕之人的靈魂,靜下心來觀察每一根發絲。
但這顯然是不現實的,你不顧氣氛的想到。
畢竟世界上還沒有發現超越光速的東西,所以時空不可逆轉,也不可靜止。
“如果每天都能像這樣,隻是吃飯,什麼也不用想就好了。”你剛歎氣道。費奧多爾的聲音就自你身旁傳出。
“正因忙碌,閑暇才顯得彌足珍貴,不是嗎?”
正因如此,每時每刻,才顯的彌足珍貴。
他的話與你此刻的想法重疊在了一起。
被自推安慰到了,感覺屍斑都淡了。
雖然你還是想天天躺床上啥也不幹。
這頓飯你吃的格外香。絲毫沒注意到,費奧多爾眼底的……探究之意。
*
時間回到兩天前的晚上——
“好久不見,我親愛的朋友。”
坐在咖啡廳的男人有着金色的波浪長發披在身後,映襯着他淺棕色的眸子和嘴角略微嚴肅的弧度。
“事實上,我們兩天前才見過。托爾斯泰先生。”
列夫.托爾斯泰放下手中的黑咖啡,無奈的向後一靠。
“費佳還是一樣的無趣啊,好歹也曾是并肩作戰的戰友啊。”托爾斯泰聳聳肩:“好吧,我親愛的朋友,沒有事情您是不會叫我來的。說吧,這次又是什麼事?”
“維塔.伊戈爾諾夫同志是一位極其有趣的人。”費奧多爾道:“相比沉浸在無盡的寂寞當中,時而出門感受雨露陽光,結交新的朋友也是人生的一大樂趣。”
“然後把那個叫維塔.伊戈爾諾夫的人從出生到現在的所有記憶寫成報告發給你是吧?”托爾斯泰坐起,雙手交叉在鼻前,完全不吃自家友人的這套藝術加工式說辭。
想扒人底褲直說,搞得這麼文雅幹什麼?
托爾斯泰歎氣,“費佳可真會使喚人呢。不過,既然是親友的要求,我自然會完成的。不過嘛……”
“當樂曲的終章到來之時,您所尋求的答案,就會随之落幕而到來。”
“那太好了。”托爾斯泰道:“果然我還是離不開親愛的費佳啊。”
費奧多爾沉默片刻:“……能讓您心情愉悅便好。”
*
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