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次連原主的中間名也喊了出來,那個原主父母為了保護原主,刻意抹去的中間名。
你知道,再演下去沒有任何意義,幹脆道:“是啊,那我是誰呢?您又是怎麼發現的呢?”
“我的異能力作用效果是機密,但我倒是可以告訴你它的名字——複活。”
“複活嗎?”你眼簾微垂:“您看到了他嗎?”
“不,他的意識一直在這具身體裡沒有散幹淨,卻沒有怨言。所以我才推測,你并非奪舍。”托爾斯泰拍上你的肩膀:“你需要我将他打散嗎?”
“不。”你轉身,握住托爾斯泰的手腕,直視那雙眸子:“他必須一直看着我,我需要他看着我,直到我死去。”
托爾斯泰挑眉,眼神緩和,倒是沒想到你會這樣說,“這個願望倒是實現不了,因為他的靈魂早就離去了,剩下的隻是些許的意識殘留罷了。”
“靈魂和意識?分開的嗎?”
“簡單來說,就像是蛇斷頭後肢體依舊會動一樣,不是什麼稀奇事。而且意識并非完整的、你理解的那種意識……反正就挺複雜的吧。”
你按住了自己的心髒,有那一瞬間,你感到自己似乎并不是那麼孤獨了。
“您都知道了什麼?”
“你的靈魂很獨特,我的異能力無法介入,我看到的隻是伊戈爾諾夫的記憶罷了。”托爾斯泰坐了回去,仰着臉看你,一身的慵懶勁此刻徹底藏不住了,“除此之外,我也看到了你這段時間的記憶。再多就沒有了。”
“是費……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委托您的嗎?”
“确實如此,但你的情況特殊,我并不打算告訴他。畢竟……”
他看着桌子上的手稿,眼神中流露出幾分不易察覺的情緒:“文字騙不了人。”
你觀察着他的微表情,确認他說的是真話。
這個話題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除此之外,你找他還有另外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
“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寫的書呢?”
你雖然和費奧多爾‘冷戰’了,但又不是不喜歡他的書了。書該看還是要看的,沒必要和小說過不去。
“費佳都不叫了?”托爾斯泰似乎并不驚訝:“你們吵架也不算意外,畢竟他這個人越是對親近的人,掌控欲就越強,容忍不了一絲一毫他不知道的隐私,簡直是強迫症。”
托爾斯泰說到這裡,突然想到了什麼:“你知道嗎?他的筆名甚至叫‘拉斯柯爾尼科夫’,他整個人就是有些精神分裂,動不動就發癫的,正常人一般受不了他。”
拉斯柯爾尼科夫?!
終于說到你真正想了解的東西了。
“他都寫了什麼書?”
“他似乎隻寫過一本書,名為‘地下室手記’的書,也是他唯一發表過的東西。可惜時間太久遠了,你現在隻能去資曆比較老的書店,才能看到這本書。”托爾斯泰道,
“這本書确實很好。但可惜我看的時候莫名在裡面找到了費佳本人的影子,看到最後有點生理不适……”
為什麼偏偏是地下室手記呢?如果按照三次陀第一個發表的應該是《窮人》才對。
你再次意識到兩陀之間的差距。突然有一瞬間,你覺得自己很過分。
三次陀和二次陀并不是同一個陀。現在和你相識的陀也不是劇情主線裡要消滅所有異能者的陀。可你卻似乎一直在透過現在這個陀去看未來的影子。
這就是費奧多爾所說的‘有色眼鏡’吧。
你确實,應該重新了解費奧多爾了,獨屬于現在的費奧多爾。
“既然您看過,那您一定有這本書吧?能借我看一看?”
托爾斯泰一揚手,那本《地下室手記》不知道從哪裡被他掏了出來。
用‘掏’這個字不太準确。用‘變’或許更加真切。他隻是張開手掌,書就像逗小孩兒一樣,突然從他手心冒出來。
“早就準備好了嗎?”
你笑着接過了這本書。向托爾斯泰道謝。
“你現在決定怎麼做?”托爾斯泰道。
“重新去了解他。”你道:“或許他像是你說的那樣,神經質、掌控欲強。但我就是控制不住的去接近他、了解他。”
托爾斯泰聳肩:“看來我勸不動你了。”
“抱歉,麻煩你跑這一趟了。”
托爾斯泰又從沙發上站起,走到你的身前。
“看了你這麼多的隐私,也應該給你些補償。”托爾斯泰食指點向你的眉心,金色的光芒自他身上綻開。
光點不斷湧入你的身體内,你感受到靈魂深處,有什麼東西不再虛浮。
直到托爾斯泰收回手,你意識到對方送出了多麼重要的東西:“不行,先生,我不能白收。”
托爾斯泰擺手:“你要真的想回報我什麼,就别給我添亂。”
但你堅持也要送托爾斯泰一樣東西。事實上,你也有這個能力。
“異能力『聽風謠』——擴展式:風之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