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費佳也曾寫過一本書嗎?”
感受到褲子口袋被塞了一張紙,你瞬間明白托爾斯泰在吊你胃口。而且他還不想讓費奧多爾知道。
這次的會面可以說是帶有十足的目的性了,托爾斯泰像是個工作完下班絕對不多留一秒的員工一樣。做完這一切後,他拿起大衣自顧自的離去了。
“維塔。”費奧多爾道:“現在時間也不早了,”
你看了眼外面已經落山了的太陽,現在這個點确實不早了,該吃晚飯了。
你和費奧多爾随便找了個餐廳,将點菜事宜全權交由費奧多爾。
當費奧多爾将菜單交還給服務員,服務員離去時,你看着費奧多爾的眼睛,突然發問:“費佳,托爾斯泰先生的異能是信息類的吧。你想從我身上,探究到什麼呢?”
費奧多爾挑眉,雖然料到了你會察覺,但沒有料到你會如此直接的發問。
“您認為我想從您身上覺察到什麼呢?”
“不要把問題扔回到我這裡。您這麼反問,又是想從我這裡套出些什麼呢?”你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語氣甚至有些咄咄逼人:“您既然把我當成‘摯友’,那為什麼您不願意親自來問我呢?”
“維塔生氣了嗎?”費奧多爾思索片刻,“維塔身上确實有很多我看不透的東西,讓我很是頭疼。既然您這麼問我,那我也想要反問維塔——您有對我開誠布公過嗎?或者說,您從一開始有沒有信任過我呢?”
費奧多爾也不是完全沒有脾氣的,想起那本筆記本,他直接笑了起來:“您似乎總是帶有有色眼鏡去看待我。”
你沒有否認。
是的,你确實是帶有前世的記憶和偏見去看待眼前這個費奧多爾的,這點你不能否認。
你能非常明晰的推測出來,費奧多爾從認識你到現在,也無時無刻不在算計什麼。你必須要防,你雖然喜歡費奧多爾,但絕對不會把腦子丢掉。
但此刻不知道為什麼,你卻不敢直視費奧多爾的眼睛了。你甚至帶有着一絲愧疚。
理性與感性撕扯在一起,讓你的心髒抽動着。
然而,正當你想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費奧多爾已經走了。而此刻,飯菜也上來了。
你不想浪費飯菜,更不想追上費奧多爾,你幹脆坐下來吃了起來。
你吃了許久,察覺到不對,招手喊來一位服務員,問道:“同志,我這裡的菜上齊了嗎?”
“是的,已經上齊了。”他将發票遞給你。
你看着發票上那隻夠一人吃的餐量,瞬間明了可能費奧多爾早就猜到了你和他會談崩吧。
“結賬吧。”
“先前已經有人幫您結過了。”
你抿着嘴,不知道該說什麼,穿上外套,不願意在餐廳多留一秒。
臨走前,那位服務員叫住你:“同志!”
你回頭。
“和朋友吵架了,要及時解除誤會啊!”
路燈下,你的眼睛被染濡了些許濕意,你突然被他這句話定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你甚至不能确定,費奧多爾到底有沒有真的把你當成‘摯友’。
你狼狽的轉過頭去,快步離開。
下次絕對不來這家餐廳。
你走了許久,突然想起托爾斯泰給你塞的紙條,你這時候終于想起來看了。
“看到紙條時,我已經在你家中等候……”
等等,托爾斯泰怎麼知道你家在哪裡的?通過異能力嗎?
你直接用異能力将紙條碎成了渣渣,火急火燎的往家裡趕。
你用‘風盾’将自己全身包裹,創造出一個隔離空間後,巧妙的控制風讓自己處于一個半懸浮狀态,但又不至于離地太遠。最後再用‘風’做‘加速引擎’将自己‘刮’了回去。
踏馬的你的手稿還在家裡!
你不敢想你的手稿被人看到後你會是一個多麼憂郁的青年。
但現實是殘酷的,等到你回了家之後,托爾斯泰已經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手裡面拿着的稿紙可不是一般的熟悉。
“沒想到托爾斯泰同志也有窺探别人隐私的習慣。”
“寫的确實可圈可點。但為什麼是第一人稱視角?”
你将前世寫語文題的模闆帶入進去,回答的像個人機:“增加真實感、拉近與讀者距離、提高代入感創造沉浸式閱讀體驗……”
“這不是你真實的想法吧。”托爾斯泰打斷:“這些的是誰的經曆呢?”
“您不覺得您有些過于冒犯了呢?”
托爾斯泰卻将手稿放下,淺棕色的眸子分明是方便反光的顔色,但此刻看向你的視線卻讓人感受不到一絲生機,讓你無端的開始恐懼。
他站了起來,比你高了半個頭的身高将你全方位的蓋住,留下陰影,“是維塔.伊戈爾諾夫的經曆。”
是‘維塔.伊戈爾諾夫’,而不是‘你’。
你強制自己冷靜下來,揚起微笑:“當然,我認為第一部作品用自己的經曆作為題材……”
“不是,是維塔.伊戈爾諾夫。”他再次重複道:“維塔.費奧多羅維奇.伊戈爾諾夫的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