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這位同志。維塔同志今天有約了。”
是費奧多爾。
這還是你第一次正兒八經聽費奧多爾說華語。他的聲音本就清透沉雅,說華語時,更是帶了幾分獨到的溫潤。
你很喜歡,甚至可以說是陶醉。
不過陶醉之餘,你有些緊張,畢竟昨天你才和費奧多爾确認關系。可問題來了,你一個母胎單身,壓根就不知道怎麼具體的和喜歡的人相處。
就好像原本很好的朋友,隻是變換了一個身份,就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你下意識的想要抓住你身後的衣角緩解緊張,卻一把抓住了來自身後的費奧多爾的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是,你真的不是故意的……不對,都确認關系了怎麼還把對方當成良家婦女?你想握就握!
“維塔同志,你的臉怎麼突然紅了,是過敏了嗎?”端木淮安眼中的擔憂不似作假。
“沒事!”你幹脆大大方方的拉着費奧多爾的手:“抱歉淮安,我們下次在一起吃?”
端木淮安看着你和費奧多爾拉起的手,有些疑惑,不過這種疑惑馬上被你的一聲‘淮安’打破。這還是你第一次對他用‘淮安’這個親近的稱呼。
他還想說什麼,就被不知道什麼時候趕來,和他長得七分像的少年捂住嘴。
“抱歉同志,我找我哥哥有急事,你們先忙!”
端木淮安被一路拖出酒店。
“你幹什麼?”
端木新霁道:“你怎麼這麼木呢?”
端木淮安掙開端木新霁的手,“怎麼和哥哥說話的?”
端木新霁左看看右看看,一副恨鐵不成鋼。
“有時候我真要懷疑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端木新霁道:“他們兩個都快黏一塊去了你看不出來他們什麼關系?避嫌好嗎?”
“那一定是很好的摯友吧。”
端木淮安眼神誠懇,這讓端木新霁一時半會不知道該說什麼,一口氣上不來也下不去。良久,他問道:“我和阿流是什麼關系?”
“你和紀流?”端木淮安思索片刻:“當然是一起長大的好朋友。”
“……你家好朋友天天躺一張床?”
“以前打仗的時候,我和班長他們都是睡在一起……晚上沒柴火,睡在一起暖和……”
說道班長,端木淮安沉默了,連帶着端木新霁也沉默了。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滞。兩人互相看着彼此,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良久,端木新霁抱住端木淮安,“抱歉哥哥……”
端木淮安搖搖頭:“沒有什麼抱歉的,打仗嘛……遲早的事罷了……如果能早點覺醒異能的話……抱歉我又說喪氣話了……”
“這算什麼喪氣話!”端木新霁道:“沒事的哥哥,維塔同志有事不陪你吃飯我陪你吃飯!”
*
與此同時,另一邊。
完了,該說什麼?一般情侶在一起吃飯會不會說一些浪漫的話或者幹脆不說話?但你想讨論一下關于上午工作上的問題,可那會不會太過嚴肅了?
“是我讓您感到困擾了嗎?”費奧多爾的手撫上你的眉心:“不要回避我,維佳。”
啊啊啊啊啊啊啊!該死的為什麼這個臭飯團這麼會撩人。你光是看着他的眼睛就已經臉紅到一句話也憋不出來了。
“我……”你深吸一口氣。
沒關系的維塔,你一定能把想說的話問出口的!
“我想知道為什麼上午你沒有對華蘇結盟這方面發表太多觀點!”
“……”
費奧多爾好像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索着什麼,“僅僅是這樣?”
僅僅是這樣,為什麼會讓你臉紅心跳呢?
“好吧……其實是因為我不知道正常的戀人之間該如何相處,想正常的詢問一些工作上的事又覺得不合适……”你捂住臉,自暴自棄。
費奧多爾像是被你逗笑了,“抱歉,是我過于急切了。戀人嗎?還像平時一樣相處就好,不用特殊對待。”
平時?平時你和費奧多爾怎麼相處的來着?
也就是剛見人面強制救他(but他根本不需要人救);一吃飯就喜歡情緒激動的和他讨論問題;要是費奧多爾回避解決你們之間的問題直接一個聽風謠封鎖室内……動不動還喜歡說一些抽象的話罷了。
完了,怎麼就沒一個正常的相處方式啊啊啊啊啊!
再想想維塔,你一定能想到的!
“仔細想想,我和費佳最正常的相處方式居然就是我喜歡……”叫他和康斯坦丁來家裡吃飯。
因為你有一個怪癖,喜歡看與自己親近關系的人吃飯。這也就是為什麼你總喜歡邀請康斯坦丁和費奧多爾來家裡吃飯的原因。
但這個能說嗎?說不出來一點。于是你幹脆嘬住嘴。
你想紅溫了,幹脆不去想。
“抱歉費佳……我感覺我有點失敗。”
“為什麼這麼說自己呢?”費奧多爾循循善誘,那道聲音就像是擁有特殊的魔力,讓你下意識的就想要把自己的整顆心交給他。
“因為我發現我是一個情緒不穩定,沒什麼優點還喜歡強人所難的人。”你捂住臉,壓根就不敢看費奧多爾。
“神明喜歡秩序,但長久而一成不變的樂章注定是平庸的。”
費奧多爾抱住你,他的頭貼近你的耳側。聲音在你耳旁有了溫度,也更加清晰。
“所以神明會在樂章上創造出高低起伏,于是世間便有了旋律。”
“真是夠了。”你将頭埋入費奧多爾的肩膀:“費佳明明知道我是唯物主義的……”
“可我也并不虔誠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