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拍桌子,他早就知道自己文采斐然,沒想到果然是真的!
看看這回帖!
還有這回帖上潇灑好看的字迹,一定是沈公子親自給他回信!
“我知道了。”陸千戶淡定點點頭,“我出去一趟,若是旁人問起,就說本千戶有公務要辦。”
小吏當場識破陸千戶胡說八道,但是非常配合地問:“大人桌上的卷宗要替您收起來嗎?”
“不必。”陸千戶面無表情地把卷宗往懷裡塞,“都說了是公務!”
小吏:“……”
誰家千戶辦公務一臉興奮期待啊,咱們錦衣衛不是應該兇神惡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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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識煥雖然同陸遲瑀并不相識,卻也知曉錦衣衛“無事不登三寶殿”的辦事風格。錦衣衛千戶給他下帖子,還在拜帖中言辭閃爍,必定是有在信中不方便說的話。
更何況錦衣衛陸遲瑀,倒也的确是個值得一見的人。
陸遲瑀官職不顯,卻任職與北鎮撫司,能插手京中大小刑訟。
尤其是事關皇親國戚一類的案件。
夢中那一樁發生在通茶驿的禍事,必然與京中的官員脫不開關系。他在夢中病重時間太長,許多事都看不清,若要知道針對他家的天羅地網是如何織就的,就不能放過任何可能的線索。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陰謀陷害三軍統帥還能一擊即中,必然在暗中蟄伏已久。不可能一點蛛絲馬迹都沒有。
即便現在沒有,往後會有也未可知。
所以陸遲瑀值得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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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沈識煥要出門會友,知硯趕緊來念叨:“公子還病着怎麼不在家中靜養,您每隔一個時辰就要喝一碗湯藥補身體的!”
沈識煥敬謝不敏,鄉下喂豬崽子都不至于如此。知硯解釋:“實在是近日送來府裡的補品藥材太多,庫房都堆不下了。”
知硯掰着手指數一陣,才記起來:“今日一大早,三皇子的母妃容妃娘娘也送來了一大車!”
“其中還有一株千年人參,聽說連宮裡都難得的!”
“想來是感激公子你救出了三皇子?”
沈識煥沒所謂地笑了笑,心說并不見得,“收着吧。”
沈識煥最近實在不想去觸皇子的黴頭,至于容妃送來珍貴藥材,想必是來封口的。
隻是有些事他不說,元德帝未必就不知。
掩耳盜鈴罷了。
沈識煥上了馬車,知硯遞上扇子給他。
知硯怕他無聊,數了一堆雞零狗碎的新鮮事說給他聽,諸如樊樓不知從哪請來的西域舞娘引來無數文人墨客,太學的纨绔子弟又把蔡學士氣病了等等。
話音一轉又道:“京中近來還有一件喜事,安長公主府上前幾日添丁,洗三禮辦得風光極了。安長公主真是替自家選了位好脾氣的主母,妾室生子也願意勞心操辦……”
沈識煥聽了滿耳朵雞飛狗跳,唯有這件事聽進去了。安長公主府素來不都是悶聲不響的,怎麼唯獨這件事高調?
沈識煥還未聽完,他們乘坐的馬車不知為何突然停下了。
車夫在外回話:“大人,前頭甜水巷的路被堵住了。熱鬧極了,聽說是在捉奸!”
“……”
華京城的百姓果然很愛湊熱鬧。
沈識煥當機立斷,“咱們也下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