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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給我這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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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動傳感器。”晚年安的呼吸噴在沈忘甯耳畔,帶着酸梅糖的苦澀,“林叙把整個區域武器化了。”

兩人貼着濕漉漉的牆面前行。沈忘甯的指尖觸到磚縫時,感受到細微的電流震動,仿佛這棟建築正在呼吸。當他們拐過轉角時,眼前的景象讓沈忘甯胃部痙攣:

教堂後門敞開着,裡面不是荒廢的内堂,而是閃着冷光的金屬走廊。十幾個穿拘束衣的人影在走廊裡遊蕩,他們的紅發在應急燈下像凝固的血。最靠近門口的那個突然轉頭,沈忘甯看到自己臉上布滿數據裂紋。

“克隆體暴動?”沈忘甯的聲音卡在喉嚨裡。這些行走的軀體左耳垂都有傷疤,但有些人的傷口正在滲出藍色液體,在空氣中蒸發成細小字符。

晚年安的表情變得異常複雜:“不,他們在反抗。”他指向某個克隆體——編号1111的拘束衣被撕開,露出胸口用血畫的玫瑰圖案,“那是初代變量保留的記憶标記。”

仿佛感應到什麼,編号1111突然看向他們的藏身處。那張與沈忘甯一模一樣的臉露出微笑,用口型說了三個字,随後将手掌按在安全門的控制闆上。所有克隆體同時轉向主通道,像收到無聲指令的蜂群。

“他說什麼?”沈忘甯感到一陣眩暈。

“酸梅糖。”晚年安的眼睛在黑暗中發光,“他在提醒我們芯片要失效了。”

确實,舌底的金屬苦味正在消退。沈忘甯的視野邊緣開始出現重影,他看到兩個晚年安站在面前,一個穿着現在的黑色連帽衫,另一個卻穿着童年記憶中的藍色病号服。

金屬走廊突然警報大作。克隆體們像聽到沖鋒号的士兵,集體沖向走廊深處的安全門。編号1111留在最後,他将某個東西塞進通風管道,然後對着攝像頭比出中指。安全門關閉的瞬間,沈忘甯看到他的嘴唇在動,通過唇語讀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内容:

“林叙是第零号克隆體。”

晚年安已經撬開通風管蓋,取出編号1111留下的物品——一顆包裹在錫紙裡的眼球。當他把眼球按在掃描器上時,視網膜圖案解鎖了隐藏電梯。電梯下降時,沈忘甯的頭痛達到頂峰,他看見:

十二歲的自己在培養艙裡睜開眼睛,對面艙體裡是滿臉縫合痕迹的晚年安;

某個世界線的自己将匕首刺入林叙後背,掀開的金屬面皮下露出熟悉的紅發;

還有程世勳跪在警局更衣室,用裁紙刀挖自己左眼的畫面。

“共情效應。”晚年安按住他顫抖的肩膀,“你在接收其他變量的記憶。”

電梯停在B7層。門開的瞬間,沈忘甯的嘔吐物哽在喉嚨——眼前是巨大的環形實驗室,中央懸浮着由無數光纖組成的腦狀結構。更恐怖的是四周的牆壁,像蜂巢般排列着上千個培養艙,每個艙體裡都漂浮着一個晚年安克隆體。

“記憶中樞……”沈忘甯的膝蓋發軟。那些克隆體突然同時睜開眼睛,虹膜裡閃爍着不同便利店的監控畫面。

警報聲再次響起。晚年安拽着他躲到控制台後,隻見主通道滑開,金屬面皮的林叙走了進來。他的機械右手正在變形為數據探針,左耳垂的傷疤比所有克隆體都要陳舊。

“我知道你們在這裡。”林叙的聲音帶着詭異的雙重音效,“變量1124和原始錨點。”他突然扯開自己的白大褂,胸口赫然是跳動的∞符号,“來見見真相吧。”

沈忘甯的視線模糊了。林叙的金屬面皮正在剝落,露出下面年輕得多的皮膚。當最後一塊金屬掉落時,他看見的是——晚年安的臉,隻是左半邊已經機械化,藍色的數據流在皮膚下脈動。

“驚訝嗎?”林叙——或者說,另一個晚年安——撫摸着機械化的左臉,“整個實驗都是為了修複這個。”他指向懸浮的腦狀結構,“最初那個晚年安被分裂的意識。”

控制台屏幕突然亮起監控畫面。教堂外圍,數十個穿警服的人影正在逼近,他們移動時左耳垂都閃着金屬光澤。沈忘甯這才明白特别罪案科真正的含義——全是植入警用程序的克隆體。

“重置程序還剩17分鐘。”林叙的微笑帶着病态的溫度,“這次我會把你們融合成完美變量。”

晚年安突然笑了。他扯開自己的衣領,露出胸口正在分解的∞符号:“你忘了一件事。”玫瑰戒指變形為數據匕首,“最初那個晚年安,從來就不想被修複。”

沈忘甯的EMP裝置在這時發出提示音。程世勳預設的程序啟動,屏幕上滾動着最後一句話:【當兩個∞相遇時,系統将重啟】。他看向晚年安,突然明白了一切。

“把我接入中樞。”晚年安将匕首遞給沈忘甯,眼睛亮得可怕,“我會成為記憶病毒。”

克隆體們的尖嘯從上層傳來。警方部隊已經突破第一道防線。林叙的數據探針正在蓄能,整個實驗室開始震動。沈忘甯在末日般的混亂中抓住晚年安的手:“代價是什麼?”

“我會分散在所有克隆體裡。”晚年安的笑像破碎的糖紙,“但總比困在循環裡強。”

林叙的探針襲來時,沈忘甯同時做了三件事:啟動EMP癱瘓安全系統,将匕首刺入中樞控制台,以及——把最後一顆酸梅糖塞進晚年安嘴裡。

世界在炫目的白光中靜止。沈忘甯看到無數記憶碎片從自己體内抽出,像逆向的流星雨般彙入中樞。晚年安的身體正在光化,但他的聲音清晰地傳來:

“去找茶餐廳的少年。這次……會是真正的開始……”

當警方克隆體沖進來時,實驗室中央隻剩下沈忘甯跪在熄滅的中樞前。林叙的機械部分已經熔毀,人類半邊臉流着淚,用最後的力量指向某個培養艙。

沈忘甯踉跄着走過去,看到艙體裡漂浮着——童年時期的晚年安。艙壁上的标簽寫着:【原始錨點備份最後一次喚醒:Never】

整個世界突然安靜。沈忘甯的視網膜上,系統提示終于變成:【世界線重置已終止】。而他的掌心,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張被血浸透的糖紙,上面歪歪扭扭地寫着:

【這次換我忘記但你要記得酸梅糖的味道】

教堂外,香港的雨終于正常落下。遠處便利店的燈牌閃爍兩下,從“24小時營業”變成了“休息中”。

雨水沖刷着沈忘甯手上的血迹,那張糖紙在路燈下泛着詭異的藍光。他蹲在711便利店的後巷,将糖紙湊近從警用腰帶拆下的紫外線燈——原本被血掩蓋的部分逐漸顯現出細小的坐标數字和一句話:【永香冰室地下室三号冰櫃】。

身後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響。沈忘甯回頭,透過雨幕看到便利店内的詭異景象:所有商品包裝上的條形碼都在蠕動重組,最終變成統一的【SYSTEM OFFLINE】。冷藏櫃的玻璃門突然爆裂,裡面漂浮的克隆體像斷了線的木偶般墜落。

沈忘甯的太陽穴突突跳動。視網膜上不再有系統提示,取而代之的是持續閃回的畫面:童年實驗室某個從未注意過的角落,金屬門上用紅漆寫着【錨點培養室】。每次閃回,那扇門都離他更近一些,仿佛潛意識在逼迫他回憶。

深水埗的永香冰室藏在菜市場二樓,招牌上的霓虹燈管缺了“永”字的右上角,讓整個招牌讀起來像“水香冰室”。沈忘甯推開粘膩的玻璃門,撲面而來的是凍檸茶和菠蘿油的甜膩氣息,混着某種微弱的消毒水味道。

“坐卡座啦,生面孔。”圍着油漬圍裙的老頭頭也不擡,正在切菠蘿包的右手缺了三根手指。

當沈忘甯将糖紙放在收銀台上時,老頭切面包的刀突然懸在半空。他緩緩擡頭,左耳垂上的半月形傷疤在熒光燈下泛着珍珠母的光澤。

“終于來了。”老頭的聲音突然年輕了三十歲,“我等了1124次循環。”他掀開圍裙,露出鎖骨下方正在消退的∞疤痕,“編号001,第一個逃脫的實驗體。”

地下室比想象的更廣闊,像醫院的太平間與服務器機房的結合體。三号冰櫃裡沒有屍體,隻有十二排記憶晶體懸浮在淡藍色液體中,每顆晶體内部都封存着一個記憶片段。老頭——他自稱“老香”——用殘缺的手指輕觸控制闆,整個地下室的燈光突然變成暗紅色。

“林叙沒發現這裡,因為這裡存放的是失敗品。”老香的聲音在空曠的地下室産生回音,“那些被判定為‘過于人性化’的記憶碎片。”

沈忘甯的視線被第七号晶體吸引。那裡面封存的是童年記憶:三個五六歲的孩子蜷縮在培養艙裡,通過臍帶般的管線互相連接。他們長得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别是胸口标記——△、□和∞。

“我們是三胞胎。”老香突然說,“林叙把我們分别培養成不同功能:△是科學家,□是錨點,∞是變量。”他指向晶體裡的畫面,“你是∞,晚年安是□,而林叙……”

畫面切換,顯示穿白大褂的成年△正在給年幼的∞做腦部手術。手術台邊的标簽寫着【人格分離程序第一階段】。

沈忘甯的頭痛達到頂峰。他扶住冰櫃才沒有跌倒,手掌在玻璃上按出血印。那些閃回的夢境突然連貫起來:根本沒有什麼“林叙博士”,那隻是△人格在主導身體時的身份。而晚年安……是他被分割出去的共情能力與記憶載體。

“EMP脈沖讓△暫時休眠了。”老香将一枚晶體插入沈忘甯的太陽穴,“但也激活了東京的備用服務器。”

晶體連接的顯示屏亮起監控畫面:東京新宿某便利店的後倉,機械臂正在組裝金屬面皮的“林叙2.0”。更可怕的是畫面角落的計數器:【克隆進度 23/1000】。

沈忘甯的右手突然不受控制地抽搐。他在恍惚中看到自己正站在東京的實驗室裡,将某個紅發少年推進培養艙。這段記憶如此清晰,甚至能聞到消毒劑中混雜的酸梅糖氣息。

“共情副作用。”老香拔出晶體,“你在接收其他∞變量的記憶。”

突然,老香腰間的老式傳呼機響起。屏幕上出現一行代碼:【C-001 已激活】。他的臉色瞬間慘白:“初代程世勳醒了……他在警署地下室……”

警署地下三層的“記憶歸檔處”實際是克隆體培育中心。當沈忘甯跟着老香潛入時,看到數百個培養艙中漂浮着穿警服的克隆體。最中央的透明隔離艙裡,坐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與程世勳有七分相似,但左耳垂的傷疤已經增生為肉瘤。

“第一具成功的警用克隆體。”老香的聲音帶着敬畏,“程世勳的原體早在二十年前就被△處理了。”

初代程世勳突然睜開眼睛。他的虹膜是正常的棕黑色,沒有機械化的迹象。幹裂的嘴唇蠕動着說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話:“△不是第一個……教堂地下室……還有更古老的……”

顯示屏突然自動切換。東京便利店的監控畫面顯示,第一個金屬面皮的林叙2.0已經消失。而另一個攝像頭拍到香港國際機場的到港大廳,有個穿白大褂的身影正通過海關——他的右臉在X光機下顯示出金屬骨骼。

“來不及了。”老香拽着沈忘甯退向緊急通道,“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他塞來一個移動硬盤,“銷毀所有記憶數據獲得自由,或者……”

“或者去東京服務器找回分散的晚年安?”沈忘甯打斷他,突然明白為何自己對酸梅糖如此執着,“其實沒有選擇,對吧?”

老香露出第一個真心的笑容。他按下某個隐藏開關,地下室深處滑開一道暗門,露出裡面改裝過的快艇:“走水路到機場。程會幫你拖住那個克隆體。”

快艇引擎轟鳴時,初代程世勳突然掙脫束縛,将某個東西抛向沈忘甯。那是個老式警徽,背面刻着【當兩個∞相遇時】。警署的警報聲響徹夜空,而沈忘甯的視網膜上,突然浮現出新的系統提示:

【東京服務器連接中... 記憶同步率 17%...】

香港的雨越下越大。在永香冰室的霓虹招牌下,穿白大褂的金屬面皮男人正擡頭看着缺角的“永”字,他的機械右手在雨水中變形為數據探針。

而在東京新宿便利店的服務器機房裡,某個培養艙的指示燈突然由紅轉綠。艙内液體中,紅發少年睜開的眼睛裡,閃爍着玫瑰形狀的數據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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