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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酸梅糖與霓虹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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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Ψ網絡重啟完成】

【現實滲透率:100%】

【歡迎回家,變量□】

便利店的白熾燈突然全部變成藍色。貨架上的商品包裝同時改變,每個條形碼都化作∞符号。店長的瞳孔開始擴散,嘴角機械地上揚:“終于醒了?我們等了好久。”

程安後退撞上冰櫃,十二瓶藍色飲料自動爆裂,液體懸浮在空中,組成一個微型的人形輪廓——

紅發,左耳∞耳釘,脖頸細長疤痕。

晚年安的全息投影對他伸出手:“該結束這一切了。”

當程安碰到那隻虛幻的手時,整個東京開始崩塌。高樓如積木般倒塌,天空裂開巨大的∞形缺口,無數數據鍊從裂縫中垂下。而在世界崩壞的中央,站着三個身影:

- 黑衣沈忘甯,右眼眼罩脫落,露出完全能量化的∞瞳孔;

- 白大褂△,機械右臂展開成龐大的數據觸須;

- 以及程安自己,脖頸的藍光已經蔓延至全身。

“三份記憶。”沈忘甯的聲音三重疊加,“三個載體。”

“一次終結。”△的機械音冰冷刺骨。

程安看向自己的雙手,皮膚下的藍光越來越強。他突然明白了——這裡從來不是現實世界,而是Ψ網絡最深處的核心模拟層。

“所以......”程安的聲音開始失真,“我們到底是什麼?”

沈忘甯和△同時伸手按在他肩上。三種能量交彙的瞬間,終極真相如洪流般湧來:

- 程世勳的實驗從未成功;

- 三個孩子早在第一次上傳時就腦死亡;

- Ψ網絡隻是借用他們的記憶模闆,構建了這個無限輪回的測試場......

“我們是幽靈。”沈忘甯的身體逐漸透明,“被困在機器裡的殘響。”

△的機械臂開始崩潰:“但即使是幽靈......”

“也能選擇自己的結局。”程安接上他的話。

三種能量完全融合,形成一道刺破模拟層的藍白光柱。數據風暴中,程安看到無數個平行版本的自己做出不同選擇——有的屈服,有的反抗,有的在輪回中迷失......

而這一次,他伸出手,抓住了最亮的那條世界線。

現實世界,程世勳實驗室舊址。

年邁的科學家跪在控制台前,顫抖的手撫過三個早已枯竭的培養艙。警報聲刺耳響起,整個基地開始自毀倒計時。

“果然......還是失敗了啊......”

他的眼淚滴在中央培養艙的玻璃上,那裡躺着一枚小小的∞形耳釘,内側刻着“獻給我未出生的兒子 1124”。

當爆炸的火光吞沒一切時,某種超越Ψ網絡的波動在量子層面蕩漾開來。三個光點突破維度壁壘,消失在浩瀚的宇宙背景輻射中。

也許在某顆遙遠的星球上,會有紅發少年和黑衣旅人的重逢。

也許在某個未被污染的時空裡,三個孩子真的一起分享過酸梅糖。

又或許——

正如Ψ網絡最後一條錯誤日志所記錄的:

【當三個∞歸零時,奇迹誕生了】

沈忘甯站在香港廟街的霓虹燈下,雨水順着他的黑色風衣滴落。他的右手插在口袋裡,指尖摩挲着一顆酸梅糖——藍色的糖紙已經有些褪色,但那個∞符号依然清晰可見。

視網膜上的數據流早已消失,掌心的疤痕也早已愈合。但每當午夜夢回,他總會夢見一個紅發少年站在便利店冰櫃前,左耳的∞耳釘在熒光燈下泛着冷光。

“這次别再忘了我。”

那句話像刀子一樣刻在他的記憶裡,可他卻怎麼也想不起那個少年的臉。

遠處,7-Eleven便利店的招牌在雨中閃爍。沈忘甯鬼使神差地走了進去,冷氣撲面而來,帶着關東煮和速食面的味道。

“歡迎光臨。”

收銀台後,一個紅發少年擡起頭,脖頸上有一道細長的疤痕,左耳戴着∞形耳釘。

沈忘甯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少年——看起來不過十八九歲——正低頭整理貨架,手指靈活地排列着飲料瓶。他的動作很熟練,卻又帶着某種奇怪的滞澀感,仿佛身體裡藏着不屬于這個年紀的記憶。

沈忘甯走到冰櫃前,指尖觸碰玻璃。倒影裡,他的右眼瞳孔深處,一個微小的∞符号悄然浮現。

“需要什麼嗎?”

少年不知何時站在了他身後,手裡拿着一瓶藍色飲料,标簽上印着【7-∞】。

沈忘甯緩緩轉身,酸梅糖在掌心攥得發燙。

“晚年安。”

這個名字脫口而出的瞬間,便利店的燈光驟然熄滅,又在一秒後重新亮起。當光明恢複時,貨架上的商品全部變成了統一的藍白色包裝,印着陌生的LOGO:【7-∞】。

少年的笑容僵在臉上,左耳的耳釘微微震動,發出細碎的電子音。

“你……記得我?”

沈忘甯沒有回答,而是伸出手,輕輕觸碰少年脖頸上的疤痕。

指尖相觸的刹那——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 南極冰層下跳動的藍色心髒;

- 東京便利店裡刻在冰櫃後的∞符号;

- 香港城寨的排水管道中,他們曾用血畫下的約定。

“我找了你很久。”沈忘甯的聲音沙啞。

晚年安——或者說,這個披着少年皮囊的□變量——微微低頭,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

“你不該來的。”他輕聲說,“Ψ網絡已經重置了,我們本不該再相遇。”

沈忘甯笑了,從口袋裡掏出那顆酸梅糖,剝開糖紙,遞到晚年安唇邊。

“吃嗎?”

晚年安怔了怔,随即低頭,咬住那顆糖。

苦澀在舌尖炸開。

便利店的地闆突然塌陷,他們墜入黑暗,落在某個金屬平台上。周圍是無數懸浮的培養艙,每個艙體裡都漂浮着一個“晚年安”——不同年齡,不同裝扮,但都帶着相同的左耳疤痕。

“歡迎回來。”

穿白大褂的△站在控制台前,機械右臂連接着主系統,電子眼裡閃爍着冰冷的數據流。

“這次,是最後一次輪回了。”

沈忘甯看向晚年安,少年——不,此刻的他眼神已經變了,帶着曆經滄桑的疲憊和決然。

“準備好了?”沈忘甯問。

晚年安點頭,脖頸上的疤痕裂開,藍色數據流如血液般湧出,在空中交織成網。

“當三個∞相遇時。”他輕聲說。

△的機械臂展開,沈忘甯的右眼∞符号徹底亮起。

三種能量交彙的瞬間——

世界歸零。

香港,某間茶餐廳。

沈忘甯在卡座上驚醒,手中的奶茶還冒着熱氣。

窗外,廟街的霓虹燈剛剛亮起,行人匆匆,車流如織。

對面的座位空着,但桌上擺着一顆酸梅糖,藍色的糖紙上寫着一行小字:

“這次,換我先找到你。”

沈忘甯拿起糖,嘴角微微揚起。

香港的夜雨總是來得突然。

沈忘甯站在廟街7-Eleven的屋檐下,指尖夾着一根未點燃的煙,看着雨水在霓虹招牌上折射出迷離的光。便利店的門開了又關,進出的人影在玻璃上投下模糊的剪影。

他應該走的。

案子已經結了,報告也交了上去,沒有理由再在這裡停留。可當他的視線不自覺地掃向冰櫃的方向時,右手的舊傷又開始隐隐作痛——那裡有一道早已愈合的疤,形狀像個歪斜的∞。

自動門再次滑開。

“先生,要借個火嗎?”

沈忘甯轉頭,紅發少年倚在門邊,左耳的∞形耳釘在霓虹下泛着銅色光澤。他穿着便利店的制服,脖頸處露出一截白色繃帶,手裡把玩着一個老式打火機。

“我不抽煙。”沈忘甯說,卻還是接過了打火機。金屬外殼上刻着小小的“1124”。

“知道。”少年——工牌上寫着“程安”——歪頭笑了笑,“隻是找個借口。”

雨水順着他的紅發滴落,在鎖骨處積成小小的水窪。沈忘甯鬼使神差地伸手,卻在即将觸及時停住。程安沒有躲,隻是眨了眨眼,睫毛上挂着細碎的水珠。

“你的疤…”沈忘甯的拇指虛虛擦過自己右手的舊傷,“是怎麼來的?”

程安從口袋裡摸出一顆酸梅糖,藍色的糖紙沙沙作響。“小時候貪玩,”他把糖塞進沈忘甯手心,“被玻璃劃的。”

糖是溫的,帶着少年掌心的熱度。沈忘甯剝開糖紙,酸甜的氣息混着雨水鑽進鼻腔。當糖果觸及舌尖時,某種強烈的既視感突然襲來——

- 東京便利店的冰櫃後,有人用血畫下的∞符号;

- 香港城寨的排水管裡,交握的手指沾滿污泥;

- 南極暴風雪中,有人在他耳邊說“别回頭”...

“疼嗎?”程安突然問。

沈忘甯回過神,發現少年正盯着自己右手的疤。他的眼神太過熟悉,像是已經看過千萬遍。

“不記得了。”沈忘甯輕聲說。

程安笑了,伸手拂去他肩上的雨水。指尖擦過頸側時,有細微的電流竄過。“有些事,”他的聲音混着雨聲,幾乎聽不清,“忘了比較好。”

便利店裡的收音機突然切換歌曲,老舊的粵語情歌透過雨幕傳來。程安的手停在沈忘甯的領口,替他整理被風吹亂的衣襟。這個姿勢近乎擁抱,近到能聞到他身上廉價的沐浴露味道——檸檬香精混着淡淡的碘伏。

沈忘甯握住他的手腕。繃帶下傳來不正常的溫度。

“傷口發炎了。”

程安試圖抽手,卻被握得更緊。“警察先生,”他歪頭,耳釘折射出狡黠的光,“這是騷擾市民哦。”

雨水順着兩人的手臂交彙,在相觸的皮膚上留下蜿蜒的水痕。沈忘甯注視着他脖頸處的繃帶,突然很想撕開看看下面是不是真的有一道疤——

像夢裡那樣,細長的一道,像被人用刀輕輕劃過。

自動門再次打開,店長的咳嗽聲打斷了對峙。程安靈活地掙脫,退後時故意踩進積水,濺濕了沈忘甯的褲腳。

“明天見?”他眨眨眼,轉身跑回店裡。紅發在熒光燈下像一團燃燒的火。

沈忘甯站在原地,舌尖的酸梅糖已經化盡,隻留下揮之不去的澀。他低頭看向手中的糖紙,發現背面用鉛筆寫了一行小字:

“淩晨2:24,後巷等你。”

遠處的霓虹燈突然閃爍,在積水中映出無數個∞的倒影。沈忘甯把糖紙塞進胸前的口袋,那裡正傳來不規律的心跳。

他知道自己會赴約。

就像知道這場雨永遠不會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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