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上那股力讓他有些吃痛,慕睿有些驚訝,甩開後才意識到他似乎隻是使了蠻勁。
畢竟從他身上看不出半點靈根。
倒是符合清真門一貫的規矩。
“你怎麼會在小滿的房間?”他語氣不太好。
烏蘅确認他的鹹豬手放下了,抱臂倚在一旁,冷哼一聲。
慕睿皺着眉,視線回到林小滿身上,突然冒出一種有些荒謬的猜測。
林小滿在房間設下的那道結界,難道就是為了他?
但是沒道理掌門外出參加比武,弟子龜縮在身後還要求保護的。
林小滿更不是這種人。
以她的性子,該讓全門派都去給她加油助威才對。
“你出去吧,我給小滿療傷。”
烏蘅卻先一步坐在了床邊:“你出去,我來。”
慕睿:“你坐在女孩子床榻上,合适嗎?”
烏蘅似乎是煩他啰嗦,摸了摸耳垂,漫不經心地瞥他。
“你現在應該做的是去抓住讓她受傷的人。”
慕睿愣了一下,突然反應過來。
他方才見林小滿受傷就慌了神,現在想想,以她真正的實力,一個普通人,即使出招速度再快,也絕對不至于騙過她。
他遲疑了片刻,雖然知道能讓林小滿信任的人不會出問題,但還是放不下心。
總覺得眼前這人對林小滿别有用心。
可這人說的也沒錯,傷林小滿的人來曆不明,他必須去查清楚。
他留下一瓶丹藥:“照顧好她。”
烏蘅不置可否,等他離開後才把床上的林小滿扶了起來,掀開她的眼皮查看。
她居然也會受傷……
短暫的沉默後,他擡指抵在她眉心,白光交織成流湧進去不久,她臉上的淤紫就淡了些。
烏蘅收回手,臉色似乎蒼白了幾分,語氣還嫌棄得不行:“蠢死了。”
“你死了,我怎麼恢複人形?”他正要翻身上床,忽然門扉被人叩響。
來人是客棧的掌櫃,她手上又是幾罐藥丸:“這是方才離開的那位公子讓我送上來的。”
烏蘅接過來看了看,确實是藥,不過品質差了點,就是普通的藥材。
掌櫃平時和林小滿關系不錯,這會也有些擔憂地朝裡望。
烏蘅側身擋住她的視線:“還有事?”
掌櫃讪笑:“我有些擔心林姑娘,她怎麼樣了?”
“馬上就醒了。”說完,他直接把門關上。
藥被丢在一邊,他嘀咕:“這種低檔次的藥有什麼用。”
随後一陣頭暈眼花,趕在失去意識前艱難地上床,還沒跨過林小滿的腿,就因靈力消耗過載,變回了本體,四仰八叉地摔在她腿上。
一樓的嘈雜聲忽然停止了。
片刻後門被粗暴地推開,來的倆人都戴着面具,幾乎瞬間就把目光投向了床上昏迷不醒的一人一獸。
為首的擡了擡下巴,示意手下把飯團抱走。
手下:“林小滿怎麼處置?”
為首的思忖片刻。
雖然一個清真門還不足以為懼,但把事情鬧大對他們沒好處。
可要是她醒來發現食鐵獸不見了,必然不會輕易放手。
一個把錢财當寶貝的市儈廢物,怎麼甘心丢了到手的招财樹?
“趁她現在重傷昏迷,去幹擾她的記憶。”
“遵命。”
那人戴着銀質的面具。寬袖下不是五指,而是泛着冷光的利刃。
他步步逼近,沒有半點猶豫,擡手就——
昏迷中的人突然睜開眼,瞬息間躲過近在咫尺的鐵爪,反扣住他的手腕向後一折。
“我覺得沒經過允許就随便殺人是一種非常不禮貌的行為。”
那人疼得下意識嚎叫出聲,被林小滿一巴掌打掉面具。
赫然就是昨日雅晖鎮上那對夫婦中的男子!
男子還沒反應過來,林小滿反手又是一巴掌。
他直接被這一巴掌打懵了,半邊臉火辣辣地疼,像是被燒爛了一般。
林小滿擡指掐出劍訣,直逼為首人刺出。
強大的劍勢幾乎要掀翻木門。
為首的後退幾步,将飯團丢進腰間的小布袋裡,弓着鐵爪絲毫不懼。
“再說一遍。”
林小滿忽然原地消失,牆上卻折射出無數道她的身影。
為首的眯起眼睛,弓腰護住小布袋。
她的聲音嘶啞而尖銳:“你指什麼?”
忽然頸側一陣涼風,冰冷的劍刃抵住她。
林小滿附到她耳邊:“你剛才沒說出口的那句話。”
那人忽然湧上一陣強烈的恐懼感,仿佛被置身于冰窖之中。
她像是被凍住了一般,完全沒法挪動半分。
林小滿收了劍,一手扯下她腰上的布袋,一手挑開她的面具。
布袋滾落在地的瞬間,飯團就滾了出來。
它圓溜溜的眼珠子在三人之中轉了轉。
林小滿無視捂着臉哀嚎的男子,擡手瞬間将他拉近,讓他用正在腐爛的臉,直面為首魔族女人被她用匕首刺穿的喉管。
鮮血濺到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