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遙:【你老弟快被虐待緻死了!】
小遙:【教練還老罵我不認真】
小遙:【我認真得不能再認真了】
最可怕的是沒等我來得及回應,狀态欄仍然顯示的是“對方正在輸入”。
我連忙發了個表情包打斷他:【還在上班哦】
小遙不吃這套,繼續哼唧:【姐周末有空的話來看我】
小遙:【你不來就再也見不到你英俊帥氣的弟弟了】
誇張。我忍不住笑,幹脆端起杯子走到茶水間,慢慢回複。
我:【我記得你不是說這次去的是光島嗎?】
我:【飛機過去都要兩個小時呢】
他這種程度的撒嬌我習以為常,這孩子嘴上說得可憐兮兮,不過就是想騙你多安慰他幾句。我偏偏吃他這套,不過分的情況下有時候也就随他去了。
跟小遙相處了也有十年多,我熟練地順着毛摸安撫他。
我:【還有半個月就結束了,乖乖訓練】
我:【到時候去看你比賽】
沒想到他直接發了一條語音過來。
“我給你定機酒,姐就當來光島玩嘛,還可以看海。”他那邊的背景音有些嘈雜,球鞋摩擦地闆的聲音隐約可聞,“老姐求你了,我這半個月真的超慘,天天被抓去加訓,我真懷疑教練在針對我……嗚哇!”
這半條語音忽然被掐斷,我隐約聽到斷掉之前,有個中氣十足的嗓門在咆哮小遙的大名,大概就是他口中的教練了。
我望着手機哭笑不得,既覺得這孩子自作自受,又不得不承認自己也是跟着家長一樣慣着他太多。
左思右想,我最後還是屈服于小遙半真半假的哭訴。
那孩子性格外放,但同時也是愛藏事的類型,真的受了委屈估計也是半開玩笑地帶過。
想起繼父欲言又止地說過他小時候因為名字受過欺負,我輕輕地歎了口氣,用手機打開OA查看自己還剩多少假期。
在點下申請鍵之間,我忽然還想起一件事。
我連忙點開跟圖柏冬的聊天框。
我:【柏冬同學!】
我:【你知道澄意去哪兒閉訓了嗎?】
圖柏冬可能現在沒在上課,他的回複來得很快。
圖柏冬:【知道】
圖柏冬:【但是我沒有告訴承心姐的義務】
意料之中的答案。
但我不太願意就此死心,隻能厚着臉皮扮演讨人厭的女人,追問。
我:【是澄意不讓你說的嗎?】
向來回複果斷的圖柏冬忽然卡了殼那般,“正在輸入中”的字樣閃爍不停,我能夠想象到他垂下眼删了又打的模樣,卻不明白這為何對他來說是個如此為難的問題。
圖柏冬:【算是吧】
真是一個模棱兩可的答複。
盡管對這個“算是”充滿疑惑,但我也不願意為難他,隻好作罷。
正當我放棄之時,他的消息又彈了出來。
圖柏冬:【答應我一個要求】
圖柏冬:【我就告訴你】
說實話,這種句式真的有點像威脅或者敲詐。
我難免錯愕,畢竟真的很難想象圖柏冬正頂着那張根本看不太出情緒的臉,敲出了這樣的句子。
我一時失語,沒能馬上回複。
手機那頭的圖柏冬似乎也察覺到了我的沉默,他又慢吞吞地補充到:【看你】
這種像是強迫又趕緊找補一句的行為微妙地讓我想起小遙,不知是不是由于他跟小遙年紀相仿的緣故,他跟我聊天的口吻不太像是跟年長的陌生女性,倒更像是……弟弟在跟姐姐聊天。
我忍不住自嘲自己想得太多,但是卻又鬼迷心竅,以平時我跟小遙聊天的口吻,試探性地輸入我的回複。
我:【如果是很貴的球鞋那我可付不起哦?】
這次,他的回複速度又恢複了平時的麻利。
圖柏冬:【不是】
圖柏冬:【周末跟我約會】
他平靜地抛下了驚天巨雷。
圖柏冬:【到時候 承心姐想知道的一切】
圖柏冬:【我全部都會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