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了沒有?反英雄!按理說我們從英靈座召喚的英靈都是人類群星閃耀時那樣的,但是就是有這種反英雄,類人群星閃耀時。”
“禦主猜測正是反英雄的存在玷污了原本聖潔的聖杯,而召喚這位反英雄的禦主,這個回憶錄寫了,是個野路子出身,極端民/族/主/義者,偏偏還有精神疾病的魔術師……精神病人能對三觀有什麼理解在這裡我們就不做論述了。”
“如果這個理論成立,這就為之前學界總結的溢滿規律提供了新的思路,不是裝不下所以聖杯崩潰,畢竟聖杯戰争體系設計出來就是為了讓英靈全部死亡,隻為了通向根源的道路……哎,聽得懂沒有?聽不懂的及時舉手,尤其是老式道術修煉出身的,不懂根源和英靈座理念的我再給你們理清除!”
陳山煙已經坐在餐廳的桌子邊很久了。
手中的筆不停滑動,女士的眉毛越皺越緊。
大聖杯吸收魔力,小聖杯做大聖杯的鑰匙,大聖杯的魔力用來承擔英靈的召喚與令咒,從英靈座召喚的英靈具有回歸英靈座的性質,也是人類曆史上所有正面精神與人理的集合。厮殺後的靈魂回歸聖杯内部,魔力收回,最後剩下勝利的魔術師面對英靈離開現世,回歸英靈座時打開的通往世界之外的道路,那裡也是通向根源的道路。
千年來所有魔術師追求的所在。
電腦上剛剛傳輸過來的文檔還是熱乎的,上面詳細記錄了參謀團對于聖杯戰争中死去的英靈的看法和此次冬木市聖杯戰争中多次行罪惡之舉卻還能召喚出英靈的Caster組的解釋。
“并非由于滿盈而溢出,而是由于雜質進入了純潔的聖杯,産生一定排斥……成功召喚反英雄說明聖杯受到了影響……”
“或許這就是聖杯為何崩潰的原因,有這樣的英靈怎能任其返回崇高的英靈座?又怎能被聖杯接納?更不能讓反英雄污染那樣具有偉力的龐大魔力,隻有玉碎了,但是這代價也太過慘重……”
崩潰的聖杯輕則讓參戰者無一生還,重則摧毀一座城市。
文檔的最後備注道:
【介于情況之變化,事态之嚴峻,請我方禦主與從者做好思想準備和必要工作,盡可能聯合其他具有一定道德底線與神秘守則的參戰主從,必要時可以透露我方情報來源,澄清利弊。提前将可能的隐患排除。】
【愛因茲貝倫家族作為小聖杯的保管者,建議我方優先接觸并獲取情報。】
……還挺明白,說接觸。陳山煙用圓珠筆抵住額頭,的确,以她和迪盧木多單薄的實力,并不能對愛因茲貝倫家族那位人造人進行更保險的控制,隻能說是接觸。
如果Caster那樣罪惡的英靈回歸聖杯,簡直想都不敢想。能召喚出這樣的英靈,聖杯怎樣,她也不敢想。
難道昨晚才和騎士王打過一場,今天就要想辦法和人家結盟?
就是美/日安保條約也不帶這樣的,等等,這個比喻并不好,換成法/德和解……不不不,還是中/蘇友好同盟互助條約吧。
給自己的大腦搞了點曆史笑話放松調劑,陳山煙收拾東西,準備吃午飯。
順便把在外面巡邏一天的迪盧木多叫回來,人是鐵飯是鋼,英靈也得吃飯才好幹活。
“……特此以聖堂的名義,發布對違反聖杯戰争規則,破壞神秘守則的Cater組的讨伐之令,讨伐期間各主從休戰,直至Caster被消滅。”
“讨伐有功的禦主,可以前來聖堂獲得一枚令咒的獎勵。”
言峰璃正打量着空無一人的教堂道:“有意見的可以提出來。”
“當然,僅限可以用人類語言溝通的禦主。”
昏暗,空無一人的教堂發出了細碎的動靜——那是各位魔術師的使魔離開教堂的聲音。
“……到場的隻有四個使魔,這是否說明Rider的禦主已經死去了呢?”愛麗絲菲爾看着蝙蝠的攜帶的攝像機鏡頭道。
衛宮切嗣搖頭,“這一點不能太過肯定,Lancer的禦主是一個和我類似,隻把魔術作為工具使用的魔術師,倘若那人為了掩蓋自己的魔術流派和身份而肆無忌憚地使用一切科技手段,那麼不排除Lancer的禦主可以不使用使魔,從其他方式獲悉讨伐Caster一事——再說,如果禦主死去,從者也可以及時另找合适的人選締結契約。”
這一點作為小聖杯的承載者,愛因茲貝倫家族準備的聖杯載體,愛麗絲菲爾最為清楚。至今沒有死去的英靈回歸小聖杯,就說明起碼昨晚針對Rider的行動中,Rider作為從者并沒有因為失去禦主而退出聖杯戰争。
衛宮切嗣本來也不指望一次襲擊就可以幹掉Rider組,他隻是需要對正統魔術師出身的肯尼斯進行削弱,衛宮切嗣對這位禦主的情報相當了解,從主從匹配度,禦主性格和出身等各方面來看,倘若沒有聖堂讨伐Caster的命令在前,衛宮切嗣是一定要先挑這個最容易出局的魔術師開刀的。
不過,就算聖堂有令在前又如何呢?畢竟他可是毫無底線的魔術師殺手。
“這屆禦主我怎麼感覺一個個的都很有禦獸的資質。”陳山煙燒掉了手裡的符紙,雖然從未去過冬木市教會登記禦主身份,但當陳山煙作為禦主收到監督方對所有禦主發布的集結信息時,作為一個符修,她有許多手段可以讓自己的通訊類符篆進入教堂收聽信息。
“雖然我沒有使用令咒讓你服從什麼強制性命令的需求,不過這種東西當然是越多越好。”
“的确,倘若在對戰的關鍵時刻您使用令咒的話,會立刻取得極大的優勢。”
陳山煙按下電梯按鈕,“即使不為令咒,Caster這樣的反英雄也是必須剿滅的。”
“之前的文檔你也看了吧,形勢變化地太快了,接觸愛因茲貝倫家族的那位人造人女士對于我們的情報收集十分重要。也就是說,我們有着向Saber組尋求合作甚至結盟的可能性。這方面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迪盧木多的聲音中帶着點遺憾,“真是可惜,騎士王是一位高潔的強敵,倘若結盟的話就不能再與其一分勝負了。”
陳山煙笑了,“棋逢對手,從來英雄惜英雄。先前第一戰沒有打成你就一直惦記,不過看你與騎士王在聯手對抗狂戰士時也如此默契,想必結盟後你也能夠克制一下與其好好相處吧。”
“現在看來聖杯的降臨已經不大可能,反正我們也不追求聖杯……或許把Caster這個反英雄擊殺後你就可以和騎士王好好打一場了。”
迪盧木多:“當然,這都建立在不會耽誤您的計劃與目标的前提下,騎士王乃是一位恪守騎士準則的王者,我不懷疑她的品德,與其結盟,至少我們作為從者之間的配合會相當好,然而騎士王背後的禦主究竟會如何謀算,又是否會對您不利,這實在難以預料。”
叮咚,電梯到了陳山煙住的樓層,她擡腿邁出去。“衛宮切嗣……我首次搜索這個名字時跳出來的信息真是讓我吃驚,他多年來的行為舉動,出沒規律,這些都表明他既是一個毫無底線的魔術師殺手,同時也具備一定的和平主義或者說無政府主義傾向。既然已經踏入魔術領域,為什麼又要插手世俗的戰争呢?”
“我隻能稍作揣測,衛宮切嗣參加聖杯戰争并不完全是為了幫助愛因茲貝倫家族赢得聖杯戰争,他的行事中完全看不出正統魔術師對于魔道或者說根源的追求與尊重。但是具體論來他的參戰目的很難說,隻能肯定是沖着聖杯的許願功能來的。”
她歎了口氣,“要不是因為這位名叫愛麗絲菲爾的女士,我還真的不願意選擇這一組,沒辦法啊。”
迪盧木多:“不論如何我都會保護您的,還請您不要太過擔憂。”
“不要把我說的那麼沒用嘛,好歹我也是一個速成道士。”
“是,是。那麼您決定用完晚餐後再前去拜會Saber的禦主嗎?”
“當然,那麼大一座城堡真是像不讓人注意都難,時間拖後一點也不會太引人注意。吃完飯再帶你去充電,晚上九點我們就出發。”
“好的,吾主。”
會議室的學者宣布散會,大家抱起文件紙筆,挂着黑眼圈打着呵欠往外走。技術部那邊還再等着數據完全傳輸過來。有參謀團的人抱怨:“英/國人真會藏,這些資料幾乎可以說是解決了聖杯戰争大部分的問題,怎麼不早點公布出來?這下可好,害的我們那個新手禦主還得冒着危險去參戰,傳回來的信息和資料重了太多……”
有人接:“你永遠要相信帶英的大缺大德,他們那裡的事情都是本國魔術師協會在管,内部幾乎被家族把持要職,這麼多年能和國際接軌進行正常的往來就算得上不錯了!還指望人家發揚國際主義精神?不然還要求我們用英靈的真名交換這些資料,要說他們裡面沒有人想繼續舉辦聖杯戰争我是屁都不信……”
“我就想知道是不是隻有我們才不在乎這什麼根源,總覺得那些老外把這看的跟命一樣重要,甚至不惜遠渡重洋跑到我們這裡偷什麼聖遺物……”
又有人道:“小陳的冒險還是有意義的,至少這次全程記錄的聖杯戰争給了我們一個很好,很全面的案例,以後就算有人再想搞,我們也可以根據主從的特點提前發現。而且要說終止聖杯戰争,歸根結底得先解決大聖杯,這一點你們也知道,德/國那邊的資料45年之後簡直是被洗劫一空,我們還得面對那麼多蠢蠢欲動的魔術師。學界說是嚴令禁止聖杯戰争,你信不信早就有人準備好聖遺物等着中東那個聖杯降臨了?”
“這麼大膽?國際上不是說抓住就摘除魔術刻印嗎?”
“嘿!他們的話你也信?”
一位學者模樣的文員推推眼鏡:“自《艾莉法案》後現存的人造人已經很難尋找了,關于小聖杯,大聖杯的資料也大多被西方神秘界把控,倘若小陳可以順利接觸愛因茲貝倫家族的那位人造人,就可以獲得不少這方面的信息,這對于我們來說非常寶貴,起碼我們可以想想先解決小聖杯,斷掉魔術師這個念想。”
“其次,倘若能更進一步,摸清這個降臨地點固定的大聖杯的構造,對于解決我們這邊的大聖杯也有一定的參考價值。”
參謀團還在進一步解析聖杯崩潰的原因,陳山煙正打算帶着從者上門拜訪,不過已經有一位急客比陳山煙先一步進入了愛因茲貝倫的城堡中。
金碧輝煌的廳堂大門被暴力切割開,一位金發藍眼,身着深藍色過膝長衣的刻薄男子背手踏入了室内。他的身旁停伫着一團類似水銀的金屬體。
“阿奇波盧德第九代家主,肯尼斯·埃爾梅羅前來拜訪。”
他的臉上帶着身為正統魔術師的倨傲,“愛因茲貝倫家的魔術師,為你我所追求的聖杯,以姓名與榮譽為賭注,來公平一戰吧!”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