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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可憐的R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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觥籌交錯,推杯換盞,熱烈的歌曲與舞蹈,還有人聲鼎沸的禮堂——

她清醒地認識到自己在做夢。

高台上年輕美麗,着裝古樸不失貴氣的公主對自己投來癡迷一般的注視,她的身邊坐着一無所知的年老首領,畫面一轉,第一視角換成了第三視角。剛才還熱鬧的禮堂變得冷冷清清,衆賓客紛紛昏睡,在城堡的角落,女子垂淚請求面前英俊的騎士:

“……請帶我逃離這不幸的婚姻,迪盧木多啊,我愛慕着你,我的心在為你跳動……”

“已是吾主君妻子的女士,我不能肖想,也不敢做出逾越的舉動——”

未能得到肯定回答的女孩雙手掩面,卻在最後做出了決定:“那麼我以愛爾蘭國王女兒的身份,以geis之令,命你須在天亮之前娶我為妻,帶我逃離這裡!”

年輕的男女緊緊擁抱在一起,畫面再一轉,帶着雙槍雙劍和盾牌的騎士扶着格蘭妮公主登上了城堡外的馬車,騎士駕馭戰馬,帶着公主飛速離開了這裡。接下來的夢境不停在不同視角和場景中跳躍,有時是俊美的騎士面露不忍,卻果斷地用槍尖挑開了追兵的咽喉;有時是二人身穿披風,在暴雨中前往樹林尋找栖身之所;有時則是他升起火堆,格蘭妮輕撫秀發,暗示性地依偎在他的肩上卻被男人禮貌地推開。這些畫面快速閃過,接着夢境一下子變得清晰了起來。

年輕的愛侶親吻彼此,曾經的主君面露憤恨,沖擊過來的巨型魔豬,焦急呼喊的同伴們,第一視角看見的最後畫面是略微灰暗的天空,主君的鞋尖隻出現在視線邊緣,伴随着水流走的聲音和蒼蠅在耳邊的嗡鳴——

仿佛是來自夢境主人内心深處的歎息響起,緊接着便是天光大亮。

“……是你生前的記憶嗎?”

從床上坐起來的陳山煙詢問。

留宿在愛因茲貝倫城堡的第一天晚上,陳山煙就趕上了資料中提到過的【互夢交集】,即聖杯戰争衆的主從會在夢境中得知對方過往的記憶。

對于禦主而言,這往往是了解從者生前經曆最好的方法。

在召喚之初,陳山煙就通過百度了解過迪盧木多的生平,在特安部的培訓中,為了了解從者,所有凱爾特系列的神話傳說她都當着迪盧木多的面細讀過一遍,主從二人對這種當着當事人的面看生平故事的經曆也不陌生,更不會在經曆了三個多月的磨合後還感到尴尬。

但是,品讀書上單純的文字和親身來一場VR秀體驗是完全不一樣的,陳山煙身處夢境中時,自己也常常會被記憶主人的情緒所感染,那些喜怒哀樂即使不是出自自身,卻也讓陳山煙真情實感地體驗了名為迪盧木多·奧迪那的英靈生前的所有。

腦海中的英靈回答:“是的。”

陳山煙昨晚為了愛麗絲菲爾的檢測一事忙到深夜,幾乎是和衣而卧,此刻也沒有當着他的面換内衣的尴尬,她套上外套去洗漱,在良久的沉默後,陳山煙對着鏡子中憔悴,黑眼圈愈發嚴重的自己抹了一把臉,真心誠意道:“你好苦啊。”

被母親的奸夫詛咒也好,被強制私奔也好,被主君厭惡見死不救也好……

“怎麼會有你這樣倒黴的人,美強慘……”

陳山煙用洗臉帕又抹了一把臉,黑眼圈并不會因為清水的反複洗滌而消失,“我都看不下去——”

“雖然沒有說,但是我感覺你還是沒有過去那道坎,你依然,會被生前的記憶所困擾。”

“要我怎樣說你才能放下去呢?不是你的錯啊,不是你的錯,你就算不後悔回應格蘭妮的愛情,也不應該後悔為此和芬恩決裂——這隻是時運罷了,你隻是,”她緩慢地放下手中的帕子浸入溫水中,“隻是恰好處于那樣的位置,随後就被命運捉弄了。”

“你的忠義之路,明明在生前就已經走完了啊,明明已經很盡職盡責了,挑不出什麼差錯,人無完人——你又何必以完人為難你自己?你原諒了誰都沒有原諒你,放過了誰都沒有放過你自己。”

陳山煙回頭,正對現身于房間内的迪盧木多:“你這又是何必?”

他俊美的面容沒有波動,隻在擡頭時面對禦主才有一絲眉目舒展的意味,禦主并沒有诘問他,似乎隻是在抒發感想,她那關切深邃的眼神穿透了迪盧木多的眼睛狠狠紮入心裡。

“讓您擔心了。”

“你還知道讓我擔心了,”陳山煙道,“我看你是反過來了,什麼都順着我的意思來,倒是将自己視作完成騎士道的工具了嗎?”

迪盧木多有一瞬間的驚訝,并不理解禦主的意思,但反應很快,和禦主的相處經驗告訴他這時候一定要及時說些什麼亡羊補牢,“我已經有所改正了!吾主,再也不會像從前那樣固執于舊時代觀念的堅守——”

“你不要求我,當然不算固守啦,你要求的還是你自己。”陳山煙走過來雙臂抱起,面露些許不快,“我從未見過如此善于自我虐待的人。”

“遵守騎士道怎麼算是自我虐待呢?您這話可說的沒有一點根據。”

“那麼為什麼你仍然無法放下過去,仍然要求自身以完成忠義之道為目标?之前跟你的談話原來是白談了,”陳山煙故作佯怒神态,“難道我對你的肯定還不足以滿足你對忠義之道的認知嗎?作為禦主我明明都說了你沒問題你很好,但你還是覺得自己沒有做好想要繼續忠義之路——這不就是對我的否定嗎?”

“我絕無此意!”

仿佛應激反應般脫口而出,迪盧木多看向陳山煙,發現對方神情微妙,既不憤怒也不高興。

她邁動腳步,繞過迪盧木多坐到了房間的沙發上,眼睛卻依然盯着英靈——陳山煙托起臉,用食指輕輕點住自己的下颌。

“該怎麼說呢……辯證一點,辯證一點,不要一味的順從,也不要一味的固守——不應當以我為判定的标準,也不應當套用過去的觀念,你應當,不對,我不該這麼說。”

迪盧木多不知道陳山煙看向自己的目光究竟是怎樣的,難以形容。那樣溫和,那樣澄澈,隻能從感官上來說讓他感覺很舒服,每當陳山煙這樣看他時,迪盧木多就知道自己不用說什麼,他繞過茶幾坐在了陳山煙的斜對面沙發上。

“你還是難以忘記過去,這是肯定的。”

迪盧木多放松身體傾靠在沙發上,“怎麼可能忘記呢?”

“……或許言語上的表達不能夠讓你感覺安全,怎麼形容呢?你其實根本不用擔心生前的事情……”

陳山煙仿佛明悟了什麼一樣,“你還是按照你自己的意思來吧!要做什麼,怎麼做,和誰一起,都按照你的本心來,想堅持騎士道也好追求忠義之路也好,這都是你自己的自由,我畢竟隻能給參考意見——不過嘛,你得事先和我商量一下,有什麼一定要及時說出來!”

“吾主?”

英靈不知道自己的禦主怎麼一下子轉變話鋒,但也明白她的不快已經消失,看着陳山煙招呼自己下樓,他也跟了上去。

女士挺直的背影和微微甩動的馬尾辮逐漸和他在昨夜夢境中看見的人影重合起來。

從者也可以在夢境中窺見禦主的記憶。

和迪盧木多精彩充滿故事性的一生比起來,名為陳山煙的半吊子禦主的前三十年的人生簡直稱得上單調。

從有記憶的童年時期開始,小女孩在父母的疼愛與撫育下逐漸成長,女孩似乎從小就有着隐藏在人海之中的本事,她與同學們背着書包進入校園,她從來不是孤身一個,人潮推動着她在時光中前進,迪盧木多就如此以第三視角看着陳山煙與同學嬉笑打鬧,與父母分享學校的趣事。年歲漸長,小女孩臉上的爛漫笑容忽然在某天減少了許多。女孩——或者說年方豆蔻的少女戴上了眼鏡,她的話變少了,稚嫩的面容也會挂上老成的表情,和同伴們拿着試卷分析錯處,擠在榜單上看排名,和她這樣的還有很多。

15歲的陳山煙經曆了人生中第一次篩選,她的努力得到了回報,又過三年,陳山煙已經能夠一臉平靜地接受自己的未來,對自己的出身來說已經算得上很好的學校。

在遇見迪盧木多之前,陳山煙就已經作為最普通的一個人在進行着沒有硝煙的厮殺了,同時也在盡一切努力讓自己活得好好的,平凡地活下去。

進入更廣闊校園的女孩沒有停止自己的步伐,她結識了少數的,但是志同道合的朋友。她的精神世界一直非常充實,她年輕時也有過一腔熱血。激情飛揚的年歲她和夥伴們縱聲大笑,分道揚镳時落一地孤寂。

畫面一轉,面容已經很接近當前樣子的陳山煙從工位上離開,她在衛生間隔間捂住嘴無聲地流淚,手緊緊抓住自己的胸口。眉頭緊皺,眼角發紅,沒有聲音的哽咽被壓抑在胸腔不得釋放。

迪盧木多想要上前安慰,卻發現夢中的自己沒有實體。而宣洩完情緒的社畜已經擦幹了眼淚,她仰頭深吸幾口氣,随後推開衛生間的門,走到洗手台用冷水清了臉,一臉平靜地回到了工位上。

他看見陳山煙在深夜中最後一個離開辦公室,在城市的霓虹燈下走在人行道上,和晚歸的許多人一起坐在公交車和地鐵上,最後回家。她望向漆黑夜空的目光卻透露着些許暖意和溫情,在手機上和父母語音時也總是帶着笑,還會一點點在本子上記賬,眉毛上揚地打着計劃目标的小勾。她越來越成熟圓滑,越來越适應成年人的世界。即便如此,她的眼中還掩藏着不熄的火光,隻待給一點燃料就能引燃。

他看見陳山煙在筆記本上寫下激勵自己的話語:我是個平淡,妥協的理想主義者。

但我不會阻攔他人追求理想主義。

或許我仍可以點燃自己照亮黑暗。

夢境幾番輪轉,陳山煙時而在考場上奮筆疾書;時而在面對面試官大方回答;時而拿起文件與他人針鋒相對,分毫不讓;時而在職場對稚嫩的新人伸出援手。

畫面最後竟停留在迪盧木多既熟悉又陌生的一幕——

以第三方視角看到的自己。

那是在初夏的夜晚,自己與禦主在餐廳進行的一次關于未來的聊天。這還是迪盧木多第一次以禦主的視角看向自己,他感受到禦主在那時充滿了包容,期待和一種名為歡欣的情緒,那樣純粹而不摻雜任何雜質。

吾主,這就是您……所堅持的嗎?

我會把他帶出來的,一定會的……

陳山煙一級級下台階,捏緊了拳頭想。

如此明亮的光芒,如此散發光輝和如此耀眼的存在不應該因過去蒙塵,也不應該折損在這裡。他的命運和未來絕不能停滞在這裡。

“你來了,”衛宮切嗣手拿平闆,指着角落處的小桌上的一些包裹道:“那些是今早這個陣法中傳送過來的,我檢查過,由于上面設有識别型的魔術,沒有動,應該是那邊給你的。”

陳山煙一點都沒有自己起來的比别人晚的羞愧感——七點鐘不算晚吧,她略一打量,上手直接拆開:“不是魔術,是禁制,隻有用特定的篆文書寫才能打開。”

檢查了玉石,密封的新鮮植物和一沓資料,陳山煙很有規律作息意識地打聽了廚房的位置,接着在衛宮切嗣“果然是中/國/人即使是聖杯戰争也不忘記吃頓熱飯”的眼神中帶上迪盧木多一起查看食材,稍作收拾就要把城堡中幾乎被拿來當擺設的廚房設施使用起來。(陳山煙:你懂什麼,這叫檢查糧草後勤)

走出房間,二人正好碰見身穿黑色西裝的阿爾托莉雅,想到她不能夠靈體化的特殊體質,陳山煙便友好地詢問對方要不要吃早餐。

阿爾托莉雅明顯意動,當即跟随二人一同往廚房走去,路上她打量陳山煙和迪盧木多,猜測道:“這麼說Lancer的禦主,你的廚藝倒是不錯?”

陳山煙謙虛道:“不,迪盧木多的手藝比我更好。”

阿爾托莉雅又看向迪盧木多:“沒想到光輝之貌除了武藝,美貌和高潔的品德外還有一手好廚藝,不愧是神話傳說中被贊譽為萬千少女夢中情人的……”

迪盧木多:“雖說生前我并不是不會處理食物的人,不過現世後的廚藝,都是吾主教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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