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9點,鬧鈴如約而至響起,宋繁從被窩裡伸出手摁滅,十分鐘過後,依舊魔音貫耳,他煩躁地蹭了蹭枕頭:“盛年哥哥,早上好,昨夜的夢裡夢到小繁了嘛。”
……
沒有回應,宋繁向旁邊摸去,床上空空的,哪還有人影。與此同時,外面一聲慘叫響徹天際,巨大的失落與不安籠罩心頭,宋繁瞬間從床上爬起。
“喂,你看到盛年哥哥去哪裡了嗎?”
門外祁醉玉恰好路過,他手裡捧着早餐,搖搖頭:“不太清楚哦。”
“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恐懼如毒蛇蔓延,宋繁不停地撥過去,得到的都是這一句話,他死死地攥着手機,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不行,我要出去找他。”
宋繁穿着睡衣飛奔下樓,下樓梯時,他看見走廊末尾拐角處,張若京面對着牆,嘴唇張合,他的頭發淩亂不堪,雙手時不時在空中胡亂揮舞,好像在抓什麼東西。
“盛年……”不好的念頭紛紛湧現在腦海裡,宋繁的雙腿開始發軟,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沒等他碰到門鎖,熟悉的香氣卻撲面而來。
“小繁,出什麼事了?”白盛年剛打開門,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宋繁平日裡那張秾稠昳豔的臉失了血色,白的吓人。
宋繁撲到他的懷裡,淚水還在眼眶裡打轉:“混蛋,你出去也不告訴我一聲,你去哪裡了?”
原來是自己的問題,白盛年向房間内投去視線,還以為是誰趁他不在欺負小繁了,他輕輕拍着宋繁的肩膀安慰道:“外面剛好不下雨,我想着趁你睡覺,就去問問誰家有沒有車,等你醒過來我們正好下山。”
宋繁抹了下眼角,帶着濃濃的鼻音:“能下山了嗎?”說實話,他聽到“下山”兩個字,并沒有想象中的興奮,甚至心裡還有些排斥。
“什麼?雨停了?”他們兩個的對話不知何時被張若京偷聽過去,他趴在樓梯欄杆上,大笑起來,笑聲尖銳刺耳:“哈哈哈!我終于能回家了,我再也不會來這破地方了,你們就在這裡呆着吧,一直呆到死!”話音剛落,張若京害怕地縮了縮脖子,他的眼神遊離,環視四周,小心翼翼地開口:“我告訴你們,這村子裡有鬼。”
霧南虞剛走出房間,就聽到他混亂的言論,而這讓他想起一個人,齊知遠當時也是,發了瘋地要離開,“他們好奇怪。”
“可能又吵起來了。”祁醉玉連眼睛都沒擡一下,他專心緻志把玩着霧南虞的手,白白粉粉的肉,很勻稱。
“你在做什麼?”
“欣賞你的手。”手指強硬地插入指縫,祁醉玉的掌心包裹住霧南虞的整隻手:“小虞,你的手好小啊。”
霧南虞向外抽手,意料中沒抽動,他欲言又止,反正祁醉玉也做不了别的,就任他握着了。
祁醉玉的唇角翹起,他單膝跪地,濡濕的舌尖探出唇齒,緩緩貼上霧南虞的指腹,一樓的張若京還在發瘋,而在衆人頭頂,靈活的長舌肆意地舔着。
“祁醉玉,你又在做什麼?”
祁醉玉含混不清地開口:“擦手。”
“……?”一個荒謬的念頭從腦海劃過,霧南虞用力撤回手,卻不小心扇到祁醉玉的臉。
啊啊——!
張若京一腳踩空,從樓梯上摔了下來,他摟住自己的雙腿,發出殺豬般的叫喊,他想站起,可雙腿面條般軟癱癱的,根本使不上力。
這下徹底走不了了。
“不是我!你别找我啊!”張若京一邊喊一邊揮舞着拳頭,嘴裡念念有詞:“我們兩個那麼好,我怎麼會害你?真的不關我的事啊!”
霧南虞安靜地把手收回到衣袖裡,低垂的長睫投下淡淡的陰影,他緩聲開口:“祁醉玉,和我去個地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