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密的小雨打在身上,樹和草散發出清新的味道,霧南虞抽抽鼻子,摸上雨滴滑落、潮濕的門扉:“趙村長在家嗎?”
“我看是不在,應該問神去了吧。”祁醉玉俯身倚在他面前,目不斜視地盯着他飽滿的唇珠:“小虞想找什麼?”
霧南虞聲線冷冷的:“進去再說。”
二人跨入門檻,在祁醉玉的身後,趙村長的屍體倒吊在門口的枯樹上,和紅燈籠一起,在半空飄來飄去。
和霧南虞謹慎的表情不同,祁醉玉一臉無所謂,他玩味地淺笑:“小虞有事情不能告訴我嗎,我可以幫你找的。”
“趙村長的妻子。”就是他到村子第二天,在街上攔住他的中年女人。
祁醉玉歪歪頭,環視四周:“沒在這裡,你想找她幹什麼。”
“有些事情想問清楚。”
“小虞利用我,卻還瞞我。”祁醉玉壓住眸裡翻滾的晦暗,因為腦海的聲音告誡自己,小虞不喜歡在外面。
霧南虞避而不答:“院子裡也沒有?”
“真的沒有。”
霧南虞緊抿着唇,祁醉玉沒有騙他,不會有人家裡進了兩個陌生人,還一點聲音都不發出的,那趙嬸子去哪裡了。
“小虞,你求求我,我告訴你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
“……”沉默在空氣裡蔓延,霧南虞眉心不自覺地蹙了蹙:“你不願意,我們就回去,算時間,趙村長該回來了。”
“開玩笑的,小虞又生氣了?”
什麼叫“又”,霧南虞别扭地出聲:“沒有,我不是很想知道。”
“像這種村子,古時候為了存放蔬菜,都會有地窖的,但紅木村很有錢,地窖應該都被棄用了,不過既然來了,我們就去看看。”
地窖裡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連個能照亮的蠟燭都沒有,濃重的泥腥味下,是無法言喻的惡臭,動物的腐爛與飯菜的馊味混雜。
而随着他們二人出現,地窖深處響起鎖鍊在地上拖動清脆的撞擊聲,還有從嘶啞渾濁的喉嚨裡擠出的痛苦嗚咽。
……
晚飯時間,祁醉玉來喊過霧南虞多次,叫他去吃飯,但都被回絕,他現在沒心思吃飯。
霧南虞懷裡抱着枕頭,一手托着下巴,他的思緒亂成團,嘗試從趙嬸子錯雜颠倒的語言裡,整理出有用的線索,但一點進展都沒有,沒有确鑿的證據,來再多的檢查員也沒用,他無力地歎氣,想不通,明天找機會去神廟看看。
霧南虞這麼想着,卻無意識地睡着了。
黑暗裡,霧南虞被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吵醒,他支起身子,帶着未散的睡意:“祁醉玉?”
祁醉玉從被子裡鑽出頭,他的嗓音是霧南虞從未聽過的低沉粗粝:“小虞。”
滾燙的掌心掐住霧南虞的小腿,白嫩的軟肉在指間發顫,祁醉玉低頭咬住他的腳踝,齒尖磨過凸起的骨節:“小虞,我好難受,幫幫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