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籠罩下,呼吸聲起伏,祁醉玉捧着霧南虞的腳腕,像對待珍寶般,小心又虔誠地細細親吻,牙齒咬過。
溫熱的觸感落在皮膚上,泛起細微電流般的酥麻,很癢。
“你是瘋了嗎?祁醉玉。”霧南虞擡起腿狠狠踹了他一腳,從白天開始,祁醉玉就不正常。
“唔……”一聲壓抑低沉的悶哼響起,尾音帶着絲不正常的顫抖。
異樣的熱度從腳心升起,觸感鮮明,硬挺的輪廓硌着他的足底,霧南虞瞬間明白他踹到了哪裡。
空氣凝滞一秒,霧南虞收回腿,立即翻身下床,“對不起……我幫不了你。”卻被人攔腰抱回,他又重新回到了床上,霧南虞的手腕很細,細到祁醉玉一隻手就能完全鎖住。
“祁醉玉,你要幹什麼?給我滾下去!”
膝蓋精準地頂開他的雙腿,祁醉玉眯起眼睛,透過單薄的睡衣,癡迷地欣賞藏在下面的,白皙纖細的腰線,舌頭不安分地伸出口腔。
祁醉玉跪趴下去,用鼻尖推開霧南虞的睡衣,他的動作緩慢,就像是一層層解開包裝精美的禮物。
灼熱的吐息灑在小腹上,霧南虞的眼尾發紅,身體微微顫抖,他試圖掙紮,但他的力氣太小,根本擺脫不了祁醉玉的束縛,他隻好放軟語氣:“祁醉玉,你不要這樣。”
長有倒刺的舌尖在每一寸皮膚上轉着圈,留下濕漉漉的水痕,霧南虞忍不住蜷起腳趾,眼眸裡蒸出漂亮的水霧。
祁醉玉一路向下,牙齒咬向他的褲子:“我幫你吧,小虞。”
……
幾牆之隔,另一個房間裡,張若京靠在牆角,地闆旁邊是撕碎的面包袋子,還有幾團攢在一起的手紙,他的手裡拿着鋒利的水果刀,眼球瘋狂地轉動,檢查過房間每一個角落,卻從未看過天花闆。
“154床患者,該吃藥了。”
“我不吃!”張若京都沒搞清楚自己又跑哪去了,直接下意識回答:“我沒病,我不吃!”
張若京扭動脖子,白色的天花闆,有的地方發黃發舊,甚至凹陷,刺眼的白熾燈,還有很重很重的消毒水味,用來掩蓋那抹若有若無的腐臭。
“不吃藥病情怎麼會好呢?”護士翻找手裡的診斷單,無奈地開口,拿起床頭櫃上的空藥瓶:“昨天的藥吃了嗎?”
張若京的額頭青筋直跳:“我沒病我沒病,吃什麼藥啊!聽不懂人話嗎?”怒火從心起,他氣的想砸東西,發洩自己的憤怒,卻發現手邊什麼都沒有,離自己最近的水杯遠在外面的小推車上,“這是什麼地方?”
護士沒有回答,而是在手裡的單子上劃了幾下,隔壁突然響起轟隆轟隆砸牆的巨響,玻璃砸在地上破碎,随即是撕心裂肺的大笑,好像要把嗓子笑裂,走廊外一陣混亂的腳步聲傳來,其中不乏‘鎮定劑’‘拿繩子’這類話。
張若京伸長耳朵,他滿足地笑了。
他回過神,擡起頭看護士:“你的臉呢?”
與此同時,隔壁傳來一聲嘶啞的怒吼:“殺人了……!”幾秒後,混亂重歸甯靜,隻剩斷斷續續的氣音,随後整個醫院都安靜下來,隻剩死寂。
……
“今天怎麼樣,正常點了嗎?”
“正常什麼?他沒吃藥。”
幾位穿着白大褂的人站在張若京的病床邊,他們沒有臉,也沒有五官,隻有一張密封的皮蓋在腦袋上,搖曳不定的燈光打在上面,張若京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發出了“咯咯咯”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