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共鳴修複法的副作用還是很明顯的,可是總會有不自量力的審神者想要略過改良版共鳴術去使用對靈力要求極高的原版方法,導緻本丸刀劍收到不可控的傷害。
當又一次收到因為深度共鳴而受損的審神者的起訴時,巫女決定對技術進行改良。
“副作用隻是暫時的,使用技術時應該對審神者靈力進行劃分。”巫女這樣安慰着自己,“這次受體實驗證明,暗堕刀劍對曆史怨念的承載量是普通刀劍的數倍。"她對着錄音筆自語,筆尖在實驗日志上劃出尖銳的折線,"隻要再調整靈壓阈值..."
“這就是你用暗堕刀劍做受體實驗的原因?”冬木雪來到實驗室時面容凝重,看到屋内試管架排列的血液樣本更是神色大變。
“這是互惠共生,更好服務于審神者群體。”巫女反駁道,“把刀劍當情感垃圾桶的方法終究是不可取的,我總得給他們吸收的曆史傷痛做一個交代。”
窗外傳來短刀們的笑聲,一期一振和明石國行正被短刀們圍着折紙鶴。冬木突然按住巫女實驗的手:"再怎麼也不能拿刀劍做實驗……巫女,别變成你論文裡批判的那種人。"
“你在說什麼?”巫女不解,“現狀和想法是我們一起發現的,技術是你看着我研究發行的,現在我要改良把負面影響降到最低還有錯了?你最近工作疏忽就算了,怎麼還能這麼堂而皇之地指責我?!”
那是冬木雪受傷前他們最後一次對話,并不友好。臨出陣時冬木雪還在絞盡腦汁地組織着語言試圖勸阻巫女,隻是誰也沒想到時間溯行軍來得這樣快。隻是最近的政府事務實在太多,當調查結果出來後,巫女又馬不停蹄地投入繁忙的工作中。
冬木雪的房間裡彌漫着淡淡的藥香,陽光透過紙窗灑進來,在地闆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他半靠在床頭,臉色依舊蒼白,眼神裡透露出些許茫然。他的手中捧着一本童話書,書頁已經有些泛黃,邊角微微卷起,顯然是被翻閱過多次的舊物。
“又在做檢查?不是昨天還活蹦亂跳的嘛?”冬木雪聲音有些沙啞,他指尖輕輕撫過書封。本想叫雪融過來問問她要不要聽故事,結果卻被明石國行告知對方已經去了巫女的研究室。
“巫女說她是專業的,做檢查什麼的是必要的唉。”明石大咧咧地坐在床邊“最近巫女很忙啊,五虎退那小孩還以為你們鬧别扭了。”
“怎麼會。”冬木雪靜了一瞬“我隻是有些反對她的改良方法罷了。隻不過政府高層都批準的項目,當然不會因為一些質疑就停止的。”
“這麼說還是鬧别扭了…”明石搖頭“你們事事操心,真的不累嗎……”他望着自己的主人。
冬木雪人如其名,白發如雪,面容清秀。他唇角總是帶着笑意,仿佛對世間萬物都懷着一份溫柔的包容。這樣的一個人現在被禁锢在病床上,發絲被微風輕輕拂起,像是初春的柳絮,帶着一種脆弱而純淨的美感。
“如果沒什麼事情我當然也想癱着啊,雖然我現在也癱着哈哈哈哈哈”冬木雪一開口便打碎明石國行想象中的氛圍,“隻是你有沒有感覺到政府對巫女的态度太熱絡了,她聰明,又有點愛鑽牛角尖,被哄騙着做了不好的事該怎麼辦啊?我們這種年輕的研究人員簡直就是完美被黑鍋的料…”
他下意識沒對刀劍說出巫女反倫理的實驗内容。這就是人類和刀劍的區别,冬木雪還是想努力勸阻一下,他不想讓刀劍們因為巫女一時的誤入歧途而厭惡她、憎惡她。但是他也不能眼睜睜看着巫女拿刀劍做實驗。
“這麼擔心的話就親口把事情講清楚呐……”明石望着窗戶。冬木雪也是憋了幾天沒有好好說話,眼下看着對方的側臉,竟産生了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你也不容易啊,明明是最該懶的那一個啊。”冬木雪感歎道。他的眼睛是淺灰色的,像是蒙着一層薄霧的湖面,“我都有些後悔了,那天鍛刀我應該親自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