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說這些就沒有意思了嘛……”明石起身擺擺手“雖然本丸主理人是您沒錯啦,隻不過巫女大人也是我們的主人啊。”
他拍拍冬木雪的肩膀,吊兒郎當地安慰道“好好休息,我會照顧好巫女大人和雪融大人的。”
雖然病床前和櫻花樹下集結了本丸所有刀劍最虔誠的祝福,但是冬木雪身體還是三好兩歉的。天守閣總是傳來濃重的藥味,每天都能看到藥研萎靡不振地煽火熬藥。不過雪融還是喜歡在天守閣跑來跑去,或者和短刀們抱着毛絨玩具在自己的床上打滾兒。
“昨天巫女媽媽又給我抽血了,有一大管啊啊!”天守閣一樓,雪融蔫蔫地拿着光忠特制布丁,看着有些委屈。她沒有說的是她有些想家了。雖然到了另一個時空,曾經的記憶在慢慢消失,但她還能依稀回憶起母親的模樣,模糊而悲傷。
“來派昨天也抽血了。最近流感好像有些嚴重啊,巫女可能也是看看大家的身體狀況吧。”愛染國俊吃着布丁,絞盡腦汁地安慰道。
“怪不得愛染今天穿長袖啊…”太鼓鐘貞宗晃了晃腿“明天是不是也輪到貞家呢?”
“抽血還要帶來幸運的話,感覺自己命有點苦啊…”物吉貞宗也歎了口氣。
“我不會讓你們再抽血的。”山姥切國廣扶着冬木雪緩緩下樓,冬木雪面色蒼白,神情嚴肅,手指深深扣進樓梯扶手的雕花紋路 。"巫女……在哪裡?"他本就身形修長,有種文弱的書卷氣,現下大病了一場更添幾分消瘦,仿佛一陣風就能将其吹散。
那天的情形雪融有些記不清了,隻記得巫女突兀地從一樓的一個房間走出,然後二人大吵了一架。愛染國俊他們拉着她上了二樓卧室,在耳朵被捂住之前雪融聽到了壓抑的哭泣聲。窗外的櫻花樹瘋狂落葉,花瓣在觸及地面後零落成泥,仿佛連自然都在畏懼這場争執。等到天色暗下來。外面漸漸安靜,刀劍們才一步三回頭地悄悄離開。
雪融大着膽子偷偷下樓,隻見二人肩靠肩地坐在一起,并視窗邊的夕陽。
“這種反人類的實驗……我實在不敢想象你的下場……”冬木雪看起來老了許多,十分憔悴,隐隐透着一股難以言喻的孤獨感。
“是我的問題……是我自己的急迫,本來應該有更平和的方法的……我明天就去向政府請示改良技術方案的撤回申請。”巫女靠着對方,從兜裡取出一個小禮盒,“你還沒好利索呢,别生氣了……看看這個,其實我這些天一直在忙這個。”
冬木雪接過來打開,雪融眼尖,看見了一個櫻花狀的耳飾,流光溢彩,兩種能量在其中流通。
冬木雪面色柔和下來:“是我第一次送你的禮物。”
“是啊,我研究了好久才讓兩種靈力好好的融合起來。”巫女把耳飾輕輕夾在冬木雪耳朵上“這樣即使是一個人的時候,也能感覺到對方在自己身旁。”她把散開的頭發撥到一邊,露出了另一隻耳飾。櫻花狀耳飾内部封印着兩縷糾纏的發絲,一縷銀白如月光,一縷漆黑如永夜。
“我明白的。”冬木雪歎氣道。他的面色如同被漂白過的和紙,青色血管在透明皮膚下蜿蜒成枯枝狀。
躲藏的雪融看着夕陽将兩人影子拉長,巫女發梢泛起詭異的靛藍熒光,冬木雪耳墜投射的櫻花影恰巧落在雪融藏身的屏風裂縫處。而雪融卻渾然不覺,她隻以為二人這是和好了,沒有多想便悄悄地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