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期一振微微睜大了眼睛。

“買了兩身睡衣喽，還有一些糖果，回去分給栗田口和來派的家夥們。”明石國行看起來蠻不在意的樣子。

“萬分感謝……”一期一振感謝道。粗麻包裹裡的糖果紙反射着虹光，他左肩被沉沉地靠着，有些不敢動彈，隻能小心翼翼地感受着對方的呼吸和氣味。

“抱歉把你手心弄髒了啊。”一期一振用濕毛巾擦了留在明石國行手上的淚痕，一擡頭看到對方表情有些變化，“是在做夢嗎，前輩？”

榻上的刃沒有回應，一期一振又拉着他的手默不作聲起來。

“這簡直就是帶薪休假啊……”明石國行滿意地癱着被子上，發出一聲歎息，“真想一直遠征不回去啊……”

“這話被巫女大人聽到估計要傷心了。”一期換上灰藍色的睡衣端端正正地跪坐着榻上，看着換上暗紅色睡衣的明石，膚色差趁着對方的皮膚比月光還亮眼。

“所以這話就說給你聽喽……”明石翻了個身，背撞上一期的膝蓋，“痛痛痛……”

“還好嗎……”一期忙起身查看。

“果然做刃不能得瑟啊……”明石癱成一癱，一期扶了下對方的肩膀，手指隔着粗麻布料觸碰到到鎖骨凹陷。那處在幾年後會添道緻命的傷口，隻是屋内的兩刃誰都沒有預知未來的能力。

“前輩隻是随性而已。”一期笑道。

“一期你真會說話啊……前輩什麼的……”明石也笑了，“聽着有些爽哦。”

夜晚的小屋十分昏暗，兩刀就這麼一坐一躺随意聊着，直到很晚兩刀才和衣歇息下。站在角落默默注視着這一切的明石國行有些茫然，這是——自己曾經的記憶嗎？那自己現在是怎麼回事？幽靈？時空錯亂？

意識到這一點，明石眼前的畫面像被撕碎的符紙在靈識中破碎翻飛，他看見角落裡包着矽膠頭模型的布料滲出鮮血，窗外站着的櫃台老者的皺紋裡遊動着悲傷與不甘，粗麻睡衣的每根纖維都在翻滾變形。

突然明石國行睜開了雙眼，映入眼簾的是剛剛還在和他閑聊的刀劍，隻是他抓着自己的手，看上去還十分地憔悴，而對方看着他醒來，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您醒過來了。”一期一振肆無忌憚地看着對方，在明石國行愣神中輕輕吻上了他的手腕，“醒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