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研本刃快紮根在醫療室了,他曾在這裡注視着主人和同伴的離去,悔恨與不甘也使得這把能力出衆的刀劍久久不能釋懷。但或許呢?或許曾經學過的東西有那麼一兩個能派得上用處?又是一個一無所獲的夜晚,藥研把頭埋在書裡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休息一下吧?”長谷部端過來一杯牛奶,“這是光忠特制牛奶。”
“噗。”藥研笑出聲,“本丸早就沒有奶牛了,你别告訴我這是他自己的。”
“也算是吧,他去萬屋買的。”長谷部也淡淡笑了。
藥研接過牛奶,喝了大半後放在桌上。他扭過去看着對方明顯好轉的氣色:“如何?最近好多了?”
“巫女對我的靈力控制越來越少了。”往日沉悶的刀劍漸漸褪去郁色,逐漸顯露出幾分最初的意氣風發。
“那就好,證明佩戴冬木大人的舊物還是有些作用的。”藥研把頭靠在座椅靠背上,目光落在了長谷部手腕上的機械手表上。手表很舊了,破破爛爛的,連表殼也不知所終,光秃秃的機械内部一覽無餘,仿佛随便戳戳就再也不能使用。
“全仰仗于阿魯基的高瞻遠矚和藥研你們的關懷。”長谷部也把視線轉向手表,想到了冬木雪曾經豪橫說他收集的機械手表夠本丸一刃戴十個的場景,眼中滿是笑意。
“隻是……”藥研雙手撐着臉,表情變得嚴肅“弱化明石身上詛咒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呢?佩戴、飲食、藥引,淨化都沒有用啊……”
“或許……”長谷部思索片刻,低聲道“你有沒有發現……明石在面對雪融時……”他斟酌着用詞,實在是他作為常伴審神者身側的刀劍早已培養了超乎尋常的敏銳力,但是這種事情的發生又毫無道理。
“他對雪融有敵意。”藥研肯定道,“雪融之前和我反應過,我自己也觀察過幾次,确有此事。”
長谷部皺起眉頭,剛才的笑容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巫女對他和雪融做了什麼?”
“我懷疑是巫女想誘導着明石傷害雪融。”藥研輕點桌子,“她也算有前科吧……之前明石哥不是就……”說道這裡,他表情淡了下來“突然殺掉了時任審神者一職的巫女?”
“雪融死了對巫女的計劃有幫助吧?不過地下室那麼多培養皿……就算真按她的計劃來也要搞到什麼時候啊……”長谷部慘笑一聲,二刃相對無言。
雖然刀劍們各自做着努力阻止局面惡化,但是明石國行的身體還是一天天虛弱下去,跟當年冬木雪的狀況漸漸接近。
某一日天色正好,卧床休養的明石國行久違地出門曬太陽。
他靠在回廊的柱子上,陽光透過櫻花樹的枝葉灑在他蒼白的臉上。他壓抑着内心的殺意,呼吸有些急促,簡單的動作便使額頭上布滿細密的汗珠。他指尖輕輕地摩挲着刀柄,卻感覺不到往日的重量。
恍惚間,他仿佛看到了冬木雪坐在回廊下,促狹地望着他:“明石,被我抓到你偷懶了吧?”
“冬木大人?”明石靜靜地看着對方。
“明石殿,您還好嗎?”一期一振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着明顯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