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一會兒。
棠梨走到離盛淮生遠一些的沙發上坐下,她頭發還沒擦幹,半滴水,右手拿着毛巾像個鴕鳥一樣,低着頭。
房間裡太靜,坐了幾秒,她有些不自在,開口打破沉靜:“.......你扔我衣服幹什麼?”
“髒了。”盛淮生回。
“嗯。”她應聲,問這個也不是想知道答案,隻是沒話找話,找個話題說兩句。
感覺到盛淮生在盯着她,她又開始頭皮發麻。
片刻後,她鼓起勇氣擡頭,想再說話,看到男人從座椅上站前來,朝她的方向走過來。
她下意識擡起腳,踩在沙發上,往後縮了縮。
盛淮生走過來沒做什麼,隻是把手機放在茶幾上,再之後右手挑了她浴袍的衣領:“酒店提供的?”
棠梨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隻是順着他的話點頭:“對。”
盛淮生松開她的衣領,往後坐上茶幾,口吻淡淡:“為什麼不穿我讓人準備的。”
“你讓人準備的?”棠梨莫名,她根本什麼也不知道。
盛淮生又低頭看手機,下巴示意卧室:“在衣櫃,去換。”
睡過幾次,她能感覺到盛淮生一定程度上有點龜毛。
雖然不明白穿酒店的有什麼問題,但她還是決定尊重他的意見。
磨蹭兩秒,棠梨起身去卧室,打開衣櫃,看到盛淮生說的睡袍。
和酒店不同的布料,衣領處有某個她認識的logo,還在留學時她一個舍友忍痛買過這個牌子的絲巾,很簡單的款式,七八萬塊。
她伸手摸了摸睡袍的布料,知道這衣服的價格大概十萬往上走了。
棠梨家雖然不窮,但還沒有到這麼奢侈的地步,一件睡衣随随便便十幾萬。
她把睡袍從衣架上拿下來,忽然又想起亂成一鍋粥的家裡公司。
她一邊想一邊脫衣服,動作有點慢,剛脫了一半,房門處出來擡手磕門框的聲音。
棠梨連忙拉起衣服看過去:“我在換衣服!”
男人單手抄口袋,靠在門框,目光落在她身上:“太慢了。”
棠梨提氣:“你出去,我要換衣服。”
然而盛淮生似乎根本沒有要出去的意思:“沒看過?”
棠梨臉燙:“看過......也不行。”
盛淮生看她不動,輕聲笑:“再不動我隻能幫你換了。”
棠梨害怕地往後縮了一步。
他穿了深灰色的襯衣,右手從口袋拿出來,已經提步往她的方向走。
走近,勾着她的腰帶把她拉過去,修長的手指把她腰間的系帶解開,又把她前襟聊勝于無的兩顆扣子扯掉,握着她的手臂幫她把睡袍脫下來。
身上突然清涼,棠梨羞恥地垂着手沒動。
“擡手,”盛淮生把她一隻胳膊穿進袖子,視線瞥下來,忽然問,“你喜歡我哥?”
棠梨不知道怎麼回答。
她明明發了“想試試”的短信,現在說不喜歡就是擺明了隻是想利用盛家,但此時此景下,說喜歡又很奇怪。
她短暫跑神,盛淮生停了幫她系扣子的手,捏着她的下巴把她往後,推在衣櫃上。
“在想什麼,”他低頭,唇靠近她的耳朵,“我哥?”
他這麼說話,吓棠梨一跳,她下意識想往旁邊躲開,被盛淮生扣着腰又壓回來。
他長指從她腰間似有若無地滑過,聲音放低:“真在想我哥?”
盛淮生從沒有傷害過她,而且性格雖然桀骜,但有禮貌且有素質,但棠梨就是覺得他很多時候陰測測的。
她知道他跟他哥關系不太好,懵怔了一下,順嘴回答:“沒有。”
盛淮生卻“啧”了一下,站直,虎口卡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臉撥正,面向自己,這次肯定句:“原來真在想。”
“......”棠梨覺得他是真的有大病,一個炮/友管那麼寬幹什麼。
棠梨沒說話,盛淮生往前半步,把她抵在衣櫃門。
右手從她的側腰摸到後脊,反複蹭過,另一隻手去摸她的發尾:“那今天還跟我做嗎?”
“想着我哥跟我做?”他說。
盛淮生:“反正我們長得也很像。”
棠梨有點忍不住:“盛淮生你有病啊。”
盛淮生拉着她的兩隻手,壓在她的頭頂,還是慢條斯理的聲線:“我沒病我能跟你這樣?在這裡跟你偷/情?”
棠梨掙紮了一下,掙不過,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