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習慣延續到現在,高志天擡手勾着兩人的肩,把她們兩個往别墅的方向帶:“今天你們兩個别跟我廢話,一人賠我兩杯酒。”
班裡的人不全都是富二代,也有家境還不錯,隻是普通人的。
棠梨跟他們坐在一起,聊了聊工作的事情。
坐在同一個卡座的幾個人,其中有兩個男生,一個在某家上市公司做技術,另一個和朋友合夥開了一個律師事務所,另有一個女生,進了家裡的公司,現在做管理層。
家裡的公司,棠之河一直以她年齡小為由,沒有讓她接收任何重要的事物。
她咨詢了那位做法務的同學,關于借貸和資金流的事情,聽他們談了一會兒,她拿着杯子喝了點水,對家裡那堆爛攤子還是一籌莫展。
棠之河不讓她插手,梅琬又不管,她現在屬于除了餓不死,其它方面,想做什麼都很難。
她坐在靠過道的位置,服務人員推着酒車過來時,不小心撞到她的手臂,她手裡的果汁直接半杯灑在她的衣服上。
襯衣一大半濕透,冰蠶絲的布料貼在身體上,又黏又濕,非常難受。
姚思慧拿着酒杯本來正在看高志天打牌,聽到服務人員的道歉聲,轉頭看過來。
放下杯子,兩步走過來:“怎麼濕成這樣,我車上還有個吊帶,你換我的衣服?”
棠梨想到自己脖子和鎖骨下的痕迹,連忙擺手,站起來:“沒事,我去房間裡洗一下就行。”
姚思慧拉着她往外站:“濕這麼一大片,你洗也洗不幹淨,穿我的吧。”
棠梨實在穿不了吊帶,幸好高志天也出聲,他抓起靠背自己的襯衫:“或者我這件也行,沒穿過,新買的,今天出門拿出來,發現太熱,一直沒穿。”
高志天身上隻有一個黑色短袖。
姚思慧往後看了一眼:“你穿他的也行,我那件吊帶是短款,這裡面冷氣開得足,你穿那個估計也冷。”
棠梨想了想,又看了眼自己的上衣,歎了口氣,接過高志天的衣服:“那我先去洗手間。”
去洗手間換掉髒了的衣服,用洗手液搓了半天,發現潑上果汁的地方确實洗不幹淨,她也懶得管了,找服務人員要了個袋子,把髒衣服先裝起來,放在房間角落的架子上,再折返浴室,整理好身上的黑色襯衣,才從房間再出來。
走回原先的位置,看姚思慧和高志天打了會兒牌。
姚思慧和高志天你一句我一句的鬥嘴,兩人從高中鬥到現在,還沒有鬥煩。
棠梨對打牌不感興趣,站在後面看了一會兒,往斜後方看了眼,彎腰,對姚思慧:“思慧,我去旁邊坐一會兒。”
姚思慧回頭,看了下她指的地方:“行,你去吧,我打完這兩把去找你。”
棠梨:“沒事,不急,你打吧。”
棠梨示意的卡座就在牌桌後兩米的地方,背靠牆,茶幾旁的另一個沙發坐了一對情侶。
她按了按太陽穴,轉身兩步,在沙發上坐下。
剛坐下沒兩分鐘,不遠處的别墅門傳來聲音,主辦這次聚會的男生本來正在跟人打遊戲,擡頭看到門口的盛淮生,遊戲機一扔,快步走過去:“淮生哥。”
因為他這聲揚聲,房間裡的大部分人都看過去。
姚思慧停了摸牌的手,回頭看向棠梨。
棠梨坐在沙發右端,靠近姚思慧的座位。
姚思慧打眼色,問她:“盛淮生怎麼來了?”
高志天沒再打牌了,搬了矮凳坐在姚思慧身邊,聞言開口:“盛淮生不是以前也在我們學校嗎,雖然隻上過一年,但好像跟賀霖關系不錯。”
同一個圈子的人,大家多多少少都互相聽說過,或者認識。
高志天回憶:“我記得他高一高二都在國外,高三來我們學校上過一年。”
他說完,抓了把盤子裡的果仁:“賀家好像最近求着盛家做投資,估計賀霖專門叫他過來的。”
姚思慧看過去:“賀家求盛家?”
高志天覺得很正常:“不是好多人都求盛家辦事?”
高志天說完,又看向棠梨:“我怎麼記得你跟盛家認識。”
盛淮生比他們高兩屆,學習好,長得帥,家裡又有錢,學校好多人都知道他。
高志天記得盛淮生那時候來高一找過棠梨,不過兩個人看起來不太熟。
棠梨皺皺眉,解釋:“我媽跟他媽媽認識。”
周圍吵,兩人說話時挨得近。
高志天拉長聲音“哦——”了一聲,手臂架在姚思慧的椅背,正面轉向棠梨,好奇道:“那時候他來高一樓找你幹什麼?你知不知道當時樓下多少别班女生繞過來看他......”
姚思慧拍高志天的腦門:“别拿你手臂蹭我的背,姑奶奶穿的是露!背!裝!”
“草。”高志天被拍得腦袋嗡嗡響,不自覺地又往棠梨的方向躲了躲。
棠梨掃了兩人一眼,擡手從茶幾上拿水杯,無意中擡頭,看到門口處正跟賀霖說話的人投過來視線。
别墅裡的人有一些認識盛淮生,也有一些不認識,側頭在聽旁邊人介紹他。
兩人目光相對,她看到盛淮生似乎看了眼她身上的衣服,再之後和賀霖結束對話,停了幾秒,朝她的方向走過來。
室内光線暗,雖然她沒做錯什麼,但拿着水杯對着他的視線,心裡還是莫名“咯噔”一聲。
高志天背對門口,沒看到盛淮生走近,靠過來,繼續叽叽咕咕跟棠梨說話:“高一那會兒他到底找你幹什麼,還讓我站外面放風。”
棠梨眼睛還看着盛淮生,很無奈,回答高志天:“不是放風。”
高志天辯解:“怎麼不是,不讓别人進來,不就是放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