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店出來,棠梨接到姚思慧的電話。
姚思慧貌似在開車,聽筒裡傳來開窗後,川流不息的背景音。
姚思慧打着方向盤:“你在哪裡,不是說今天去同學聚會?”
姚思慧比她小一級,但兩人高中在一個學校,姚思慧性格開朗大方,即使低一屆,也認識很多棠梨的同學。
所以聽說棠梨今天有同學聚會,提前跟這次聚會主辦的來兩個人打了招呼,也過來湊熱鬧。
棠梨剛打了車,正站在酒店前的樹下等車。
這個酒店在内湖風景區内,酒店前道路寬闊,但司機繞進來要很久。
她不自覺地擡手,隔着衣服摸了下側頸,那裡還有盛淮生留下的吻痕。
“在......”棠梨頓了頓,扶着脖子往後看了眼,“剛從酒店出來。”
姚思慧知道她昨天晚上沒回家住,以為她是說自己在外面開的房間。
“給我發個位置,我去接你?”姚思慧說完又道,“都是我媽把我房子收了,不然你還能跟我住外面。”
姚思慧前段時間找了個小她兩歲的小男友,她本來就是跟對方玩玩,但被她爸發現,她跟她爸嗆了兩句,最後房子和卡都被父母收了,最近隻能住在家裡。
最近兩年大環境不好,姚思慧家公司的經營情況也不如以前,不過比她家要好不少。
主要棠梨的父親是個偏心眼,棠梨在很多地方都頗受桎梏。
“不用了,我打過車了,我們直接在新華區的國貿中心見?”姚思慧要去一家店提個包,另外順便逛逛街,兩天前跟棠梨說過,棠梨答應陪她。
姚思慧看表:“也可以,我十分鐘就到了,在一樓咖啡店等你。”
棠梨昨晚沒睡好,抑制住打哈欠的欲望:“嗯,我可能要半小時。”
從内湖往市裡回,走高架雖然不堵車,但還是遠。
幾分鐘後,棠梨坐上車,到國貿中心下車,再走進和姚思慧約的咖啡店,正好一點半。
姚思慧遙遠就看到她,擡手示意了一下。
棠梨身上穿的是早晨盛淮生讓人送來的衣服,灰色的襯衫式上衣,下面是牛仔褲。
已經五月下旬,穿這身有點熱,但棠梨脖子上還有痕迹,她也不敢解開扣子。
姚思慧正在點單,看到她坐下,把餐單合上遞給服務員,掃了眼她的領口:“你不熱?系那麼嚴幹什麼。”
棠梨本來在發愣,聽到姚思慧問她,坐直了一點,整理扣子:“還行。”
姚思慧還在手機上看自己等會兒要去提的包,一共兩款,細節上有差别,她喜歡的那款價格要再貴一倍。
看了兩眼,實在決定不了,手機推過去,讓棠梨幫自己選。
在咖啡店坐了一會兒,姚思慧最終還是選了自己最開始看上的那款,拉着棠梨坐電梯上樓,直接刷卡,把包買了下來。
買完包時間還早,姚思慧又拉着棠梨逛街。
接連進了兩家店,都是棠梨在沙發上坐,姚思慧進去試衣服。
等試過第三套,姚思慧讓店員把自己剛試的一條連衣裙包起來,接着讓店員把另一件她看上的吊帶裙拿過來。
拿着吊帶裙走到棠梨身前,對着她比了兩下:“你今天怎麼一直走神,去試試這個,好看我給你買。”
棠梨昨天被折騰得腰酸背痛,是真的不想動,擡頭看到姚思慧手裡的裙子:“不用,我不試了吧。”
姚思慧輕輕瞪她一下,再接着上下掃視她身上:“去聚會,不說穿得多好看,你起碼也打扮一下。”
姚思慧:“而且今天這麼熱,你怎麼裹成這樣,長褲長袖,一點皮膚不露。”
棠梨後知後覺往自己身上看,擡手摸了下自己的襯衣:“也不算熱。”
冰絲的布料,其實挺涼快的,就是确實裹得嚴,大街上已經有人穿吊帶了,她還在穿長袖襯衣。
下午五點,聚會的主辦人在群裡艾特全員,兩人暫停逛街,從店裡出來,坐電梯往地下停車場走。
兩人當年上的這所學校,是北城一家比較有名的私立高中,能來這所學校的,家境一般也比較殷實。
今天晚上聚會的主辦人更是當時班裡的“小霸王”,傳說中那種隻要你不創業,怎麼花錢都行的富二代。
晚上的聚會在他家北城近郊的一棟别墅,四層洋樓,帶泳池和花園,夠幾十個人折騰。
兩人開車到地方,不過剛五點半。
車停在别墅附近的停車區,棠梨先開門下去,再是停好車的姚思慧。
兩人剛往别墅前走了幾步,聽到一聲響亮的男音:“姚思慧,棠梨!”
棠梨走在姚思慧身後,拉着姚思慧跨過腳下的指示牌,再之後和她一起聞聲往前看過去。
高志天高中跟棠梨坐過一年同桌,姚思慧每次來班裡找棠梨,三個人都一起玩兒。
這兩年棠梨出國,三個人聯系相對少了點。
高志天把右手的籃球扔給同行的人,幾步跑過來:“行啊你倆,過來也不跟我說。”
姚思慧白了他一眼:“群裡有消息,看不見?”
高志天前兩周去北歐玩兒了一趟,前天才回來,隻知道聚會,還不知道具體都有哪些人來。
“行行行,我等會兒扒出來專門看看,你怎麼還跟母老虎一樣,”高志天說完,又轉向棠梨,“咱們三個多久沒見了,我去年去你地盤,就去兩天,等你請我吃飯,你又去别的市了。”
那件事棠梨确實抱歉,當時約好了一起吃飯,她學校臨時有事,要去隔壁市幾天,正好和高志天錯過。
高志天高中的時候個子還沒拔起來,人瘦,還喜歡看各種女生看的漫畫和電視劇,姚思慧和棠梨都拿他當女生跟他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