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烨笑道:“孤得知你們曾經有一段情時,确實是生氣。當了解風宸景曜 這個人後,孤隻對你的眼光抱以懷疑。”
“孤在你走後,當時在氣頭上,一時沖動便去截了風宸景曜并未盤查到你。索性通緝了他,沒想到他會遇到你,而你還救了他。你對他有恩,他卻出賣了你換取榮華。他稍微掙紮一番,孤還會敬他幾分。”
“如此軟弱之人,有何懼?因此人而擔憂,有辱孤。”
柳荔道:“人之怯懦,實屬常情。即便無他,找尋到我不過是時間的長短。”
顔烨冷笑:“你對别人倒是仁慈,對孤可謂鐵石心腸,不見你有半分憐惜。”
柳荔癟癟嘴,往嘴裡塞了顆剝好的松子,嚼吧兩下鼓囊道:“我不喜歡他,他也沒強迫我呀。”
“你說什麼?”
“沒什麼。” 柳荔往他嘴裡塞了顆剝好的瓜子。
顔烨先是愣了下,接着眉眼帶上了幾分笑意:“你還是第一次喂孤吃東西。”
柳荔不敢與他對視,她垂下眼,撥弄着手上的松子,過了會兒擡頭問:“你與鄭側妃到底怎麼回事?”
顔烨瞥了她一眼,揚起脖子道:“能怎麼回事,她是孤的側妃,地位比不上你,但還是孤的側妃,孤就不能沒有側妃?”
“你不是說她是皇後的棋子嗎?這不是你說的?”
“用她想要的東西交換,她可以是皇後的棋子,也可以是孤的棋子。”
“所以,所以,你倆以前就有了肌膚之親,你還騙我,顔烨你個騙子。”
“你難道沒騙孤,你不是說你不認識風宸景曜,結果你和他有過一段。”
“我們清清白白的,不像你和鄭側妃,都不知道歡好多少回了,還在我面前裝。顔烨你見一個愛一個,愛一個抛一個,誰稀罕你誰就是傻子。”
顔烨琢磨出點味,她這是吃醋了才不聲不響離開的?
他歡喜地抱住她道:“沒有,沒有,我與她也清清白白的。”
“屁,我都看到了,文書上寫得清清楚楚,她侍寝的時間。”
顔烨柔聲道:“那是,孤故意讓你看到的,你不是說你不認識風宸景曜,孤就是想氣氣你,看你再不再意孤。”
柳荔冷哼一聲,擡手就在他臉上抓出幾條指印:“騙無知少女呢,我二十三了,雖未經過男女之事,但略懂醫術、看過一些話本,你那輕車熟路的樣子,不知道幹過多少回。”
顔烨捂着臉委屈道:“孤沒有。”
“你就有,大騙子。”
“孤沒有。”
“有!滾!” 柳荔越想越氣,不知怎的淚就流了下來,“你就是個騙子,騙子,騙子,騙子!沒一絲真心,隻有算計。誰會喜歡你,你給我走,我不想再看見你。”
她别過臉不去看他,趕緊抹掉眼底的淚,不讓他看見。
顔烨急道:“你莫哭,孤真的沒有,孤…… 孤隻是經常做夢,夢裡會有。我與鄭婉兒清清白白。”
柳荔還是不理他,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她信了才怪。
顔烨見她的淚又要往下掉,急道:“孤,真的沒有,早年四處征戰,哪裡有時間,後來天下大定又忙于政務,再後來頭開始疼……”
“哼,你的話十句有九句都是假的。”
“你要孤怎樣做才信?”
“你怎樣做關我何事?”
“荔荔,你就不能好好與孤說話。”
“要說的我都說完了,我跟你有什麼好說的?總之,你就是個騙子。”
“你,你不可理喻。”
“我喜歡,要你管。”
顔烨第一次感覺到女人的難以琢磨,擺事實講道理她一句也不聽。
索性他也不說話。
兩人就這麼僵持着,等了許久她仍不開口,顔烨忍不住先湊上去,拉上她的手,見她沒有反抗,而後又順着手往上攀。
這一攀不了得,顔烨又起了念想,也不去征得她的同意,胡亂、沖動地,在狹小的車廂裡,順着它的颠簸,兩人又完成了一次激烈的交鋒。
猜忌、不滿、争吵,在兩人的喘息中煙消雲散。
事後,顔烨靠在她身上沉沉地睡過去。
柳荔對自己又惱又氣,怎麼他要,就給他了?
自己怎麼就那麼不争氣,還覺得挺美好的,情到深處還喊了他的名字,他說什麼她都應下,什麼以後不會離開他,什麼以後生上四五個孩子……
他就那麼三五下,就把自己在意的東西擊碎了,什麼三妻四妾的問題也不在意了。
柳荔覺得自己瘋了,完全陷入了顔烨給她編織的網,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