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荷和他站在一起蠻配的……”
“沈少爺要不要一起玩?”
沈桐衡的臉色更難看了,他很想把桌上的酒瓶都砸了,警告她們以後不允許再帶她到這種地方。
“千荷,跟我回去。”他握住她的手腕就往外走。
桂千荷才不要回去!她甩開他的手,“沈桐衡,你沒權利幹涉我的生活。”
管東管西,還真以為他是她兒子啊?就算是她親生兒子也沒有權利管她!
沈桐衡一愣,他确實沒權利也沒資格幹涉她,但他瘋了,他不在乎!
他見拉不走她,直接把她抱起來,在衆人的驚呼中離開包廂。
桂千荷的白眼要翻到天上了……
到底是誰覺得這種情節浪漫的?
她化身死魚,任由沈桐衡把她抱出去。
走到車前,他放下她,随即化身偶像劇的霸總,雙臂撐到她身體兩側,把她困住。
“沈桐衡,你沒事吧。”桂千荷歪頭看他,她現在的心态和看小說差不多,看看這個角色能說出什麼炸裂的台詞。
沈桐衡咬緊後槽牙,眼前人遊刃有餘的态度令他煩躁。
她的心裡真的沒有他,一點也沒有,否則她不會來這個會所,也不會興緻勃勃地挑選他們。
沈桐衡真的恨死她了。
“我沒事?我怎麼會沒事?我已經瘋了!”他擔心吓到她,連發瘋的音量都不敢太高,強忍着滔天的憤怒和醋意,雙眼濕潤,眼角泛紅。
桂千荷仍舊氣定神閑。
“我時刻告訴自己,你是我爸的前女友,你可能是個壞女人,你會奪走屬于我和我媽的一切,但我還是不可救藥地、不可救藥地……”他挫敗地低頭,一滴眼淚砸到地上,在深色的石磚上留下一點微小的痕迹,很快蒸發到空氣中,消失不見。
“沈桐衡,就算我不是你爸的前女友,我們也是不可能的。”她怎麼可能和一個NPC談戀愛?她還有四天就回現實世界了,他們以後不會再見,他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怎麼不可能?為什麼不可能?就算你是我爸的前女友,我也不在乎!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沈桐衡不再想沈家的體面,他隻想自己過得舒心,哪怕他從集團離開,他也不想放開她。
“OK,就當你真的視金錢如糞土,就當你視流言如放屁,但是沈桐衡,我不想和你在一起,我不喜歡你,所以你這一切看似偉大實則自我感動的付出,對我來說什麼都不是。我知道這樣說會傷害你,但長痛不如短痛,你需要冷靜下來好好想想。”
眼前的女人耐心地解釋了一大堆,沈桐衡一個字都聽不見去,他盯着上下動的唇,隻想狠狠地親。
他俯身湊過去,還沒靠近就被推出去,他踉跄幾步還沒站穩,桂千荷的拳頭就砸過來,一股血腥味在口腔中散開。
“沈桐衡你老實點兒。”她揉揉酸痛的手,沒戴拳擊手套就是差一點,不過也夠沈桐衡疼幾天了。
一拳下去,沈桐衡清醒不少,他抹掉嘴角的血,不敢擡頭看她,悶悶地道歉:“對不起。我送你回去。”
“不用,還是我送你吧。”桂千荷撇嘴,他現在這個狀态,開車太危險,她倒不是擔心他,而是擔心路上的無辜車輛。
沈桐衡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他以為她從此會避他如洪水猛獸,沒想到……
桂千荷開車,沈桐衡側身對着她,面無表情地看窗外。
還沒開進市區,路上的車很少,桂千荷提速時注意到後面來了輛車。
她提速,它也提速。
不太對勁,桂千荷皺眉,再次加速,這段路的車輛太少,監控也不多,等進了市區就好了。
不過還沒等她進市區,後面的車就像瘋了一樣撞過來,饒是她車技再好也躲不過故意撞過來的車。
一陣天旋地轉,桂千荷覺得全身都被撞了。
腦袋嗡嗡作響,安全氣囊彈出來将她固定在椅子上,剛才她下意識将手縮起來,因此雙手完好無損。
汽油味越來越濃郁,求生意志令她睜開眼睛:“沈桐衡?沈桐衡!”
她艱難地轉頭,副駕駛座上的男人昏迷不醒,傷得比她重。
再不離開,車很可能會爆炸。
桂千荷咬咬牙,推開變形的車門,手腳并用爬出去,她的腿沒骨折,隻有些擦傷,忍着疼痛站起來,她一瘸一拐地走到另一邊,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把沈桐衡拖出來。
與車拉開安全距離,桂千荷坐到地上,摸出身上的手機點了點,還能用,她立刻報警,叫救護車。
放下手機,她看向身邊奄奄一息的沈桐衡,用力拍拍他的臉:“沈桐衡?”
他的眼皮動了動。
“你要是死了,你爸的錢就全歸我了,到時候我天天去會所,一号到十五号一天一個,玩完了我就找新的,我還要去娛樂圈找小鮮肉……”
沈桐衡睜開眼睛瞪她。
這招挺管用,桂千荷偷笑,繼續氣他:“國内玩完了我就出國,反正你們沈家有的是錢,我争取在有生之年全都花完。對了,你說包一個年輕帥哥個把月要多少錢?算了你肯定不知道,我按心情給好了。”
沈桐衡氣得喘不上氣,用盡全身的力氣擠出兩個字:“你敢!”
“你都死了,你看我敢不敢?”桂千荷挑眉,一臉憧憬,“我沒什麼不敢的。”
沈桐衡覺得他現在就算死透了,也能被氣活。
警車和救護車很快趕到,沈桐衡被擡上救護車,桂千荷傷勢很輕,先跟警車去做筆錄。
警方初步判定這是一起有預謀的車禍,肇事方當場死亡,有存心報複的可能,但桂千荷并不認識司機,也不記得自己有仇人,隻能問沈桐衡。
沈桐衡右腿骨折,輕微腦震蕩,他的手術很順利,桂千荷檢查完時,他已經被推出手術室。
警察照例問話,沈桐衡也不知道有誰要殺他,但剛繼承巨額遺産又接管集團,眼紅的人很多,警方将這些人列為嫌疑人,打算逐個排查。
等警察走了,桂千荷才進病房。
沈桐衡一見她就想起那些氣人的話,他明白她是為了救他。
“你……”
“你先别說話,聽我說。”桂千荷坐到床邊,剛才沈桐衡的話給了她啟發,“你爸去世到你回來之前,集團由誰負責?”
“李叔,”他回答,瞬間明白她的意思,“你懷疑是他?”
“嗯。”她點頭,一般小說都這麼寫,“你那個李叔是不是年輕時候和你爸一起打江山?”
“是。”
“那就八九不離十了。”這種劇情她看多了,早年間兄弟同心,人到中年就開始心裡不平衡,得知兄弟要把集團交給兒子,心裡更加扭曲;明明他是功臣是長輩,甚至是集團的創立者之一,現在卻要居于兄弟兒子之下,他當然不服氣。
想到這裡,桂千荷小聲嘟囔:“你爸的死會不會……”
沈桐衡也開始懷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