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聽到陳竹年在他耳邊說。
“這就是我一直以來的感覺。”
鶴來腦子嗡嗡的。
“很難受?很痛苦?如果隻有身體上的痛,我不會恨你到現在。”
鶴來指尖微縮。
陳竹年很溫柔地撫摸他的後頸,揉一段翹起來的粉發,上面已經染上水漬,軟成一團。
他動作輕柔,甚至算得上纏綿,然而說出的話卻如此冰冷又狠絕:“你折磨了我這麼久,我不會輕易放過你。”
“你永遠别想簡單結束你和我之間的關系。”他一遍遍重複。
鶴來後頸被人用虎口緊緊扣住。
他被迫将上半身嚴絲合縫與陳竹年相貼。
身上衣服已經被陳竹年摸得亂七八糟,露出半截香肩,他身上過于瑩白,即使室内光線昏暗,依然能看到那一抹珍珠白。
然後被揉成暧昧的粉紅。
陳竹年尖牙已經抵上鶴來腺體。
在陳竹年即将用尖牙沖破那脆弱不堪又實在可憐的Omega腺體前,鶴來猛地推開陳竹年。
鶴來往後仰。
還未穩定平衡,手腕又被陳竹年抓住,随後兩邊并在一起,被陳竹年按壓在他頭頂。
陳竹年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黑暗中,Alpha的眼眸更加深邃,氣息也更為猛烈。
“你不喜歡我。”
“你讨厭我。”
“你說你不要和我有任何關系。”
每說一句,就像是一道無形的鞭子抽在鶴來身上。
鶴來眼睫快速顫動。
陳竹年說:“那為什麼一開始求我标記你。”
“為什麼又推開我。”
“你又騙我。”
“小人機。小騙子。”
鶴來渾身都在發抖,過于跌宕起伏的情緒讓他白皙的臉龐早已潤出桃紅。
“因為,你,你根本沒打算标記我。”
鶴來咬緊下唇:“我……”
“好吧,我騙你。”他痛苦地說:“那我不要你标記了,你走開。”
陳竹年冷冷地看着他。
鶴來隻說:“隻要我身上染上别的Alpha的信息素,他們……他們也能幫我度過發.情期。這樣,也不用每次都,都麻煩……”
他話還沒說完,下颌便被人大力捏住,腰腹往上提。
鶴來被抵在床頭,雙腿被迫打開。
剩下的字便強行被咽回去。
眼淚滾在陳竹年手背。
耳釘亮起一抹不明顯的銀光。
陳竹年沒有習慣性調整耳釘檔位,他隻是沉默地盯着鶴來。
無聲的僵持在房内蔓延。
陳竹年的信息素再次把他淹沒,鶴來瞬間沒了呼吸,隻覺得一股未知又恐怖的怒火夾在在原本應該溫和又儒雅的清竹葉香中,他側着身體咳嗽,又被陳竹年強行掰過來。
陳竹年說:“你想找誰。”
拽住鶴來手腕的手沿着鶴來手臂往前,強行與鶴來十指相扣。
他力氣漸大。
另一隻手按壓在鶴來後背。
讓鶴來的眼淚全落在他裸.露的上半身。
随後鶴來聽到陳竹年說。
“你在我身上流了這麼多眼淚,”陳竹年貼在他耳邊,“你把我也打濕了。”
鶴來被他下流的話吓了一跳。
慌亂之下,心跳愈快,整個人仿佛被泡在水池中央。
鶴來臉紅得像要滴血。
陳竹年舔他的耳垂,細長白潤的脖頸,突起的鎖骨,他的舌尖在鶴來鎖骨凹陷的地方來回滑動。
陳竹年的聲音越來越急促。
“你第一次掉的眼淚就落在我的手心,是你先用水在我身上留下印記,”陳竹年吻他,“是你先和我說話,用沾了眼淚的信息素标記我。”
“所以你怎麼可以對我說這樣的話。”
“你怎麼可以去找别的Alpha。”
鶴來震驚地看着陳竹年,壓根不知道陳竹年在說什麼,他也沒有曾經用眼淚标記陳竹年的記憶。
陳竹年情緒愈發激動,手上青筋明顯,氣息逐漸不穩。
耳釘已經發出警示的顫動很久了,陳竹年仿佛對此一無所知。
鶴來更慘。
他被吻地沒辦法說話,隻能用手去推陳竹年,無奈Alpha和Omega天生力量懸殊,再加上他曾與陳竹年綁定過關系,在陳竹年面前,他力氣還要更小。
現在他萬分确定,陳竹年就是不對勁。
陳竹年平時決然說不出這樣的話,也不會不停折騰他。
五年前他被反複臨時标記那段時間,雙方都很沉默,隻把标記行為當作例行公事。
哪裡會說這些……
鶴來羞愧難當,又沒辦法捂臉。
是什麼因素導緻陳竹年變得如此異常。
鶴來想不明白。
同時又覺得尾椎骨發燙,他心裡一驚,先前的經曆告訴他,他好像又要長小貓耳朵和尾巴了。
陳竹年咬住他下唇。
閉眼在他身上蹭。
尖牙在鶴來後頸徘徊。
同時手按上鶴來小腹,待鶴來反應過來時,鶴來衣服已經被脫了一半,露出他纖細又柔軟的腰腹。
鶴來喘氣掙紮,再喊陳竹年,陳竹年恍若未聞,隻是又咬又吻他,整個人似乎已陷入恍惚狀态。
陳竹年力氣越來越大,也越來越不受控制,鶴來甚至疼出眼淚來。
他手發抖,想再給陳竹年一個巴掌讓他清醒一點。
然而,下一秒,陳竹年乖順地将臉貼在鶴來手心。
他眼神格外深邃,漆黑的瞳孔倒印出鶴來的樣貌,神情依然平靜,沒有明顯的表情,隻是兩邊耳朵已經紅到幾近透明。
耳釘安靜地扣在陳竹年耳骨上。
鶴來被抱滿懷,怔怔然看着陳竹年。
他試探性問了一句。
“人類。”
“陳,陳竹年。你知道我是誰嗎?”
回答他的又是陳竹年的沉默。
看來已經完全不清醒了。
鶴來抿唇,心跳很快,不知道接下來陳竹年又要搞什麼花樣。
陳竹年目不轉睛地盯着鶴來看了半晌,随後湊上去,嘴唇貼在鶴來耳旁。
他輕聲:“老婆。”
又吻了會兒鶴來後頸,很小聲地說:“我早已經是你的Alpha了。所以你不能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