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說完雲渡踩下油門,馬達嗡鳴,輪胎與地面摩擦發出尖叫,摩托車一路風馳電掣,在地面留下兩道深刻的黑痕。
駛進門内的一刹那,賀鹽隐隐感覺世界變得朦胧。暗黃的大月亮低懸于半空,天上不見半朵雲影,摩托車順着小道向前行駛,一排燈籠懸浮在路旁,紅色燭光勉強照清腳底的路。
空氣冷得瘆人,看夠了燈籠。
賀鹽抓着摩托車的油箱,俯身問:“這裡不是現實世界吧”
不久,她得到一個回答,雲渡的聲音透過兩層頭盔有些悶:“嗯”
許久都沒等到具體解釋,賀鹽又問:“這是哪?”
雲渡簡明扼要,半字不多:“笑清山”
說了等于沒說,那大門牌匾上不寫着“笑清山”三個大字。賀鹽覺得這人有點狂。
對于時間的感知被故意抹去,賀鹽覺得這路長的沒有盡頭。
眼睛告訴她進門開始摩托車一直在往前開,直覺卻在一直嗡嗡報警,她覺得這一路肯定拐了7次彎。
畢竟每拐一次,她的心就咯噔一下,這數字賀鹽記得清清楚楚。
“到了”
雲渡停下摩托車,賀鹽從她身後探頭看去,四個小年輕勾肩搭背聊的熱烈,三輛嶄新的自行車被丢在一旁,前方是一座黑漆漆的大山。
自行車?賀鹽估摸着這事不太對,哪有自行車和摩托車飙車比賽的道理。
“喲,到了”,賈許看見她兩到了,和旁邊一人說了幾句,然後笑嘻嘻走過來。
賀鹽疑惑地看向賈許,這遊戲的科技水平極其落後,不可能存在“空間傳送”裝置,怎麼賈許能比她們還快到達。
賈許看出賀鹽的疑惑,知道雲渡肯定懶得解釋:“剛才你們經過的是小迷陣,功能是防止普通人闖入。這陣我太熟了,才比你們快一步到”
對于這種基礎知識,雲渡面帶不耐煩:“靈力聚在眼睛上就能看見”
賈許打着圓場,柔聲說道:“她的意思是,把靈力聚集在眼睛處,就能看見小迷陣的走向。”
賀鹽也不在意,笑着問:“原來是這樣,我們今天不是來飙車的吧”
賈許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很快掩過去了。
“兩年前,這山上發生過一起慘案,3名男高中生死在了山上,兇手把他們的屍·體開腸·破肚·裸·着倒挂在樹上。警方推斷是有人故意逼迫他們自相殘殺”。
“那三名學生死後變成怨鬼,擾得上山的人不安甯。當時是劉家負責這件事,因為一些原因吧,隻是把他們封印在山上。上周有人擾着了山上的怨鬼,我們今天是來祓除他們的”。
賈許把一塊玉石遞給賀鹽,“我和雲渡帶隊,生死之際你就把靈力注入玉石内。那邊是你的同伴。你可以先過去和她們熟悉熟悉”
賀鹽把玉石放在眼前仔細看,上面用刀刻着複雜的紋路,七拐八繞,她一點也沒看懂。
說完,賈許把雲渡拉到一邊讨論去了,賀鹽這基礎常識也沒有的樣子,她覺得有些棘手。
賈許暗暗想着:“這協會怎麼三天兩頭出岔子,看樣子這孩子是連老師也沒有”
三女一男見賀鹽走過來眼神在空中碰了一下。
一女生走出隊伍,隻見她紮着高高的馬尾,手裡拿着一把砍刀,笑起來眉眼彎彎:“我是劉念潭,擅長使刀。不知怎麼稱呼”
賀鹽相信隻要先把話說完,别人就無話可說,笑得明媚:“賀鹽,村子裡來的,這還是第一次抓鬼”
“第一次,那你是不是很弱?”,一短發女生走了過來,長鞭卷成一圈握在手心,疑惑地看向賀鹽。
賀鹽點點頭,一點不心虛認了下來:“我可弱了”
短發女生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又口直心快了,尴尬地連忙現場補救:“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你很弱也沒關系,我會照顧你的。不是不是,我的意思的,你一點也不弱”
短發女生越說越亂,用求救的目光看向劉念潭,希望她能幫忙補救,拉長聲音道:“隊長——”
賀鹽噗嗤一下笑了出來:“沒事沒事,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會加油不拖大家後腿的”
短發女生跑過來,握住賀鹽的手上下晃蕩:“謝謝你,我是何蘊川,擅長鞭法。放心吧,進了山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何三柏,擅長符咒”何三柏把手伸到賀鹽面前,一臉冷淡。
“我…我是蘇行,沒…沒什麼擅長的”一米六的男生怯生生地說。
賀鹽低頭看着蘇行的發旋,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