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念潭彎着眼睛打圓場:“蘊川姐已經很強了,剛才要不是那一鞭子救了我,現在我就該躺在醫院。”
何蘊川滿意地眯起眼睛:“你說的沒錯。”
趁三人不注意,蘇行頂着滿頭草屑,蹑手蹑腳走到怨鬼身邊,拿出手機自拍。
來都來了,回去總不能跟别人說他被吓得躲起來了,拍了合照才好吹牛。
咔擦——咔擦——手機閃光燈吸引了劉念潭的注意。
劉念潭開口勸告說:“蘇行你離它遠點。”
“好的好的”嘴裡是應着,蘇行把頭湊得更近了。他心裡嘟囔着:“離遠了還有什麼拍的。”
下一秒,他感覺世界變黑了。
劉念潭驚恐的聲音傳來:“蘇行!”
劉念潭又在說什麼?怎麼天黑了?
可惜他永遠得不到答案了,怨鬼嗷嗚一口咬掉了蘇行的頭。
脖子處的動脈血向四面噴·射,在血腥味裡,蘇行的身子緩緩倒在了地上。
撲通一聲,地上的泥土飛起,洋洋灑灑。
劉念潭、何蘊川、何三柏三人驚訝地看着這一幕,怨鬼嘴裡還在咯吱咯吱咬着蘇行的頭骨,亮光的手機掉落在一邊無人理。
“這是怎麼了?”賈許撥開樹叢,單手背着賀鹽走過來,雲渡跟在最後。
“一個蠢貨”賈許順着聲音看去,江寫意正站在樹上嗤笑。
雲渡怒氣翻湧了上來,冷着臉問:“你就這麼看着。”
江寫意歪歪頭,玩弄着手裡兩個怨鬼,不解地說:“活人的事,和我有什麼關系。”
賈許拉住雲渡,安撫摯友說:“先弄清楚發生了什麼。”
唔,發生什麼了?賀鹽嗅到空氣中的血氣,猜測有人受傷或者有人死了。
劉念潭走了上來,冷靜地說:“和她沒有關系。是蘇行要拍照,湊太近了,我沒來得及救他。作為隊長,這是我的失職。我會去和他的母父解釋。”
這是劉家的事,何家不好插手,何蘊川和何三柏隻好站在一旁等事情結束。
雲渡冷冷地說:“他自己虛榮,關你什麼事。”
賈許歎了口氣,把賀鹽放在地上:“先把交易完成了吧。”
賈許覺得頭疼,劉念潭就是責任心太重,好也不好。
就這次來說,蘇行怎麼死的都行,偏不能是因為劉念潭而死,有生死狀在,什麼不能編。她決定先把交易完成,蘇行的事之後解決。
江寫意跳了下來,走到怨鬼面前,猛地掐住它的脖子,沾着黑色粘稠液體的碎骨被吐了出來,掉在蘇行溫熱的屍·體上。
看了這一出好戲,江寫意滿意地收起三個怨鬼,惡劣地勾起嘴角:“告訴她們,答案是‘樂園’。”
江寫意轉身就要走。
“等一下!”,賀鹽踉跄着撲到江寫意懷裡,冷如冰塊的體溫讓她打了個寒顫。
賀鹽從兜裡拿出一張白色硬卡紙做的巴掌大的卡片,低下頭真摯地說:“這是我的名片。”
江寫意挑了挑眉,看向紙片,上面寫着:
賀鹽
棺材店老闆
104930850304
“五五分,您看怎麼樣?”,賀鹽食指和中指搓在一起,比了個數錢的手勢,笑嘻嘻地問。
這卡紙是來的路上,賀鹽臨時想到的,作為棺材店老闆,她還沒有自己的名片,就先下車買了工具DIY。
雖然材料簡陋,她可以拍胸脯保證每一張名片都蘊含着100%的用心,方正的邊框、工整的字迹,都是誠意!
“有意思”,江寫意接過卡片,灰白的手指捏了一把賀鹽的臉,笑笑離開了。
“你給她什麼了?”,賈許走過來扶住賀鹽。
賀鹽又從兜裡掏出一張,恭敬地用雙手遞給賈許:“老闆,以後可以常合作”
賈許接過紙片看了一眼,睜大眼睛不可置信,拍拍她的肩膀,艱難地說:“有前途”
賀鹽搓搓小手:“老闆,那您看蘇行的棺材業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