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賀鹽可就不困了,先前散掉的注意力一下跑了回來:“1挑6?”
劉念潭臉上有些沮喪:“嗯”
賀鹽:“哇哦”
有點刺激,問有沒有錄像會不會被打?
念頭在腦海裡轉了一圈,還是想看,賀鹽拍拍劉念潭的肩膀,裝出一臉唏噓感慨的樣子:“節哀。”
“對了,有沒有錄像帶可以看”,賀鹽聲音裡的激動難以掩蓋,配合着之前低落的聲音,最後混合在一起變成詭異的要揚不揚的音調。
劉念潭沉默了。
良久,她低着頭緩緩開口,情緒複雜:“沒有錄像帶,她還沒死不用節哀。”
“劉定安幾年前創立了名為‘夙’的組織,打着‘業未就,忍将夙願付東流*’的旗号,專給有權有勢的臨死之人辦事。”
賀鹽:哇哦
“那這規矩怎麼就廢了?”
聲音從高處傳來,劉念潭詫異地擡頭看去,原來賀鹽正蹲在高台邊緣向下看。
劉念潭瞳孔驟縮,快速掃視一圈周圍,見沒人,松了口氣,壓低聲音喊道:“你快下來。”
賀鹽神色張揚,站起來笑着問:“上來了又怎樣?”
“這…”,劉念潭滿臉糾結,協會确實沒有明文規定說不能上去。
“哎呀!”,随着聲音響起,賀鹽像是腳滑了一樣,快速向後面跌去。
賀鹽倒下的身影,在劉念潭眼裡宛如慢動作播放一樣,她的心髒停了一瞬,下意識向上伸手想要拉住賀鹽,擡頭隻見着蔚藍無垠的天空,風從手縫裡穿過。
别…求你…别出事
恍然間,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天,站在底下,看着姐姐滿身是血,倒下,又扶着劍站起,倒下,又站起…
劉念潭立刻往高台上跑去,什麼禮義規矩都抛在腦後,隻想着把賀鹽救回來。
最後幾階台階,她心裡惴惴不安,害怕看見賀鹽悄無聲息躺在血泊裡。
一咬牙,劉念潭加快了步子。
卻看見賀鹽正彎着眉眼盤腿坐在地上,不慌不忙地說:“上來了。”
劉念潭氣惱地說:“你!你這人,下次别這樣了,我是真以為你摔着了,下次我”
察覺到劉念潭的關心,賀鹽收起笑,正色道歉:“對不起,我下次盡量不惹你生氣。”
“沒關系,是我的問題” ,聲音裡帶着細微的哭腔,細微到粗心的人根本聽不出來,劉念潭借着撩頭發,偷偷拿手背擦眼淚。
劉定安叛逃後,無憂無慮的生活一下子變了。
一舉一動都被注視着,不能哭,要自信,要是最優秀的,要能帶着劉家繼續走下去。
劉定安是天才,18歲收服厲鬼名動道界,同一代裡無敵手。
成長在天才的光芒之下,劉念潭敬佩她,嫉妒她,憧憬她,唯獨沒有想過取代。
成為劉家繼承人後,劉念潭已經很久沒哭過了,故地重遊場景重現,這才沒繃住情緒。
賀鹽佯裝不知,往地上一躺,看着天空漂浮的雲朵問:“你姐殺的那六人什麼來頭?”
劉念潭怔了一下,多久沒聽别人說過劉定安是她姐姐了,一直都是叛徒叛徒地喊着。
“一個劉家長輩、還有兩個許家長輩,三個許家年輕一輩。”
賀鹽在心裡琢磨:“得,慶城三大家族集齊了兩,還是1vN越級挑戰。”
“為什麼殺他們?”
劉念潭搖搖頭:“不知道,她隻說是替鬼報仇。”
替鬼報仇?賀鹽心裡一驚,這是直接叛了立場,站在道士的對立面了。
突然,劉念潭往地上一躺,靠在賀鹽身邊,食指抵在嘴唇上做“安靜”的姿勢。
高台下傳來腳步聲,還有一個男人倨傲的聲音:“老爹,這都幾年了,我看這劉定安準是劉家放跑的。”
賀鹽慢慢滾動身體,貼在高台邊緣睨着看過去。
這不是那個在錢包裡放自己泳裝照片的變态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