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克曼像是早就料到一樣歎了口氣,把我抱到一旁的大石頭上坐下,彎腰試了試我的腳踝,手一扭就把錯位的骨頭挪了回去。我疼得嘶了一口氣,眼淚憋不住地往外淌,手上用力抓住貝克曼的胳膊,指甲往他肉裡掐——但因為他肌肉太硬了,反倒是我的手指先紅了。
回去的路肯定是走不成了。貝克曼把我背到背上,我趕忙抽噎着跟他說:“你、你放心——我明天一好就還來修行。哦不,可能明天是好不了了……”這點小傷對貝克曼他們這樣的人來說大概根本不能說是傷,可對我來說那就是傷筋動骨一百天,就算恢複的快也至少得十天半個月。
渾身上下都寫着菜,在貝克曼眼裡,我大概就是這樣的形象吧。
我蔫蔫地趴在貝克曼背上,随着我低頭的動作,香克斯插在我發間的那朵玫瑰——在跑步時已經颠出了一半,顫巍巍地挂在那裡——終于徹底從我頭發上滑下來。我餘光瞧見了趕忙伸手去撈,身子探出一半還是撈了一空。那朵小小的玫瑰往下落進一隻寬大的手掌中,貝克曼拿着她半側着腦袋看向我。
心有猛虎,細嗅薔薇。
這句話從我腦海裡冒出來。玫瑰細細的杆徑在他手裡好像馬上就要折斷一樣,但他小心地把她完好無損地送回我面前。我一手摟着他的脖子,另一手接過我的小玫瑰插回發間,對他開心地笑了下。他伸手拍了下我的腦袋,繼續往回走。
我們很快又走回了沙灘上,烈陽下的沙灘熱乎乎的,碧藍的天空沒有一絲雲霧,海鷗緊挨着扭成一股白線湧向岸邊的海浪飛向高空。我把腦袋貼到貝克曼的脖子上,試圖借他的腦袋暫且抵擋一下烈日。這小小的陰謀很快被貝克曼發現了。
“很熱嗎?”他問道。“很熱。”我有氣無力地答道,摸摸自己癟癟的肚子,加上一句:“還很餓。”“抱緊我——”我趕忙摟緊他的脖子,他空出手拿出把木倉對着椰子樹開了一木倉,啪啪掉下一連串的椰子,他拿起一個,手一碰就敲開了,然後遞給我。
我趕忙抱住猛灌了幾口,止不住連連稱贊:“好甜好甜!真好喝!”這是我這輩子喝過最好喝的椰子汁!想到讓我喝到椰汁的大恩人,趕忙把椰子遞到貝克曼面前,“你也試試——”他沒接,我以為是因為他正拿手扶着背上的我,就貼近了舉着椰子道:“我來幫你!”
他被我鬧得沒了辦法,隻好張嘴喝了幾口。“甜嗎?甜嗎?”我貼近他的臉頰一疊聲問道。他看着我歎了口氣,點點頭。“我就知道——”“好了,既然喝完了就别亂動了,想讓你的腳腕更嚴重嗎?”
我立馬乖乖不動了,看他在烈陽下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又想到這才是我的攻略目标,可我一天到晚隻是在他面前搗亂作怪,于是小心翼翼、又莫名有些心虛地擡手用衣袖幫他擦了汗。
我們回去的時候,香克斯正守在酒館的門口,看到趴在貝克曼背上的我立馬跳起腳。“奈奈生,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