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給你寫。給你寫。”又一次妥協給他,犯人似地沉沉坐下,拿起筆,一筆一劃地寫下“奈奈生&香克斯”,交給我的獄卒。獄卒滿意地點點頭,笑了下。這就是釋放犯人的信号了,得了自由,我立馬撒腿跑了。
一口氣跑到貝克曼的門前,敲門。無人應聲。可是守甲闆的加布力爾明明告訴我見了他進去。又敲了幾下。再敲幾下。還是沒動靜。悄悄附上耳朵去聽。
“啪嗒”門開了。
保持着鬼鬼祟祟的姿勢擡眼一看,貝克曼拉着門把看向我,眼神寫滿無奈。“你又在幹嘛?”擡起腦袋讨好地笑了下,獻上手中的風鈴。“送你的!”
生怕他不肯收,心裡緊張地砰砰直跳,看着他的手慢動作似地從我手中取走風鈴,緩緩松了口氣。
“有些簡陋,挂兩天,你要是不喜歡了就扔掉。”說是這麼說,他要是真敢扔,就十天不跟他說話。
他好像看出了我的口不對心,輕笑了下,慢慢說:“去跟他們玩吧。”我趕緊搖搖頭,“不要!”“怎麼了?”“要洗澡。”正色道。因為在船上不方便,又隻有我一個女孩子,怕添麻煩,這兩天一直忍耐着,這會兒大家都不在船上,正好讓我獨霸浴室。
“……明天我替你裝浴室。”“那今天怎麼辦?我是活在當下,又不是活在未來。你說洗澡時會替我看門的,不會要耍賴吧?”捉住貝克曼的雙眼不許他逃,終于讓他緩緩點點頭,“好,我這就去。”一句話說得滿是疲累。
難道是我太過分了?可不過是讓他給我守守門而已,我洗澡很快的,而且此番實在是不能再等。不然就馊了。
先回房間拿上新買的衣服,然後快步鑽進浴室,一刻也不能再等。溫水澆到身上的時候舒服地歎了口氣,閉上眼任水流沖過臉頰,過了一會兒伸手抹開臉上的水,睜開眼——
就在腳下不遠處,昏黃燈光下,一隻肥碩的水光滿面的大老鼠正對我作揖。
“啊——!!”
我吓得驚叫一聲,哆哆嗦嗦地關上水,斂聲屏氣,生怕驚到它,再飛到我身上。船上竟然有這麼大一隻老鼠,負責衛生的人也太粗心了!
“奈奈生,怎麼了?”貝克曼附在門口問我。我戰戰兢兢地從餘光裡瞅了眼穩如泰山的水老鼠,惡心得胃裡一陣翻滾,頭都是渾的。“奈奈生?奈奈生?”貝克曼聽不到我的回答,一聲比一聲焦急。頓了幾秒,說道:“我進來了——”
不、不要!我還沒穿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