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上雲煙的教室找她,就看到走廊外面一個男生扯她的頭發。
雲煙的頭發紮得好好的,被他一扯,就有點松散了。我無法理解男生愛扯女生頭發的行為,我隻知道雲煙不喜歡男生扯她的頭發,想到雲煙心裡多麼的不爽,我就率先不爽了。
我當即沖了過去,一把推開了那個男生,氣得破口大罵,“你有病啊!”
我的話很沖,帶着十足的怒氣和譴責,引來了不少人的注意。
那個男生顯然沒料到我忽然出現,還如此粗魯地對他,他有些錯愕。我把雲煙擋在了身後,怒氣沖沖地瞪着他。雖然這個男生比我高大,我在他面前像個弱雞,但在那一刻,我并不懼怕他。他要是敢打我,我就敢撒潑,然後鬧到老師那裡去。
男生錯愕地看着我,又錯愕地看向雲煙。雲煙顯然也不大爽快,我能感受到她的不爽快。我不用看她都能想象得到她皺着好看的眉,一雙眼睛隐含怒氣卻又楚楚可憐。
我懷着憐弱的心理,一腔正義,義無反顧,就這麼為她出了一次頭,逞了一回英雄。事後回想起來,雲煙好像自己也能解決。并不需要我幫忙。不過當時我頭腦一熱,沒想那麼多,就幫她出頭了。
男生被我們如此尖刻地針對,大概有些心虛,卻又不甘被我罵,磨了磨牙,惡狠狠說了一句“他媽的神經病”就走了。
被他罵了一句粗口,頓時我就覺得這個男生low到爆了。恨不得對他拳腳相向。但也隻是想想而已,實力太過懸殊,打是打不過他的。
男生一走,周圍劍拔弩張的氣氛驟然潰散。其他人也沒怎麼在意我們了。
我回頭去看雲煙,有些生氣地說:“那些男生真是神經病,他們以為這樣很好玩嗎?”
雲煙把黑色的電話線皮筋扯下來,重新紮頭發。她修長白皙的手指梳理着自己的一頭秀發,嘴上郁悶地說:“我都想剔了,剔成光頭,看他們還扯什麼扯。”
“剔成光頭?”我看着雲煙的頭發,想象了一下她剔成光頭的樣子,“剔成光頭那不是變成尼姑了嗎?”說着我想到了戲文裡的那句台詞: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師父削去了頭發~
然後我就跟着裝模作樣地唱了起來,雲煙一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罵我好沒正經。
她笑我也跟着呵呵地傻笑,剛剛的不快一掃而空。
我們沒再為那些令人郁悶的事煩心,雲煙紮好了頭發,我們就一起去吃飯,然後回宿舍。
學校要舉辦秋季運動會了。
我問雲煙報了什麼項目,雲煙說報了跳高和四百米接力。
她又問我報了什麼,我說我什麼都沒報。
我的運動神經不怎麼樣,我不愛跑步,不愛蹦蹦跳跳,要我做運動就是要我命。唯一的一項運動愛好是打乒乓球。我自認為打得還不錯,隻可惜運動會并沒有乒乓球的項目。
到了運動會這天,自然是激情澎湃的。
學校裡分初中部和高中部,初中部跟初中部比,高中部跟高中部比。
我們初一就五個班,一個班四五十個人。一個項目一個班出一個人,接力賽這種就出四個。有些項目初一跟初一的比,有些項目初一初二初三的都有。大家誰也不認識誰,蒙頭就上了。
我隻有在底下加油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