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宇笑道:“被人發現又如何,這裡是我自家的地方,旁人還敢說我什麼麼?而蒙住你的眼睛,卻是為了讓你感官更清晰些。”
洪易雖是将信将疑,聲音卻不由有些發顫:“你……想幹什麼?”
鶴宇道:“我想幹什麼?我當然是想在這裡……”
洪易驚道:“你瘋了麼?你不怕被人看見?”
鶴宇道:“我有什麼好怕的?縱是被人瞧見,不過覺得我養了個無關緊要的男寵罷了。反倒該怕的是你,你若被人看見了,可要徹底顔面掃地了。”
洪易其實還不很相信,隻覺這未免太過荒唐,但心裡卻仍不可抑制地生出些惶然來,隻因他竟又隐隐覺得,這等事情,若是鶴宇,也并非完全做不出來。他雖然平日死皮賴臉,到底還有些羞恥之心,不由道:“你……你真的瘋了。”
鶴宇笑道:“是啊,都是因為你,所以你更要好好補償我才是啊。”
“你把春雨怎麼樣了?”洪易氣得不接他的話茬,話峰一轉。
“原來你關心的隻有這件事情啊。”他的聲音很輕,輕到洪易隻能勉強聽到。他笑了,笑意甚深,連那漂亮的眉眼都彎了起來,然而下一瞬,那笑又陡然消失了。
鶴宇此刻心内如有一團荊棘交纏,說不清是痛楚多一些還是嫉妒多一些。他撤下蒙住洪易雙眼的黑布,看見洪易滿是不服氣的神色,忽的伸過了手去,猛地按住了他的後頸,一個使力,便将他的身體按得往前傾去。
洪易全無抵抗之力,一下子整個身軀都被他按得匍匐下去,他猝不及防之下,一隻手捏住了他的臉,洪易明顯僵硬了下,修長又指節分明的手捏着他的下颌,他能夠很清晰地聞到對方袖中熟悉藥香味道,明明精神與身體都緊繃着,他卻突然有片刻的恍惚感。
洪易心裡恨火難消,控制不住地開口譏諷道:“城主大人這樣惱怒,倒像是吃春雨的醋了哈哈哈哈……”
那隻手往上移,按在了他的嘴唇上,洪易沒了聲音,手指從唇齒間推進去,壓着他的舌頭,抵在了下颚處,那感覺怪異又驚悚,他慢慢擡起頭看向鶴宇,不明白對方這是什麼意思。
鶴宇看着他,将手指平緩地往前推,剛到喉嚨處,洪易立刻控制不住想要嘔吐,手指卻繼續抵着推了進去,如果說嘔吐是可以忍受的,那随即湧上來的強烈窒息感讓洪易沒能忍住,一把用力去抓鶴宇的手臂,“唔!”他劇烈掙紮起來,想要阻止對方的動作,鶴宇看着他跌靠在自己的手臂上,手指繼續往喉嚨深處抵推進去,仿佛要一貫到底。
窒息感與恐懼感如浪潮似的淹沒了洪易的頭頂,他眼前所見大塊大塊地發白,喉嚨劇烈地抽搐收縮着,那一刻洪易感覺對方像是要殺了自己,他多掙紮一下,手指就往前多推一節。他不由掙動起來,卻一點也掙脫不了,他幾乎要窒息,腦中隻有一個聲音道:他要殺了我了。
鶴宇收回手時,他嗆得劇烈咳嗽,滿臉都是淚水,急促地喘着。
鶴宇手下還是留了分寸,洪易除了咳嗽與流淚外倒是沒有别的反應,然而那種鋪天蓋地的恐懼、窒息與驚悚的感覺卻久久揮之不去。
洪易像是完全地懵了,伏在地上好半天才慢慢緩過來,跪着沒動,也沒敢擡頭看,不停地顫抖着喘氣。口水不斷從他的下巴滴下來,模樣甚是狼狽。
鶴宇不願就此放過了他,将洪易衣衫解開。洪易猛地一顫,身體掙了一掙,卻到底也沒能掙脫鶴宇的桎梏。但他也不顧自己一條腿還被鶴宇抓着,仍是掙紮着。鶴宇見他如此,抓着他腿彎的手忽的猛一用力,洪易但覺腿彎處頓時一痛,不由倒抽了一口氣。
鶴宇道:“不要亂動,不然萬一我控制不住,怕是會捏斷你的腿的。”
他語聲冰冷,溫熱的呼吸卻就在耳畔,更教人有些不寒而栗。洪易一驚,心中卻覺這種事情,他也不是做不出來的,便當真不動了。
鶴宇又道:“放松身體。”他說着,抓着洪易腿彎的手又緊了緊。
洪易被他抓得疼痛難當,隻覺似乎他再一稍稍用力,自己便會立時膝蓋斷裂,不得不慢慢放松了全身的肌肉,身體卻止不住地發顫。
鶴宇見他聽了話,終于肯放開了他。
洪易經了先前一番,即使心底如何憤恨,也知如今他根本阻止不了什麼,便不再亂動了。認命地側過頭,閉上了眼睛。
洪易經過一番折騰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城主,洪易被魔族人劫走了。”餘楓有些心驚膽顫地看着鶴宇。
“可留下什麼痕迹?”
“這是我們纏鬥時魔族留下的暗器。”
“血色夜莺。哈,我不找魔族的麻煩,魔族宵小倒找上門來了?”
鶴宇回到藏閣,拿出珍貴無比的時空九轉花。當初煉制這朵花的時候,裡頭還熔了一片自己的魂魄。内力越高深,花瓣便可以将煉制者帶到時空相距更遠的地方。
“吾之魂魄,為我指路,茫茫天地,立見分曉。”
那花朵綻放出的白光像是聽得懂他的話,繞着鶴宇緩緩盤繞,但色澤卻越來越淡,最後徹底消殇不見了。
鶴宇沙啞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