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躲個人。”

“什麼人？”

“不該相見的人。”

“哦。”

小家夥有好奇心但不多，問題也就點到即止。

二人前腳剛走，原處忽然出現了一個人，紫色的道袍掃過清風，來人掃了眼四周，捕捉到了周圍熟悉的靈氣，可是還欲再探，卻什麼也找不到了。

“真是，一點機會都不給嗎？”道人無奈地搖搖頭，揮一揮衣袖混淆此處的因果，讓後來者無法憑借任何法寶探尋真相後又像來時一樣消失了。

羅睺帶着冥河去了極西之地的須彌山，那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大山，但是靈氣稀疏，就連附近的植物都是黑色的，沒有半分活氣。

他們飛到了山頂，那有一座奇怪的建築。

“這是什麼？”

“四合院。”

羅睺帶着小家夥站在門口，擡頭注視熟悉又陌生的建築良久，低下頭，拉着小家夥進了去。

穿庭過廊，給冥河安排了個房間睡着，又在院中補了補隔絕探查的結界，再找了個隔得最遠的房間，羅睺放出了元鳳，祂已經醒了，出乎意料的，祂看羅睺的眼神裡沒有怨恨，卻是另一種格外複雜。

元鳳問：“為何不殺我？”

羅睺坐到一旁，目光落到祂腹部，“等你生下來再殺。”

元鳳一手捂了捂肚子，苦笑道：“你啊……”

羅睺不知道祂想了些什麼，也不想和祂多解釋什麼，古井無波的目光讓元鳳自殘形愧般偏過了頭。

将元鳳困在屋子裡後，羅睺施施然走了。

三族族長戰死，屍骨無存，三族的時代随之結束，從烈火烹油到急轉直下，也就在幾百年間。

期間羅睺又撿到了隻小鳳凰，那時小鳳凰已經是奄奄一息還被煞氣侵蝕了，變異多出來九個腦袋，但是多出的腦袋也沒什麼用，成日傻兮兮的，在和梼杌打架時還被吃了個腦袋。

羅睺給小鳳凰取了個名字“鬼車”。

這日，元鳳生下了兩顆蛋，祂期待抱起兩顆蛋，看到其中孕育的兩個小生靈，卻難以置信地發現沒有一隻是鳳凰。

鳳凰形如麟前鹿後，蛇頭魚尾，龍紋龜背，燕颌雞喙，五色備舉。

而蛋中的孩子的羽毛色澤與鳳凰截然不同，一隻是翠綠帶藍，萦繞着五色神光，另一隻則是金色的，圈着陰陽二氣。

皆不是鳳凰。

“你連我的血脈都留不下嗎！”

這個結果讓祂心如死灰，凄厲的哀鳴引來了羅睺，祂靜靜看着元鳳歇斯底裡的模樣，手握上了弑神槍杆怼了一下地面，“别吵，小家夥都在睡覺。”

元鳳木愣愣地望向祂，呐呐開口：“都是它害的，羅睺，你一定會抹除它……”

話音未落，弑神槍尖穿透了祂的胸膛，挖出了祂的精血，面無表情的青年将血珠一收，“嗯，都不會放過的。”

元鳳口中吐着血，含含糊糊地說：“我的過錯，拿命換便是了，我的孩子也任你處置，你一定要抹除它……”

聲音越來越輕，聲音的主人融在了本命火焰裡，沒有涅槃，沒有重生，灰燼也散在了風裡。

羅睺等到灰燼散幹淨了，才将目光投向一邊放着的兩顆蛋，兩顆蛋都微微動了下，似乎也感受到了親人的離世。

祂思考起另一件嚴重的事，祂不會孵蛋，這兩顆蛋能自己孵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