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警惕地擺好架勢,問:“你們又是誰?”
羅睺沒有回話,神情平靜地注視了一會兒青年,“你是穿越者。”
穿越者,本身也在命數之外,但在摻和進來後他們也會逐漸被世界同化,成為因果中的一員。祂帶白凝遊蕩在洪荒中時常将她身形隐去,未免沾了太多因果,回不去原處。
眼前之人身上有一股讨厭的氣息,那是法則的幹預,祂瞥了眼那人身後的三人鬥法,莫名嗤笑了一聲。
那人眉心微皺,像是沒有想到會被一眼看穿,“這與你無關。”
羅睺攤了攤手,唇角輕挑說道:“的确如此,我二人亦是途徑此處,不打擾道友吧。”
那人狐疑地掃視了一圈,見二人似乎真的沒什麼陰謀,還是瞬移離開了。
這人有金仙甚至太乙金仙的修為,羅睺若有所思地摩挲了一下方才用血線探入那人身上的的指尖,沒救了啊,完全被法則控制了。
不過這與祂無關,祂拍拍冥河的頭,輕聲細語道:“且在這待着,我去去就回,若有危險直接回血海。”
冥河盯了祂好一會兒,不高興地點了下頭算作答應。
羅睺抿唇微笑,掐了把少年還帶點肉的臉頰,轉身瞬間進入了三人的戰場。
三人打得難舍難分,卻也被祂毫不掩飾的戾氣吸引了注意,三人現下身上都挂了彩,見着來人時卻默契地住手。
他們神情各異,目光都落在祂身上,一時無言。
“好久不見。”最先開口的是羅睺,祂現在異常平靜,可以說是心如止水,在再見到這幾人時沒有多大仇恨,倒是有些可憐他們。
“羅睺,你怎麼在這?”問出這句話的是始麒麟,祂聲音裡還帶着點懷疑或是忌憚。
羅睺的目光輕飄飄地略過三人,倏然笑了,笑得輕淺,卻像重石落在了他們心頭,不由産生更多的懷疑。
笑罷,祂反手握住弑神槍轉了個槍花,“拿點東西。”
不等三人反應,祂一槍挑起一個,幾下将他們都挑到了半空,誅仙劍影又如山般壓下,浩蕩的殺伐之氣封脈,讓他們隻能被動挨打。
黑蓮的滅世修羅之景迅速接上,讓他們陷入心神動蕩,輔之滅世神光攻擊,當下戰亂最不缺的是暴戾之氣,滅世黑蓮的法力能夠源源不斷供應。
三人被打得毫無反手之力,難以置信地看着祂,不知是因為祂現在難以看穿的修為還是别的什麼。
弑神槍一刺一挑,挖出了祖龍的精血凝聚成一顆血珠,動作幹淨利索,毫不拖泥帶水,也沒有多餘的廢話,然後又是相同的方法三兩下取出了始麒麟的精血,在祂甩掉槍尖上多餘的血液後,祂看向在場最後一個人。
倒不是因為對元鳳有什麼多餘的情感,而是祂突然發現元鳳懷孕了。
羅睺表情古怪,洪荒生靈孕育後代的方法很多,懷孕的方法也很多,但這麼正常的方法卻是最折損修為的,孩子會像是寄生獸一般汲取母體的能量。
或許祂想誕下純種的後代?
但在打了這麼一場後突然懷孕也太怪了。
羅睺想起了桓玄給祂看的書,元鳳生了純種的鳳凰嗎?沒有,祂生了兩個蛋,一個孵出了孔雀,一個孵出了金鵬。
還有什麼比絕望更令人窒息的嗎?
在見到希望後又陷入絕望。
羅睺又有點想笑了,但祂忍住了,祂決定放元鳳生下這兩顆蛋再殺了祂取精血,想來故人不會在意這百年的耽擱,畢竟千萬年都等了。
但祂也沒打算放元鳳跑路,掄起槍把人敲暈後丢進了空間裡,順便把祖龍和始麒麟的屍體凍一凍都丢了進去,畢竟他們這種生靈的上下沒有一處是無用的,煉器煉藥,甚至是做成吃食。
可以給小冥河加加餐。
祂出來撈起蹲在紅蓮上發呆的冥河,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愉快,“走了。”
冥河:“去見故人?”
“不,還得等會,禮物沒備齊。先去避避風頭。”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