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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 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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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們。”歸山柰攥緊拳頭,“還記得在黎明号嗎?那個叫天國的夢!夢裡你對我……柔情蜜意!夢醒來之後你說明白了自己的情意,所以向我坦誠了心思。”

歸山柰羞怯道:“我同意了,你還記得嗎?”

“我不記得了。”

歸山柰心下一喜,面上卻故作高興道:“沒關系!我們可以重新來過!”

任鴻飛緩緩轉過身,他的嘴角微微勾起,眼睛卻半點沒有笑意。

“歸山柰,我是失憶不是傻了。”他諷刺道。

歸山柰表情一僵,而後緩緩落下了笑。

隧道裡靜得可怕,冷得可怕。每個人的鼓膜都微微鼓脹,聽見自己不斷哈氣的微弱動靜,仿佛一切都隔了一層薄膜。

“他媽的。”

歸山柰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任鴻飛。

“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不好騙。”

————————

尚善是被不間斷的低語聲吵醒的,如同無數隻蚊子在她耳邊盤旋,時近時遠,近得時候幾乎要鑽進她的耳朵裡來。

等她睜開眼才發現不是蚊子,是歸山柰。

見尚善醒了,那兩個男人立刻從歸山柰身邊離開。明明是傷員,卻異常迅速地穿上衣服跑了。

“不!别走!隻要你們松開我!松開我會更有意思的!”歸山柰被雙手反剪地捆綁在地,她眼神落在尚善身上,立刻嘴裡惡毒地發出詛咒。

“是你!都怪你個賤人!”

尚善起身坐起,歸山柰掙紮着也要站起來,卻一頭栽倒在地。

尚善喝了口身側的礦泉水:“真沒想到是你守着我。任鴻飛呢?”

“死了!”歸山柰面目扭曲,“他該死!早就該死了!憑什麼是他不是我!我如果是個男的不知道比他厲害多少倍!”

尚善:“他綁你的時候為什麼不給嘴也堵上啊。”

“不過。”尚善蹲在歸山柰面前,“你不是一直裝得好好的嗎?怎麼被綁了?”

看着她,尚善就想起自己被砸得稀碎,想起自己被殺了一次又一次。都說大腦為了保護人會刻意地屏蔽痛苦的記憶,她現在才有些後知後覺的痛。

“為什麼被綁了?”歸山柰精緻的臉上露出一抹諷笑,“還不是因為我不夠強大。”

尚善望着歸山柰通紅的眼,明白自己還是不願意殺歸山柰。她伸手要去解開歸山柰的身子,卻被她差點咬掉了鼻子。

“因為我不夠強大,任鴻飛說綁就綁了。因為我是個女人,參與不了任何大事決策,我總被排除在外!趙賦昇!那個廢物!他那點比我好!任鴻飛能信一個死了老婆孩子的廢物都不信我!這天底下好事總輪不到我,可我……我!”歸山柰紅了眼,“我也隻是想要活下去……對!我是為了活我不擇手段,我錯了嗎?我沒錯!”

尚善忽地有些怔愣。她自以為了解眼前人,卻在她的歇斯底裡中察覺到了一份深刻的痛苦。這樣的痛苦太過相似,幾乎感同身受。

尚善忽地問道:“值嗎?”

“值!”歸山柰毫不猶豫道,“無論你問的是哪一件事!我都覺得值,我從來不會後悔。”

“就因為我是個女人。”歸山柰啞聲,她眨了下眼,淚珠滴滴分明落下,看起來可憐至極,“女人的路本來就難走,尚善,你不也清楚得很嗎?”

尚善目光閃了閃。

歸山柰眼裡泛起狠意,她一字一句道:“我要活下去,我要權力,我要變得最強大!我要成為最有權威、最令人信服,最後拍闆做決定的那個女人——我!我歸山柰就是不認命!我隻要不死,一定能翻盤!”

尚善仔細聽完她的每一句話,往後坐在了地上。她和歸山柰平視,緩緩地挑起了另外一個話題:

“你還記得那天我說任鴻飛會死在隧道嗎?我看着你,你一點反應都沒有,你的眼睛很平靜。那個時候,我就明白了你一定不會救任鴻飛,你甚至會想,隻要任鴻飛死了,你就是掌權的那位。”

歸山柰也不再掩飾自己的欲望:“是,我當然巴不得他死。”

尚善:“你不喜歡他了?”

“喜歡啊。但喜歡又不耽誤我想殺了他。如果任鴻飛願意做我的賢内助我不介意救他,但人好矛盾的哦!”歸山柰嘻嘻笑了兩聲,“我就是喜歡他那股子不從了我的執拗勁兒!”

歸山柰的喜歡是把人當作一個玩物,開心的時候逗兩下,不開心的時候……她的喜歡是折磨。

尚善:“那我呢?你恨我嗎?”

歸山柰笑了:“我以為我最恨你的時候,是你殺了山麃的時候。愛是越來越淡薄的,但恨是越來越深的。現在才是我最恨你的時候,”

尚善:“山麃的事情你一直過不去。”

歸山柰:“山麃不是活在我羽翼下的雛鳥。他能對自己自己的死亡負責,他不是我厭惡你的緣由。我厭惡你,是因為你同為女人,卻更加偏心男人。”

尚善連呼吸一窒。

“你偏心任鴻飛。”歸山柰指責道,“你處處幫着他,你為什麼不……”

再說什麼,尚善就聽不見了。的确,對于其他人物來說,自己的所作所為全部都是圍着任鴻飛轉,但是偏心——這樣一個罪名也落在了她的頭上。

尚善無知無覺般笑了一下。

“我不是偏心任鴻飛,我是在偏心我自己。”

她自始至終都明白,任鴻飛的一部分靈魂來自于她自身,那樣痛苦、沉悶的底色是她帶給他的。她不是在偏心,是在彌補。或者說是在進行一種彌補的幻想,幻想自己能遭受到那些傷害時能有人幫一把。

換而言之,無論任鴻飛是男是女,她都會幫,她就是在幫自己。性别不是分界線,欲望才是。歸山柰要走的那條路意味着她必然要讨好他們,而厭惡她們。

尚善:“你現在如此痛苦,僅僅因為你是女人嗎?”

所有女性的痛苦都不在于她是個女人,不在于她的性别。

尚善凝視着歸山柰痛苦的眼。

她和她有着如出一轍痛苦的、女性的雙眼。

“我忽然明白我創造末日的緣由了。”尚善微笑,“人類是該毀滅。”

所有痛苦的根源都是因為人生來具有的欲望本性,人性本惡。

耳鳴聲乍起,尚善眼神茫然地落在了空中,那裡飄浮着一張紙條。

【禁止消極!尚善小姐請打起精神來!】

然而尚善的目光隻是一掃而過。

“歸山柰,就算你真的成為了男人也于事無補,你這樣的人是不會讓利的,你隻會更加貪婪地鞏固自己占有的資源優勢。男人不是一種性别,而是一種地位,一種獲利者的地位,一旦獲利你就不會想着解放被剝削者,而是如何獲得更多的利益。”

尚善:“如果你成為了男人,你就會是男人。”

尚善瞳孔中綻放出一種動人心魄的光彩,她看着歸山柰問道:“我說的對嗎?”

歸山柰看着她,不再反駁。

尚善站起身,準備離開。

罪惡的人性不該存在,罪惡的人類就該被毀……下一刻尚善聽見歸山柰的聲音。

“我龌龊,但我不是純粹的壞人。”

尚善回首。

歸山柰一字一句道:

“我就算變成了男人,我也真正地擁有過女性的靈魂。”

歸山柰的眼睛裡透出一種很晶瑩的光。

尚善像是被什麼擊中了一樣,她猛地回了神。電光火石之間,尚善輕輕笑出了聲。

怪不得。怪不得!

“任鴻飛!”尚善輕輕念叨。

任鴻飛——這個男人,他的靈魂卻來自一個女性!

“怪不得!”尚善笑出了聲,“怪不得要他來拯救世界!”

尚善伸手朝空中一抓,抓住了那張紙條:“還治療什麼病啊!我從來就沒有病态到想毀滅世界,我在創世的一開始就埋下了希望的種子!”

别人看不見尚善手中的紙條,隻能看見她宛若瘋子般手舞足蹈、滿嘴胡話。

歸山柰似乎被尚善突如其來的轉變吓到,她略微退後:“尚善,你幫我解開,你能理解我的不是嗎!我真的……”

“不。”尚善幹脆地拒絕了她。

她彎下身,和歸山柰對視。

尚善:“我不是理解你。我就是你。”

歸山柰一動不敢動。

尚善:“我太清楚你的想法了!就像清楚我自己一樣!你是不能被放出來的!”

你的僞善自私,你的罔顧生命,你的花言巧語,你的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都和我如出一轍。你和我這種人都是注定被毀滅的。

在尚善手中的紙條上快速浮現一行字。

【尚善小姐,請勿将自身情緒投射在角色身上!你不是她!你要堅定自己的主體人格!】

尚善笑着把紙條吃了下去,而後坐在一旁,等着任鴻飛回來。

不久之後,大部隊終于回來。每個人渾身都散發着溫熱的血腥氣息,補充彈藥。

“什麼時候醒的?”任鴻飛脫下沾滿血迹的手套。

尚善微笑:“剛剛。”

這期間,尚善一直帶着笑意看着歸山柰,看得歸山柰毛骨悚然。

何镠看了一眼被綁住的歸山柰,又看了一眼任鴻飛,終究是閉嘴什麼都沒說。

但架不住有不長眼的人。

“哎!為什麼又欺負山柰!”是個年輕小夥子,他直接就對上了尚善,質問道,“是不是你趁着我們不再又欺負她!”

“我綁的。”任鴻飛餘光一掃。

那小夥子氣勢猛地一縮,支支吾吾道:“你……就算是你,綁人也得有個理由吧。”

瞧啊,男人對男人是如此的尊重。

“有理由啊。”尚善起身,微笑着把歸山秋到底是如何死的,自己又是為什麼要朝歸山柰開槍說了一遍。

說完,她牽住任鴻飛的衣袖晃了晃,輕聲道:

“小紅,不能松開她。我、我真的害怕。”說着眼含淚花,做出了十足十柔弱不堪、擔驚受怕的模樣。

歸山柰看着尚善的模樣,忽地沉默許久。

任鴻飛微微低頭看尚善,他足足盯着尚善看了五秒,沉霭般的眸底很快地掠過一絲暗意。末了,他終于揚起一抹笑,似笑非笑地抓住了尚善作亂的手,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在她耳邊道:

“如你所願。”

略微冰涼的呼吸擾動了尚善耳廓邊的氣流,尚善一時間迅速抽手,似乎裝不下去了。

而她一脫下僞裝,任鴻飛眼中的戲谑就慢慢收起,他的目光在尚善臉上一寸寸掃過。

這才是你啊。任鴻飛做出了個口型。

尚善還沒反應過來,任鴻飛忽地上前幾步抽出匕首,就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割斷了歸山柰的繩索。

尚善一瞬間睜大了眼。

男人!世界上最反複無常的物種!

别說尚善,事件的另一位主角——歸山柰也沒有反應過來。但繩索一解開,她迅速站起了身,拔槍防備。

槍口對準的居然不是任鴻飛,是尚善。

尚善:女人!世界上最有仇必報的物種!

任鴻飛微微側身,走向不遠處的一個拐角。

“歸山柰,你不是想知道我特殊能力怎麼來的嗎?想知道就跟我過來。”

歸山柰皺眉:“你又想耍什麼把戲!”

任鴻飛腳步不急不慢,什麼也不回答,轉身進了拐角。

歸山柰手裡拿着槍,她看了一眼尚善,但最終還是跟着任鴻飛走了。

片刻後,任鴻飛回來了。

隻有他回來了。

“她呢?”

任鴻飛擦了擦手上的血,沒說話。

尚善站起身,朝着那個拐角處走去。走到一半,忽然撿起地上的槍朝着一旁牆邊半死不活的兩個傷員開了槍。

見所有人看了過來,她隻是解釋道:

“帶着他們也是累贅。”

任鴻飛縱容了她的做法。何镠也隻是掃了一眼,沒有多餘的情緒。

尚善來到拐角,瞧見了被割喉的歸山柰。

那是任鴻飛一貫的手法,幹脆利落得可怕。

歸山柰的的确确是死了,死于自己的欲望,連遺言都沒來得及書,甚至死不瞑目。

尚善回到大部隊身邊,面無表情。

任鴻飛:“覺得她不該死?”

尚善欲言又止,最後隻道:

“她的日子也很難過。”

任鴻飛伸出拇指,按在尚善眉心。他企圖撫平尚善皺着的眉,溫熱的指腹傳遞着暖意,讓人昏昏欲睡。

任鴻飛盯着尚善看了許久,點出了尚善都未意識到的一點:“同為女性,你能同情她,但你不能把她想象成你自己,你不能用自己的善良去為該受懲罰的惡人找借口。如果你是她,你會做出和她一樣的選擇嗎?人的惡意往往是人難以想象的。”

尚善張了張嘴,思緒凝滞。

“其實我剛剛才發現,你也很擅長蠱惑人心。”

任鴻飛的話把尚善拉回來當下,他的手指緩緩拂過尚善的眉骨,緩緩下落,手掌合攏貼在了尚善微涼的臉頰上,露出一抹輕輕笑來:

“你可以永遠尋求我的幫助,不需要讨好我。”

暖意和癢意同時在尚善臉上浮現,她眨了下眼,單手握拳給任鴻飛來了一下。

尚善:“反了天了嘿!還讨好!”

任鴻飛沒閃躲開,捂住肋骨卻笑得更盛。

然而并非所有事情都能用暴力沖突來解決。

這一點尚善能從任鴻飛的神情中看出來——他的眉頭皺成川字,好像變成了個嚴肅的小老頭。

在第五先遣隊之後,他們又先後遇見第七、三、四等數隻隊伍,各個隊伍顯然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失。同時也出現和任鴻飛一樣覺醒了精神力的隊員,全部都是各小隊的隊長,看起來彼此再熟悉不過。

對此任鴻飛隻是淡淡解釋了一句:

“我們之前在一起接受了精神力訓練。”

尚善立刻明白了,基地對這次清掃任務估計是籌謀已久,不知道何時秘密培養了異能者隊伍。

原本随着隊伍的逐漸擴大和異能隊員的增多,隧道清掃任務本該更快速地完成,但他們上升的速度卻顯而易見的越來越慢。

因為怪物的數量太多了,多得超乎尋常!簡直就像是有一座怪物流水線對準了他們!

“隊長!堅持不住了!”

“這都數不清是第幾波了!彈藥庫快要沒了!”

在一次鏖戰之後,所有人都筋疲力竭。人們獲得了片刻的喘息,但也都知道下一次怪物即将襲來。

尚善眼冒金星,她仰靠着牆壁脫力栽倒。她望着地上各色各樣的怪物殘肢,伸出手戳了戳一個小蠍子。

那隻蠍子的殼是乳白色的,戳上去軟軟的,根本不像是外甲的硬度。它就是一隻蠍子寶寶!

尚善忽地坐直,望着這顯然不同尋常的蠍子皺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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