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媳婦兒不用新鞋,浪費。
浪費個啥子喲,咋就浪費了,她們難道就不是人了,就不能穿新鞋新衣服了?
“大嫂,你聽娘的,娘說做就做。你要是不想做,那給我,我……”
田珍珠就不愛聽這些話,說什麼女娃和男娃不一樣。
咋就不一樣了?
不都是兩隻眼睛一隻鼻子一張嘴?
難不成他們男娃還是三隻眼睛不成?
大嫂要是不要,省下的那塊布,她正好可以給小糊糊做件小衣。
“那不成!”張紅梅想都沒想,下意識反駁,“那可不成,我不做是不做,我留着應急還不成嗎?”
田珍珠撇撇嘴,你這話也就騙騙你自己吧。
“反正咱娘說了要給家裡每個人添置新鞋,那我家的就不能少。”田珍珠看了一眼林建軍,示意他說話。
林建軍咳了咳,覷了觑他爹娘的表情,看不出啥東西來,硬着頭皮說道。
“是了,大嫂,咱爹娘說得對,爹娘說啥咱就跟着做就行。”
林建業隻能說些不痛不癢的話,畢竟張紅梅是他大嫂,有什麼事合該由他大哥來說。
林建國自然是同意他娘的話的,他也是心疼媳婦兒的人,知道她節省慣了,是心疼那塊布。
“紅梅,聽咱娘的,不用心疼東西,你也許久沒做新鞋了。”
都這麼說了,張紅梅還能咋辦。
她婆婆和男人都非得要她做新鞋、穿新鞋,這又不是壞事,她還能不識好歹?
算了算了,侄子結婚要随的禮再說,大不了……大不了她到時候直接給錢。
“哎,我曉得了。”
張紅梅最後道。
晚飯,林平安整了個魚頭,二和面的饅頭,底下還煮着紅薯棒子面粥。
蒸魚頭的時候,林平安把剩下的魚身子切成段,過油炸了炸,放進陶罐裡焖着,又從院子裡的菜窖拿了根白蘿蔔切成段放進去,除此之外就加了勺鹽。
這魚是從顔希月空間裡拿出來的,滋味鮮美,什麼也不加都能香的讓人口舌生津。吃魚最重要的就是個鮮,清蒸最宜,吃的就是個原汁原味,所以旁的調料,林平安什麼也沒放。
就着鍋裡剩下的油,林平安把蔥姜蒜辣椒放進去爆香,炒了個熱乎的土豆絲。這些料都在家後院腫着,想吃的時候随時就能薅一把,是最新鮮最方便的綠色食品。
就是可惜沒有醋,不然酸辣土豆絲就着二合面饅頭,那滋味也是美極了。
土豆絲出鍋後,趁着鍋裡的那層油,林平安又炒了個小青菜。
菜炒完了,另一頭鍋上蒸着的魚頭和饅頭,還有下面的粥也大差不差了。
林平安指揮着他們将飯菜端到建業的屋裡,一家人齊齊坐好,這就開飯了。
林平安和顔希月是大家長,他們倆不動筷子,家裡人都安生坐着,不敢亂動。
不過那菜聞着可真香啊!
還有那魚頭,明明啥東西也沒放,怎麼就那麼香呢?
林平安也不攙着他們,首先一筷子夾住魚眼睛旁邊最嫩的那塊肉,放到顔希月的碗裡,然後才道,“開飯!”
林建軍早就饞的不行,此時一聽這話,隻匆忙給他兒子林河夾了個饅頭,盛了半碗菜,這就開始狼吞虎咽。
等終于吃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魚頭的時候,林建軍隻覺這一天都圓滿了!
“爹!要是你每天都做飯就好了!”
魚頭比蒸的火候正好,肥肥的魚肉入口即化,滋味鮮嫩,吃進去滿嘴都是醇香,而稍瘦些的肉又有些微彈牙。但不管肥瘦,吃起來的感覺都正正好。
林建軍食指大動,隻顧埋頭吃飯。
林建國也不遑多讓,他雖然沒林建軍那麼誇張,但也差不了多少。
林建業也是如此,就算他在部隊的夥食好,也不能經常遲到這麼美味的飯菜,這才回家第二天,他就吃了兩頓肉了。
張紅梅和田珍珠也是極喜歡這魚頭的,鮮嫩美味,誰不喜歡呢?
田珍珠自己吃的開心,也不忘照顧自己女兒林瑚,林瑚也是個小吃貨,每次吃到好吃的東西,都拍着兩隻小肉掌。
“爹,你這手藝,就是專門做酒席的大廚都比不過。”
田珍珠當初嫁給林建軍,是看上林建軍待她好,兩人又知根知底的,公公婆婆又是個明白人,好相處。可她萬萬沒想到,林家的夥食會這麼不一般,她公公林平安的手藝真是太出色了,三不五時就能吃上一回,就跟下館子差不多。
張紅梅也連忙點頭,是這個理,她有時候也趁着幫忙在一旁學習,不知不覺的,她比剛嫁進林家的時候手藝都好上不少。
“天天吃頓頓吃是不成的。”林平安對這桌子的彩虹屁一臉受用,但他可不打算頓頓都下廚給他們做飯,給他媳婦兒做他願意,給這些人,三不五時就夠了,“你們要是誰想吃,待我有時間教教你們。”
一頓晚飯又是吃的人滿嘴流油,林家衆人洗漱過後,就摸着回了自己的屋子睡覺。
明天還有一天的活要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