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聞青朝鏡頭比了個wink。
第一天主要是适應流程,做型是展陳修複的地基,有了完美的戶型,後續精裝修上色的效果才會更佳。
“其實我們的精力還挺多的,”蘇聞青餘光掃了一眼攝像頭,“通宵趕通告是常有的事情,有些事情不必拖。”
她知道陳默的意思。第一天的任務不必太重,如果上來就采取高壓手段,後續的心态也許會跟不上。
但是他忽略了重要的一點。
這是綜藝,她們是藝人。
試想屏幕前的觀衆,是願意看到按部就班規規矩矩地操作,還是想看到看到藝人在高壓任務下迸發出的極端操作?
用腳指頭想都知道是第二種。
所以,想要搞出節目效果,現在隻剩下一個問題。
“你們困嗎?”蘇聞青問。
困,指的是一天睡4個小時,一周睡28個小時
許存安聳肩,表示無所謂。她是top,商業作品兩開花,趕通告能睡覺已經很奢侈了,連續一周睡4小時,上哪找這麼好的事情?
蘇聞青被她的表情刺激到了,又轉頭看陳默。
“我沒什麼問題。”燈光下,陳默的面色依舊平靜,以至于蘇聞青沒有捕捉到他眼底一閃而逝的異色。
“交流區的櫃子裡有一次性手套,石膏做型可以用。”
蘇聞青接過手套,詫異:“這麼多?”
“我全拿上來了。”陳默又把另一疊手套放在桌子上。
夜晚,兩台畫風與修複室完全不搭幹的高科技台燈照亮了整個修複間。
周勻和對此沒有異議。顯然,這是陳默第二次從交流區順東西上來。
近朱者赤。
“我原來以為陳教授不會幹出那樣的事情!”
公共交流區,姗姗來遲的沈思文瞪大了眼睛。
櫥櫃裡面空空如也,一盞燈,一副手套也沒為他們留。
“沒有手套,還要攪一周的石膏,皮膚早就被泡發啦!”
與着急忙慌的沈思文不同,宋歡和秦安正悠哉悠哉地下樓梯。
聽到樓下的哀嚎,似乎早在預料之中,兩人平靜無波地對視了一眼。
陳默是什麼樣的人,他們兩個再清楚不過了。
考古生下工地,遇到的也不止好心的農家,多的是仗着年紀大,學生臉皮薄,想順手牽羊的人。
一般來說,秦安負責阻攔,宋歡負責追回。極端情況,兩個人實在解決不了,隻要吼一句陳默的名字。
陳默一出現,無論那戶農家有多麼不講理,有多麼難纏,最開始的氣焰有多麼跋扈,最後的結局隻會是把文物瓷片乖乖奉上。
初次見到陳默出手的時候是研一。
他們兩個個人躲在大樹後面遠遠地觀望着,隻見一向冷靜自持的陳教授直接把3個大漢撂倒在地,三個大漢不服,反反複複又打了四五場。
大漢場場倒地,陳默掰開他們緊握的雙手,拿走其中的瓷片。
有武鬥,更有文鬥。
那一次,他們仍躲在大樹後面遠遠地觀望。隻是樹的距離稍稍靠近了一些。
奪取瓷片的是4個老人家,因此陳默并不能動手,隻得舌戰群儒。見老人家始終不肯松手,陳默一個翻身,竟直接翻到了老人家的院子内,抓住3隻母雞就往外跑。
當然,如果不是宋歡竄到樹上給秦安轉述,秦安也不知道過程會以這麼離奇的走向發展。
淩晨十二點。
大樓的牆壁上,一個黑影攀附窗口,身形靈巧地向上移動。他爬到三樓的陽台,在随身的口袋裡摸出一截鐵絲。
啪嗒。
三樓陽台的門鎖應聲而開。
那道黑影躬着身體潛入餐廳。
他掏出厚厚一沓保鮮袋,打開不鏽鋼蓋子,把牛排,大閘蟹,小龍蝦,面包等等便于攜帶的食物通通裝了進去。
回到陽台的路途中,餘光看見燈火通明的修複室,不禁愣了幾秒。
黑影沿着牆走,翻出窗戶,又順着一條窄窄的小道翻入對面的陽台。對面的陽台沒有上鎖,大門輕輕一推就打開。
“什麼人!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剛一推開門,黑夜中響起來一個嚴肅中帶有顫抖的聲音。
“自己人,别開槍!”那道黑影也被吓了一跳,随即一把扯下面罩,眯着眼睛高舉雙手。
“秦安?”沈思文放下早已發冷發硬的盒飯,有些摸不着頭腦。
“我記得……會跑酷的是宋姐吧,你是什麼時候學的?”
“上個月上個月。”
秦安搭着他的肩膀,邊說邊從手中抽出一份保鮮袋。
都不用手電筒照,沈思文接過塑料袋,裡面的味道他一聞就知道是晚上的大閘蟹和小龍蝦。
再擡頭,秦安已經搭上他的胳膊。
“宋歡在哪個房間?我有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想找她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