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吧。”
嬷嬷得了令,這才快步離開。
見嬷嬷遠去,姜雯這才轉身怒對向姜秦威:“爹爹的私印,是你拿走的?”
姜秦威沉默不語。
姜雯氣的笑出了聲,“姜秦威,你可真敢呀!私自調兵,竟是一點不顧家人死活了嗎?”
姜秦威聞言,這才着急起來,“洛汐,爹娘和大哥如何了?為何隻有你一人回來?”
“爹娘和大哥如何?三哥你不知道嗎?我還以為三哥和太子殿下消息靈通的很,姜家軍和騎兵營才沒有沖入皇宮,直取吳柳首級!”
秦澤安和姜秦威對視一眼,皆在雙方眼中瞧見震驚神色。
“吳柳知曉我們調動行軍了?”
此次行動乃秦澤安和姜秦威合作之舉,若是知曉姜家軍的存在,這也不難猜,可騎兵營是秦澤安召來的,鮮少有人知曉秦澤安可調動騎兵營。
猜中一些秦澤安二人計劃的姜雯哼笑一聲,嘲諷道:“若他知曉,我今日便出不了宮門了。”
“那你... ...”
“先去我院裡再說,莫再此驚擾了祖母。”
姜雯說罷,擡步便走,還扭頭催後面那兩犯錯被抓包的,“快些,我午時前得趕回宮裡。”
“回宮?為何!現在宮中被吳柳的人重兵把守,你即已出來,為何還要回去?”秦澤安快步追上姜雯,焦急詢問,卻又遭姜雯附贈白眼一枚,頓時不敢說話。
待回到自己院裡,姜雯額頭都冒出點汗珠,一把将披風脫了,甩給秦澤安。
秦澤安接住披風,可憐巴巴瞧着姜雯。
坐在院中涼椅上,喝了口丫鬟端上的清茶,姜雯這才開口:“吳柳原本是要奉上涠洲鐵礦礦脈的吧?”
“不過這礦脈他也并不打算給就是。”
姜雯目光瞧向秦澤安,秦澤安在外頭頂着太陽罰站,又跟着姜雯走了一圈,這會兒熱的不行。
可聽聞此話,又見姜雯目光瞟過來,秦澤安準備飲茶水的手瞬間不敢動作。
姜雯觀秦澤安一副不敢說話的模樣,目光又掃向姜秦威,姜秦威窘迫的點了點頭,“你所言不錯。”
“吳柳本預備着等到晚上,禦花園搭的台子開始歌舞戲,衆人在殿外看歌舞,屆時以酒杯為信,叛軍從四面八方來,一舉包抄,可比在殿内好攻多了。”
“所以你們乘着吳柳還沒拿出涠洲礦脈位置,就安排人故意行刺陛下,緻使吳柳慌亂,提前開始反叛?”
姜秦威聽着姜雯一點點将計劃挑破,尴尬的繼續點頭。
“可惜,你們算漏了一點,吳氏布下的棋,從來不止一處。陛下中毒,緻使你們不敢輕舉妄動。”
“不然藏在暗處的姜家軍和騎兵營就該一舉攻入皇宮,皆時太子殿下帶着吳氏謀逆和私通外邦的證據清君側,豈不是絕好挑明身份之機。”
姜雯歪頭直視越聽頭岣嵝的越低的秦澤安,“太子複活,殺逆賊,平叛軍,屆時太子殿下的政績,名聲又該大噪一番了吧。”
秦澤安滿面通紅,恍若被姜雯剝開了外皮,直勾勾瞧進了内裡。
哪裡龌龊肮髒,沒有披着太子殿下這層清風明月的外衣。
可姜雯卻嘲諷似的,喚着秦澤安太子殿下。
姜秦威出言替秦澤安辯解道:“吳柳惡事做盡,本就欲于昨夜謀反,殿下不過聽到風聲,提前布防,又有何妨?”
姜雯扭頭看向姜秦威,“所以你們既要涠洲礦脈,也要殺吳柳立功,打着清君側的名号,就能以正當理由,棄殿内百官及家眷的性命于不顧!”
“三哥,”姜雯聲音微顫,恍若頭回窺見自己三哥的野心,“百官中也有好官,還有你的家人,你當真棄爹娘、大哥和我于不顧了嗎?”
姜雯氣的從不是秦澤安和姜秦威的計劃失敗,緻使皇宮淪陷,而是他們在得知吳柳即将謀逆後,沒有第一時間挑破此事做防備,反以此為利,開始做局,棄了身在局中的百官和家眷。
姜秦威身子一顫,“不!殿下說吳柳此人惜英才,爹娘和大哥若被擒,吳柳上策定會以遊說爹娘和大哥為己用,而你... ...”
“而我明面有皇後相護,暗處有墨初相護,”姜雯打斷姜秦威最後一句,心如死灰,墜下一行清淚,“殿下可真是算盡時局,瞧準時機,料透人心呐,敢問殿下,當初親近我時,是否也是其中一環?”
秦澤安終于擡頭看向姜雯,心中思索着舉措,正欲答,旁邊的姜秦威眼睛睜的溜圓,誇張道:“殿下!你還沒和洛汐說你以欺瞞手段接近洛汐之事!”
秦澤安!!!
秦澤安震驚的擡頭看向姜秦威,轉而迅速朝姜雯望去。
姜雯已是雙目通紅,滿面淚水。
“夫人,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一開始确實有意相瞞,慌造自己失憶借機留在你身邊,但那是因為... ...”和你不熟,也有探查姜府底細之意,可後來愛上你是真,想和你共白首也是真。
可秦澤安話剛說了一半,姜雯已是不想再聽。
“夠了!不必說,我不想聽!”
秦澤安解釋之語戛然而止。
姜雯胡亂擦了把臉上的淚,深知現在時間緊迫,根本不容自己沉于私情。
“你們的謀劃已經失策,我這邊倒是想出一條計策,可将你們之前的謀劃給續上。”
姜雯話說的輕飄飄的,卻讓秦澤安和姜秦威眼中再冒出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