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衆人都明了,這太子殿下是要縮頭烏龜做到底了。一個個都不敢聲張。
姜雯懷了滿肚子火,氣的轉身便走。
“小姐,不搜了嗎?”錦繡趕忙跟上前。
“搜什麼搜,以他的身手,我們搜的到嗎?”
錦繡不甘道:“可是小姐從莊子上直奔入宮,不就是想在太子殿下赴任邊關前,見他一面嗎?”
姜雯停步,回頭瞧了眼這富麗堂皇的樓宇,出言刺道:“太子殿下面兒大,我等見不着。”
說罷,姜雯攙着錦繡的手,迎着一衆宮女太監誠惶誠恐的視線,慢慢走出東宮。
姜雯剛出院門,一個玄色身影,便翻身從屋頂一閃而過,眨眼間太子殿下從屋牆左側緩步走出來,站在衆人面前。
墨初跪禮認罪,“殿下,都是屬下未攔住太子妃,請殿下責罰。”
“不必,她要進來,你們誰也攔不住,不過是孤害怕見她罷了,”秦澤安輕聲歎息,“若再見面,她恐就要休了孤吧。”
在場衆人聞言皆是震驚,姜雯她怎敢休了堂堂太子殿下呀?
先不說沒有女子休夫的先例。
就說姜雯若真背靠姜府将此事辦成,那秦澤安恐要成為史書上,大洲第一任被太子妃休棄的太子,那不得被後世遺笑千年!
墨初這個知幾分内情的,開口勸慰道:“殿下,我觀太子妃是心胸寬闊之人,或許是殿下多慮了,若殿下此刻追出去,或許臨走前還能和太子妃說會兒知心話。”
秦澤安沉默下來,瞧着門口方向,那處早沒有姜雯的蹤影。
近午時的日頭正盛,姜雯走出百米,後頭墨初急匆匆追出來。
“太子妃,還請等等,您一路奔波受累了,轎攆馬上就來。”
姜雯回頭,看到不遠處幾個太監正擡着轎攆過來。
墨初是沒這個權利喊來轎攆的,那這擡轎攆隻能是秦澤安使喚的。
姜雯伸長了腦袋去看,前方除了擡轎攆的太監,再不見其他人。
沒瞅見想見的人,姜雯又等着轎攆來,以為秦澤安坐在那轎攆裡。
可等轎攆到了眼前,太監替姜雯掀開門簾,姜雯探頭一瞧,裡頭空無一人。
姜雯臉色立即暗沉下來。
“太子殿下呢?”姜雯厲聲質問。
墨初又斂眉垂目起來,“太子妃,殿下已經前往邊關了呀。”
姜雯被睜眼說瞎話的墨初氣笑,“呵呵,那讓你家縮頭龜殿下最好将頭縮好喽,莫要讓我逮着!”
“對!莫讓我家小姐逮着!”錦繡附和。
姜雯說罷便擡步入轎,錦繡掠過墨初,突然擡起腳往旁邊一勾,踢在墨初小腿上。
墨初猝不及防一聲悶哼。
轎攆被擡起,搖搖晃晃走向宮門口。
墨初瞧着轎攆走遠,轉身視線落在遠處一棟屋檐上。
秦澤安正逆光站在屋檐高處,俯視着逐漸走遠的轎攆。
“比起你當面和我說分離,我甘願做個縮頭烏龜。”
轎攆緩緩下轎,眼前宮門被侍衛打開,等待已久的姜秦威焦急朝姜雯詢問:“小妹,你是去看太子殿下的吧?他現下情況如何呀?”
“去邊關了。”
“邊關?”姜秦威詫異,“怎麼會,這才過多久啊,我們可是快馬加鞭趕回來的,就算他已經出發,應當也沒走多遠吧?”
姜雯搖頭不語。
姜秦威自認姜雯和秦澤安之間鬧成如今這樣,有自己的一份推波助瀾在。
頗有些愧疚道:“洛汐,三哥陪你追上去,乘他離開之前,你倆之間有什麼事情總要先說開。”
“三哥!不必,”姜雯拉住姜秦威的袖子,“他不願見我。我們回府吧。”
姜秦威指了指宮裡,“他是給你留話了嗎?說不願見你?他怎麼敢!哥去給你教訓他!”
“三哥!别去。他沒有留話,是我自己臆測的罷了,我們回府吧,”姜雯說話已經戴上了顫音,仿佛下一秒便要哭出來。
姜秦威聞言立即停住腳步,折返回來輕哄道:“好,三哥不去了,别哭,我們回家。”
“你今日已是奔襲了不少路程,可要我先去尋架馬車來?”
姜雯搖頭,“不必。”
姜秦威聞言便去将方才拴在一邊的馬匹牽來,把姜雯扶上了馬,“若有不适,便停下來,三哥替你去尋馬車來。”
“曉得的,三哥放心,”姜雯一牽缰繩,回完姜秦威的話,便迅速騎馬沖了出去。
行馬速度與來時速度簡直不相上下。
“诶,慢點!”姜秦威見狀立即翻身上馬,又接連沖出兩道身影。
姜雯急急趕回姜府,一回家便去尋了劉叔。
“劉叔,勞你速趕去京城外,在往邊關的官道上蹲着,瞧見太子殿下出了京城,便回來告知于我。”
劉莽聞言面露狠色,不過在姜雯面前算是收着的,劉莽比劃了一下問:“小姐,您是要将太子殿下打暈了帶回來,還是就地殺了?”
“劉叔你在說什麼呀!”姜雯聞言被吓到,趕忙解釋,“就普普通通的隐秘身形在旁瞧着,他若出城了,回來告訴我一聲便罷,旁的什麼也别做。”
劉莽頭回接到這麼奇怪的任務,歪頭再三确認道:“真的什麼都不做?就瞧瞧?”
姜雯肯定點頭,“就瞧瞧,什麼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