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也是受害者啊T-T
見周圍起哄的聲音越來越大,鷹捕頭無奈,先掐了個手決給貓妖止血,然後伸出手示意貓妖将包裹交出來。
貓妖緊緊攥住包裹,盯着鷹捕頭的手盯了半晌。
就在周遭開始躁動時,她像是終于頂不住壓力了般猛地跪下:
“兩位大人我招!我全招!還請大人手下留情,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不能再被廢了啊!”她哭喊着掏出了一個物件——是一枚好看的飾品,“我不該順走那位公子的腰佩,還不知悔改想偷這位姑娘的......”
人群嘩然。
“我就說嘛!”大概是剛剛才對了的人的高聲歡呼。
站在魚佑蓂身邊的鷹捕頭聞言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接過腰佩,将一個法器對準貓妖,念了句口訣,貓妖的雙手就被一道金光束縛住了。
一旁的捕快像是赢了一局般,揚起頭顱,向空中吹了一聲口哨。
沒過多久,圍在周圍的人群分開,讓出一條小道,兩個捕快從中擠了進來。他們看到貓妖頭頂的獸耳,不由分說地推搡着她往外面走。
那兩人動作粗暴,但貓妖低着頭,隻任他們推着自己往前走。
見被抓的是一隻妖,人群中甚至有人大聲叫好。
魚佑蓂感覺氣氛不太對,轉頭一看,身邊的鷹捕頭神色隐忍,看上去很不喜。
直到那個貓妖離開視線範圍,鷹捕頭才回過神,朝魚佑蓂作了個揖:
“這位姑娘,也請您同我去官府一趟。您作為重要證人,需要出庭作證。”
官府?出庭?
魚佑蓂下意識就要拒絕,但一擡頭看到鷹捕頭那炯炯有神的雙眼,嘴邊拒絕的話語就被咽了回去:“行......”吧。
-
官府離事發地并不遠,拐了幾個彎就到了。
“鷹捕頭!”門口守着的人行禮道。
電光火石間,魚佑蓂想到了些什麼。驚恐地擡頭,便對上了鷹朝歌的眼睛——怪不得她一隻覺得她的眼睛很特别……
“你是妖!?”魚佑蓂音調不禁拔高。
原諒她是個膽小鬼,面對妖魔鬼怪什麼的真的很難不害怕。
她的語調在鷹朝歌聽起來就是另一個意思了,她眉頭輕蹙——又是一個心懷偏見之輩!
“我是鷹妖,鷹朝歌,清林鎮的捕頭。”她的聲音緊繃起來,多了幾分威懾力。
魚佑蓂不禁将重心往後移了移,方便逃跑。
好在鷹朝歌沒有表現出攻擊性:“作為證人,你需要進行一下登記。”
用毛筆歪歪斜斜地填寫好資料,魚佑蓂被帶到一個房間等候傳喚。
坐在舒适的軟墊上,魚佑蓂在腦内呼叫系統确認任務,它小氣吧啦地吐出幾個字:
[拯救貓妖。]
這系統絕對是抽風了。
那貓妖有什麼好救的,這小偷小摸的罪,頂多在牢裡被關幾日……難不成,是要她劫獄?還是說,要像救贖劇本裡的情節一樣,去感化她的心靈,讓她不再犯事兒?
就在她頭腦風暴時,鷹捕頭走進來,請她到正廳一趟。
正廳。
貓妖跪在地上,低着頭,耳朵耷拉着。在她不遠處是一個衣着華貴的男子,嘴裡罵罵咧咧的,被一群仆從拽着,看樣子是想要沖上去揍貓妖。
魚佑蓂被帶到一旁坐下,作為重要證人旁聽這場審判。
讓她沒想到的是,那主持的官員根本沒理會自己這個重要證人,簡單向刺傷貓妖的捕快詢問了一番事情經過後,就直接向那位華服男子發問:
“你認為這貓妖應當如何處置?”
“那當然是要扒皮抽骨的,再不濟也要斬首示衆!”
貓妖猛地擡頭,臉上滿是不可置信。她掙紮着向前膝行了兩步,絕望地哭喊道:“官爺明鑒啊!我隻是一時昏了頭偷了黃五公子的腰佩,并未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還未說完,她的頭就被死死摁了下去,再開不了口。
坐在堂上的官員好似沒有聽見貓妖的哀嚎,拍案定論:“大膽貓妖,罪不容誅,擇日問斬!”
一套流程下來,行雲流水,好似不是在定奪生死,而隻是流水線上的一道流程,看得魚佑蓂瞠目結舌。
是這個世界的道德标準太高了嗎,怎麼小偷小摸都要擇日問斬啊?
貓妖依舊跪在地上,身體不住地掙紮着,卻甚至沒機會看到那華服公子趾高氣昂的神情。
“這就,結束了?”魚佑蓂小心翼翼地詢問站在身邊,面色十分陰沉的鷹朝歌。
“姑娘還想如何?非要見她被抽筋剝皮才滿意嗎!”鷹朝歌有點控制不住情緒。
“沒有沒有!”魚佑蓂急忙擺手。
“姑娘若無旁的事,便可以離開了。”鷹朝歌說完便步履匆匆地離開了。
“難不成真的要劫獄嗎?”魚佑蓂嘟哝着,一步三回頭,默默瞄了瞄官府門口健碩的侍衛和高聳的圍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