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但是了!快去做!”二當家不知傷到了主帥的哪個部位,鮮血噴濺了出來。
擾亂重新将身體團成一團,隻包裹着二當家。
隻見本來神情兇狠的二當家突然愣住了,一道水痕順着他嘴角的疤痕流下,凝成水珠挂在下巴上:“這是什麼?”他的嗓音更嘶啞了。
他嘗試着用手抹去那水痕,沒想到卻越抹越越多,到最後水痕混血漬糊了他一臉。
主帥趁着這個空擋恢複過來,重新揮舞起武器就要刺向二當家。二當家卻像有着肌肉記憶一般擋了回去。兩人就這樣一來一往地打了起來,但任誰看都能看出二當家的攻擊力比剛才少多了。
“是你搗的鬼是不是!?”二當家眼睛裡蓄滿淚水,需要不停眨眼才能看清。他感覺奇怪極了,那些往日裡細微的,被他強行積壓在心底的情緒,此刻像決堤了般洶湧地噴濺出來,紮得他渾身難受。
主帥沒有搭理他,隻用武器回應他的疑問。
見這個方法奏效了,擾亂收起試水的态度,全力以赴。
對方陣營隻見自己平日裡不苟言笑的二當家突然又哭又笑,眼淚順着笑紋、順着疤痕,帶着他着輩子全部的隐忍流下。
終于像是受不了了,他猛地揮起武器。
就在主帥要提劍格擋這全力一擊時,二當家的武器已經沒入了自己的脖頸。
鮮血像奔湧的瀑布,從小山上噴出,左右搖晃了一下,那小山從馬上墜了下來。
魚佑蓂坐在女官後面,目睹了全過程。她也沒想到效果會那麼的誇張,竟然直接逼瘋了那二當家,不禁一個寒戰。
“喂喂喂,那是因為他本來就不正常這招才能起作用的啊,正常人是會調節自己情緒的,但是他不會,所以才被逼瘋了。”擾亂抽空為自己正名了一嘴,才繼續去擾亂其他敵人去了。
對方陣營被二當家發瘋了一般的舉動吓了一跳,主帥立刻乘勝追擊,帶領着騎兵長驅直入敵寨的陣地。
寨主正在房内跟另外幾個首領商讨制敵策略,沒想到外面突然來人通報二當家死了,自己辛苦布下的防線被敵軍攻破了。
恐懼與憤怒中,寨主立刻要去着盔甲。但還沒等他帶上頭盔,房門就被暴力踢開了。狼狽地跟對方一個将士還沒打上幾個來回,就人頭落地了。
他想過自己可能會成王,可能會死于對方最勇猛的主帥,但完全沒想過自己會死于那麼一個無名小卒。
“你們的寨主死了!現在投降,可以留一條全屍!”林柔柔提着寨主的頭從房子裡出來,用法力加持着聲音宣判戰争的結果。
魚佑蓂坐在林柔柔身後,她頭盔上的紅纓擋住了太陽的形狀,但刺眼的陽光透過縫隙奮力鑽出,閃耀出光芒萬丈。
毛大義騎馬從遠處趕過來,正要說些什麼,就見主帥聞聲也從對面趕了過來,隻得咬咬牙:“幹得好!”
寨主死了,整個寨子暫時處于群龍無首的情況。
為了避免餘孽卷土重來,主帥一刻也不敢耽誤,分配下去了掃尾的工作:毛大義被分配出去幹活兒了,而林柔柔和魚佑蓂則被留在了陣營裡。
過了不到一個時辰,毛大義捂着耳朵回來了。一問才知,他分配到的方位躲着一群婦女。就在他要命令她們跟他走時,其中一個本來蹲在地上的嬸子撲了上來。毛大義一個不察被咬掉了半截耳朵。最後還是随他一起的将士們一齊上陣才制服了那群婦女。
“該!是你們輕敵了!”主帥隻淡淡瞥了一眼毛大義,沒有作關心。
“主帥教訓的是!”毛大義強忍着耳朵的疼痛,行禮離開了。
過了一個星期,被派出去掃尾的部隊都回來報道了。
這場持久的火災,終于隻剩下了一地死灰。
但是讓魚佑蓂很不安的是,系統沒有播報成功的通告。這是否意味這敵方還存在着他們沒有發現的有生力量?
于是魚佑蓂在跟林柔柔和主帥說話時,總是假裝不經意地傳達出自己的這種擔憂。主帥并未将此視作兒戲,而是又派人認真去搜查了。
沒有相關的發現。
但是魚佑蓂已經不在乎這個結果了,因為她找到了系統沒有宣布任務成功的原因——
是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