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魚佑蓂的方法非常管用。消息一放出去，沒有一天時間，官府那邊就傳來消息：白斐然的兩個徒弟主動露面了，沒想到文質彬彬一個人的兩個徒弟竟然是是江湖上有名的惡人。
“......但是，”趙問法話頭一轉，急得魚佑蓂想鑽進他的腦子自己讀取關鍵信息，“他們拒不認罪，不僅不認偷盜之罪，連之前犯下的殺戮之罪都不認。而且還聲稱他們根本不知道千面是誰。”
“他們現在在哪裡？帶我去見他們！”魚佑蓂猛地站起來，吓了趙問法一跳。
“帶你去可以，但你得冷靜下來。”趙問法把桌面的東西收拾好，帶魚佑蓂和龍天玦前往了官府。
“都說了我叫白耀，不是什麼林什麼什麼的！還有，他是我師弟，叫白輝！我們沒有殺過人！”白耀歇斯底裡地跟摁着他的獄卒叫喊。那獄卒充耳不聞，用力地擰着白耀的手臂，像是想将他的手臂活生生擰斷。
“放開他吧，這裡有幾位仙長有事情問他們。”
獄卒聞言，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白耀，才松手出來。
“仙長？你們會法術是吧，還請将我和我師弟身上的法術解除，我們原本不長這樣的！”白耀快步走到欄杆前，用力地搖晃着鐵欄。
趙問法聞言，上前朝他身上施了個法，他感應了片刻，朝身後兩人道：“他确實被施法，轉變了模樣，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千面做的。”
“求仙長幫幫我跟我師弟，我們真的沒有殺過人！”看着欄杆另一邊那個兇神惡煞的男子流下眼淚，魚佑蓂怎麼看怎麼覺得怪異。
“我隻能鑒定你被施法了，至于解開，我隻能聯系宗門師長幫你了。”趙問法搖搖頭。
“謝謝仙長！”白耀說着就要跪，被趙問法用法力扶了起來。
“他們當然感激涕零。他們現在在官府看來就是兩個殺人如麻的惡人，本來後天就要被問斬了，”龍天玦跟一旁的獄卒交談完，很是不滿意，“我就說京城的官府不專業，連個鑒定都不做，要是我們不在，那就有兩個無辜的人要被當衆問斬了！”
“白耀，我們幫你是有條件的，你要告訴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麼。”趙問法攔住就要上前質問的魚佑蓂，沉住氣問道。
白耀回頭看了一眼昏倒在身後草垛裡的白輝，深吸一口氣，整理好心情，開始講述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有一天師父說他要出去一趟，但第二天我們就聽官府說找到了師父的屍體。我們本來是要去認屍的，但是錢莊的人找上了我們，說我們現在沒有錢，把屍體領回去也不能好好安葬，不如先将屍體放在官府，他給我們發配一個可以賺錢的任務，等拿到錢再去認屍也不遲。
“任務很簡單，他說他們錢莊開發了一套新的保險設施，讓我們幫忙去測試一下。說我們要盡可能把所有東西帶走，帶走得越多，暴露出來的問題就越多，他們也就會給更多的報酬。我們本來也将信将疑，但是他說師父之前也跟他們有這樣的生意往來，給我們看了很多報紙，說我們要是接下來了就算是繼承師業。我跟師弟商量了一下，感覺他說得很有道理，就接下了任務。
“任務過程很順利，我們學着師父之前說的方法成功進入了倉庫，拿了三份金銀珠寶，就離開了。沒想到我們還沒有去交差，外面就傳出來錢莊遭賊了，我們才知道被诓了......幾位仙長，你們一定要信我啊！我說得句句屬實！我們與那錢莊無冤無仇，沒有理由陷害他們的呀！”白耀說着又要跪。
“我們知道你說的是真的。”趙問法一句話阻攔了他。
“啊？”白耀看上去有些懵，像是不敢相信面前的仙長憑借短短幾句話就能看出來他有沒有說謊。
“你們是不是一直跟着白斐然，根本沒有了解過外界，了解過修仙界？不知道外界有‘鑒真鏡’這種東西啊？”趙問法有些舉起手中的一小面鏡子，鏡子裡也映照出了白耀迷茫的模樣。
“那就好！那就好......”白耀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喘氣，“師父，我們沒有辱沒師門！”
“不過你師父之前......”趙問法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來，“嗯，沒什麼。你看看當時跟你們交接的是不是這個人？”說着在紙上幻化出他們之前見過的錢莊掌櫃的模樣。
“對！就是他！”白耀情緒激動，像是要活活把畫着畫像的紙張盯穿。
聞言，龍天玦走出了地牢，出去叫人找錢莊掌櫃了。
在趙問法的打點下，白耀和白輝很快就被放出了監獄：“你們還要接受進一步的調查，所以我們會保護性監禁你們一段時間。期間會有我們宗門的師長來恢複你們的相貌，你師弟我們也會派人去醫治的，不用擔心。”
“謝謝幾位仙長！”白耀架着白輝，雖然很不方便，但他還是堅持拱手道謝。
“還有個問題，”眼看他們就要離開，魚佑蓂實在是忍不住了，“你們的模樣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嗯......就是去倉庫的那天。”
那就是一周多之前的事了，錢莊老闆還沒放人......
“他逃了，”龍天玦匆匆趕回來，“我們的人包圍了錢莊，但是他應該是改變了相貌，逃出去了。有一個看守說一對祖孫從裡面出來了，那應當就是錢莊掌櫃和千面。”
“呼——”聽到千面還活着，魚佑蓂長長地籲了口氣。
但現在不是可以放松的時候。
錢莊掌櫃可能會需要千面幫他改頭換面幾次，以此逃脫追捕，但他總歸是不能一直帶着千面的。而千面又知道他的長相......等千面沒有利用價值了，他估計就會借機殺死它。
想到這裡，魚佑蓂又緊張了起來。
“我已經命人去申請加設關卡了，但是審批需要時間，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通過。”趙問法抿了抿嘴，讓魚佑蓂感覺這事兒沒個半天是成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