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一位淑女,愛弗小姐!"克利帕怪叫道,像是剛從墳墓裡爬出來的保守傳教士,“路上的野男人可别随便撿!”
不知道哪裡刮來的風氣,現在流行在路邊撿野男人。
男人就是禍害!
克利帕對于這種路邊的野男人可是有很大的偏見。
“難道是封面上的那位?”克利帕露出古怪的神色,“恕我直言,那位可不像個省心的”。
克利帕彷佛已經看到了不遠的未來,愛弗一手抱着孩子,一邊忙着生機的苦難模樣。
“可千萬别是他!”克利帕不禁祈禱愛弗的眼光可得好些,“我甯願是那位别冤枉的克拉克肯特!”
咳。愛弗心裡翻白眼。
克利帕看着愛弗眼神閃躲,強調:“不是克拉克也行,隻要是正常人就行!”
愛弗此刻聯想到一些相親節目,父母對于女兒擇偶的對象要求是“隻要是男人就行”,那神情,和現在的克利帕如出一轍。
“嗯……蜘蛛俠?”愛弗試探道,但是看到克利帕臉上抑制不住的扭曲,她立刻換上嬉皮笑臉。
“蜘蛛俠幫了大忙!主編!他主動上門提供了好,照,片,主編。”
“極其出色的照片!”
“我敢說,這張絕對能比鋼鐵俠那張還要轟動!”
愛弗咧嘴假笑,給即将暴走的主編順毛。
“哈!上門的蜘蛛俠!”克利帕摸着腦門,恨不得将原本锃亮的腦門再打層蠟。
“一個全心全意為市民着想的好鄰居!”克利帕捏的手指關節咔咔作響,“深更半夜爬上妙齡女孩的窗沿!”
愛弗趕緊幫蜘蛛俠找補:“主編,除了我的那位新鄰居,您猜怎麼着,蜘蛛俠也是您的鐵粉呢!”
“您現在有兩位鐵粉!”
愛弗伸出兩根手指,在克利帕面前晃悠,“蜘蛛俠要我向您問好,他還誇獎您縫紉的手藝高超!”
聽了這話,克利帕臉色稍霁,但是還是不斷警告面前的女孩,“男人!呵!小心!”
*
“男人!呵!小心!”
紐約某警局羁押部門門口。
紐約氣候說變就變,前夜還是明媚晴朗,下過一夜秋雨過後,轉眼萬物蕭瑟,羁押部門兩旁的行道樹原本林立,此刻卻佝偻着,縮着枝條對抗着蕭索的即将到來。
而這滿地爛葉的門口,正站着《星球日報》報社的萊恩律師。
萊恩律師裹着單薄的風衣,看着面前緩緩走來猶如男模登場的主編,不由得繼續諷刺。
“你就繼續做你的癡情紳士吧!”傑裡律師一大早被奪命電話吵醒,此刻頭發亂成一團,随意地抓成造型。
“遲早被女人耍得團團轉!”
穿着長款黑風衣戴着毛呢寬邊帽,徐徐走來的正是克拉克肯特。
看着這位氣度非凡的雇主,萊恩律師拘束地整整衣領。
老天,他可是受雇者,跟這位雇主在一起,他就像是小跟班。
萊恩律師幫忙推開門,沒好氣:“肯特主編,您終于肯過來了?在哪裡過夜呢?”
克拉克忽視律師的追問,徑直走進羁押部大門,“詹姆森怎麼樣了?”
“我跟他聊過,”萊恩律師抽出幾份手續文檔,交給攔住兩人的警官,“但是他指名道姓要親自見到你。”
警官好奇打量了克拉克幾眼,不由頓住:“你是不是上過電視節目那位……”
“幸會,”克拉克和警官簡短寒暄,态度謙和,“我來拜訪喬納詹姆森,還請帶路。”
“哦,你就是克拉克肯特,”警官面色古怪,難以言喻的表情挂在臉上,“你可得好好和詹姆森談談,他可是嚎叫了一晚上你的名字。”
探監室。
探監室狹窄逼仄,蒼白的牆壁上懸挂着滴答作響的銅鏽挂鐘,泛着污漬的瓷磚地散發着陣陣腥臭味。
萊恩律師拉開破舊的座椅,扯到了房間的角落。
“怎麼了?”萊恩律師看着警官投來質詢的目光,辯解道,“我小心我自己的耳膜有什麼錯嗎?”
警官聳聳肩,從長長的走廊另一端提來詹姆森。
經過一個晚上的折磨,詹姆森此時頭發淩亂,得體的西裝外套此刻皺皺巴巴,像是套了層破麻袋。
而他的雙眼充血,嘴裡念叨着:“都是克拉克肯特害得我……”
“看看,我自己來根本沒用,”萊恩律師撇撇嘴,跟着雇主抱怨道,“跟他說什麼他都不聽。”
萊恩律師看着面前的詹姆森連連搖頭。
一個名報的主編,何至于此。
又想起在場另一位也是主編。
萊恩律師偷瞄旁邊的克拉克主編,心裡嘀咕,同是主編,這位倒是優雅沉穩。
優雅沉穩的克拉克肯特看着面前瘋癫的詹姆森,面色未改:“别裝了。”
念叨着的詹姆森停住。
克拉克支起手放在交疊在一起的膝蓋上,面無表情,“說出你的條件。”
詹姆森的嘴角漸漸裂開,笑容猙獰,雙眼的紅血絲更是血腥。
“溫文爾雅的肯特記者,原來你也是僞裝,”說着,詹姆森陰狠笑道,“你和傳言一點也不一樣。”
克拉克像是沒聽見詹姆森的挑釁,神情毫無波動,像是看着物件。
“我耐心有限。”
在一旁的萊恩律師這時如坐針氈地扭曲起來,他膽怯地瞥一眼克拉克肯特,又看向詹姆森,警告道:
“趕緊說你怎麼不再追究這件事,否則的話,你就準備受一個月經濟調查吧!”
老天爺,比起詹姆森,他更怕他的雇主克拉克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