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絮把視線從通訊器上移開：“雲欽兄說今天早上暗蛇三人離開了春花秋月酒吧，他現在還跟在他們身後。”

蘭雲欽一大早自告奮勇去酒吧裡盯梢暗蛇三人，同時也在打聽對方在城裡的勢力，如果對方背後還有其他勢力支持，那麼他們的行動就要不留痕迹。

“他們現在肯定沒有防備，打他們個措手不及。”風淼迅速收拾好東西，背上挎包，裡面裝着一些能夠讓人痛不欲生的藥劑。

阿蟻嘗試義肢上的新武器，認真點頭：“讓他們嘗嘗我的厲害！”

阿蟻眼裡鬥志熊熊，肖凰俞有些擔憂：“有句話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雖然我們等不到十年，但是也要做好充分的準備。”

阿蟻點頭，并在心裡補充一句，阿蟻報仇，刻不容緩。

風絮笑道：“小黃魚的意思是，人在報仇的時候要注重時機和策略，不能急于求成。”

“他們花天酒地後一定想不到有人會來找他們麻煩，所以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風淼指着自己的包：“我的藥劑可是對付敵人的好東西。”

……

從暖和的室内出來，暗蛇三人一同打了個哆嗦，蛇頭老大被兩個手下攙扶着，打算抄近道回家。

一陣冷風吹過狹窄的巷子，蛇頭老大從昏昏沉沉中找到一絲清醒：“真冷啊。”

“老大，那妞帶勁嗎？”一個下屬眼下烏黑，臉上帶着壞笑。

蛇頭眼睛眯成一條縫，嘴角的弧度揚到耳邊，露出一種癡迷的笑容：“告訴你們，再暖和的被窩不如女人的身體裡暖。”

另外一個下屬用着讨好的語氣說道：“老大你太厲害了，我瞧見那妞都受不住。”

跟在他們身後的蘭雲欽眼底閃過一絲厭惡，那三人腳步虛浮，衣冠不整，身上帶着嚴重的酸臭味，嘴臉醜惡至極。

通訊器一震，蘭雲欽看見風絮發消息稱他們已經到了附近。接着，他注意到三隻大拇指蓋大小的機械爬蟲分别落在暗蛇三人背後。

“嘶——什麼東西？”蛇頭伸手往背後抓了抓，身上有些癢，他懷疑是沒洗澡的緣故，等到家了，他要好好洗個熱水澡。

隻是他這個願望要落空了，沒過五分鐘，他們三人依次昏迷，倒在雪地上，像宿醉後累得睡着了。

蘭雲欽眼睜睜看着對方倒下，他環顧四周，在巷子的拐角看見有人露出身子，跟他揮手，是把臉裹得嚴嚴實實的風絮他們。

“他們三人怎麼了？”

“他們現在和植物人無差，藥劑破壞他們部分神經。”風淼回答。

風絮看着探測器，小聲說道：“周圍沒有人，這邊的監控我暫時屏蔽了。”

肖凰俞戴着黑色口罩，把帽檐壓低：“我去把他們的義肢都卸了。”

阿蟻跟着肖凰俞走到躺在地上的三人跟前：“魚哥，怎麼卸？”

“直接卸。”

肖凰俞踩着蛇頭的左腿，拿着修理刀劃拉兩下，把鍊接處的關鍵結構破壞，這種破壞方式讓蛇頭整個人抖了抖。

“看清楚了嗎，把這個地方破壞，義肢就廢了。”肖凰俞指着那處地方，堅硬的金屬零件穿透皮膚，血液緩緩流出。

這時，風絮補充了一句：“破壞的這兩處，連接的痛覺神經。”

阿蟻點點頭，機械指尖變換成修理刀的模樣，朝另外兩人下手，動手迅速，絲毫不拖泥帶水。她輕輕一踩，機械義肢就脫落下來，她很認真地把脫落的義肢踩得像一堆廢鐵。

“不錯，一教就會。”肖凰俞聲音帶着笑意。

蘭雲欽走近，盯着不省人事的三人思考，殺人容易，抛屍難。

“怎麼處理他們？”

“這是我自己配的強效分解劑。”風淼在包裡翻了翻，拿出一罐藥水：“觸碰到藥劑的血肉能瞬間被腐蝕。”

說罷，風淼直接擰開瓶蓋，往地上三人身上傾倒。隻見藥水瞬間腐蝕衣物，接觸到皮膚表面開始沸騰，無聲無息的半刻鐘，血肉消失，地上隻剩一灘黑色的水。臭名昭著的暗蛇被人團滅了。

……

天空飄起輕盈的雪花，落在地面像在墜地的雲朵，一隻滿是髒污的黑鞋重重地踩在上面，艾以吸溜着鼻涕，用外套上的帽子裹住自己的臉。

昨天他回城了，但夜間發了一場高燒，幸運的是他熬過來了，不幸的是他把所有的錢用來買藥，現在他身無分文。

什麼來錢最快？艾以想到了自己的老熟人蛇頭，他知道有些阿蟻打黑拳，身上是有錢的。把這些消息賣給蛇頭，自己也能從中獲取部分利益。要不是自己打不過那些阿蟻，難能輪到蛇頭……

艾以歎了一口氣，估摸着蛇頭正泡在酒吧裡，他擡頭觀望附近的酒吧，卻眼尖地看見遠處有一張熟悉的人臉。

這不可能！他呼吸微頓，迅速躲進拐角處。

竟然是阿蟻！他怎麼可能還活着！

艾以臉上露出恐懼，深呼吸幾次，逐漸冷靜下來。回憶着阿蟻周圍幾人的面容，他認出風絮的臉。

他知道阿蟻第一次拟态精神病發作是被風絮救治，很快就恢複了。風絮能擔任制造辦主任，想來在修理方面能力很強。

但他親眼見證阿蟻身受重傷，發作第二次拟态精神病，沒有人能挺過第二次發作，而且短短幾天就能恢複成這樣！這裡面一定有什麼秘密！

艾以緊皺的眉頭逐漸松開，或許這個秘密能讓自己擺脫現在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