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嘉平大聲補充:“溫姬家裡除了她隻有一個老婆婆了……”
溫姬突然一個趔趄,扶住了頭:“哎呦呦,我頭好暈!”
薛嘉平連忙過去攙扶着她,連聲問:“怎麼了怎麼了?”
溫姬:“可能走太久了,我們停一停歇一會,好嗎?”她眼波如水,天然三分妩媚,如今又是溫言軟語,看上去又可愛又可憐。
對她的話,薛嘉平哪有不答應的理。
于是他們二人漸漸又與蔚禾和明十七拉開距離。
明十七回頭望了一眼,摸了摸他新到手的弓箭。
蔚禾:“你怎麼看?”
明十七:“這個溫姑娘,身上恐怕有些古怪。”
家在深山,獨身一人,日日和薛嘉平相會,家中卻無人管束。
蔚禾道:“而且,我總覺得她在避着我們。”
“我要是妖邪,知道隊伍裡有上清宮的道士,也要離得遠一點。”
兩人達成共識,便在接下來的路上暗中留心溫姬,卻始終不見她有什麼動作。
後面的路途越來越順利,就像他們隻是誤入了一個普通的山洞,洞中根本沒有蛇妖作祟。
一行人漸漸放松了下來,再加上幾乎人人白得了一堆珍寶,隻要能從這洞裡出去,下半輩子都可以高枕無憂了,氣氛便漸漸放松了下來。
有好幾對小夫妻都在商量着要去哪裡換錢,又要拿換來的錢做些什麼營生。
“我看到洞口的光了!我們快要到了!”突然有人興奮地高喊道,果然在不遠處,有一個像是洞口出處的地方,兩塊巨石相互抵觸,夾出一道由窄而寬的石縫來,那最寬處剛好夠一人穿過,石縫中隐隐透出雪亮天光來。
衆人精神都是一振,然而那石縫看上去近,走到跟前才發現,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與石縫之間還隔着一汪石潭。
那石潭橫亘整個山洞,望之深不見底,要想到達石縫,卻不得不經過整片石潭——偏偏就是那麼湊巧,石潭的一側,恰好就停靠着可以載人的吊籃,隻是一隻吊籃看上去最多隻能容納兩人,又隻有九隻吊籃。
洞中卻有十一對新人。
一時間衆人面面相觑,臉上神色各異。
這吊籃借助地勢,由此岸的高處向對岸的低處滑去,一旦渡到對岸就無法返回,等于說隻有九隊人能坐吊籃走,剩下的四個人隻能留在原地。
這樣的情況下,留在原地,又和等死有什麼區别?
吉玉郎猶豫道:“道長,你看這吊籃怎麼分?”
蔚禾:“你們不覺得太湊巧了嗎?我們需要過石潭,這裡剛好就有吊籃能過去,這裡是蛇妖的洞穴,誰有本事放這些吊籃在這兒?”
離她近的人聽了覺得有理,都不覺躊躇起來:“那……道長的意思是?”
蔚禾環顧四周,緩聲道:“不坐吊籃,找出蛇妖後,自然有辦法出去。”
吉玉郎吃驚道:“找出蛇妖?”
蔚禾冷靜道:“蛇妖就在你們之中。”
所有人瞬間勃然變色,紛紛和身邊人拉開距離,驚疑不定地望向彼此。
薛嘉平:“道長,你們有辦法找出蛇妖?”
蔚禾:“這是自然,我們自有術法,隻需要一個個在我們這兒檢驗,就能找出誰是蛇妖。”
就在她說這番話的時候,明十七将每個人的神情變化都看在眼裡。
蔚禾并沒有可以測出蛇妖的辦法,她隻是在詐那隻蛇妖而已。
薛嘉平爽快道:“那先測我們吧。”他站到跟前去,卻發覺溫姬突然不見了。
“人呢?剛剛還在這兒呢。”
就在薛嘉平到處找溫姬時,文子由突然跳上了一隻吊籃:“憑什麼你說誰是蛇妖誰就是蛇妖?要是你是蛇妖,想把我們所有人都留下來害了性命呢?”
他的突然舉動一下子打破了原本微妙的平衡,還在等待蔚禾和明十七拿主意的人們紛紛躁動起來,生怕自己動得慢了就成了被剩下的那四個人。
人群争先恐後地往離自己最近的吊籃上跑去,連吉玉郎也拉着自己的新娘連忙沖上最後一隻吊籃。
不過一息之間,岸邊就隻剩下明十七、蔚禾,不見蹤影的溫姬,以及到處尋找溫姬的薛嘉平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