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有名的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嗎?”
“那位日本警察的救世主,原來是他啊!”
雲霄飛車前滴落的可怖血迹也沒能阻止米花市民的吃瓜熱情,不知何時起東京犯罪率居高不下,兇殺案件層出不窮,普通市民的承受能力也越來越高,要說有什麼不漲,除了GDP大概就是柯南的身高了。
活躍在案發現場的當事人卻還不知道,今晚過後他将痛失身高。
目暮警官指揮手下拉起警戒線,多羅碧加樂園并未因意外事件停擺,還有部分遊客被吸引聚集,自然認出了最近活躍在頭條的媒體寵兒。
直白吹捧讓工藤新一有些忘形,雙手插兜不知道誰是對手。
十六七歲,正是飄的年紀。
“你很得意啊?”毛利蘭太知道他這幅表情的内涵,肯定又在臭屁了,雖然毛利小五郎因為高中生偵探的崛起導緻收入縮水,但是,沒崛起的時候也不見爸爸掙大錢,顯然兩人的目标客戶群不一樣。
所以她隻是單純吐槽青梅竹馬尾巴翹上天的樣子。
倆腳離地了,聰明的智商又占領高地了。工藤新一沒飄多高就被她拽回來,警惕地四下張望一圈,“小聲點,伊達警官聽到又該祝賀我了。”
當然不會是什麼正經祝賀。
媒體嘛,都極盡吹捧要多誇張就多誇張,那些title也不是他主動申請的,工藤新一确實對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但不代表他真把自己當救世主。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警視廳不說卧虎藏龍,他合作過的就沒一個是省油的燈,像什麼伊達警官、萩原警官、松田警官、宮野警官……
呃,最後那個應該挺省的,就是有點偏科。
今天除了目暮警官沒還沒看到其他人,工藤新一現在隻是純粹享受破案的樂趣,能從勢均力敵的對手那裡赢下一局就更棒了。
既然都不在,他也不謙虛了,自信滿滿開口。
“在過山車上殺死岸田先生的兇手,就是你!”
衆人驚訝地發現,工藤新一指向的不是提包裡搜出帶血尖刀,正慌亂無措的愛子,而是他們那位藍色連身裙的同伴小瞳。
驚疑議論中,人群間莫名嘈雜,響起珍珠清脆碰撞聲,以及經典港劇阿sir發言。
“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說的每一句話都将作為呈堂證供。”
突然出現的女警高舉物證袋,散落的珍珠與染血細線無聲佐證了名偵探的推理,小瞳捂着嘴微微震顫。
沒想到警察會那麼快在漆黑空曠的隧道中找到物證,還是在不開燈的情況下。她原本以為這種工作量至少要搜大半夜,何況已經找到現成的兇器,差一點就可以直接定罪了,警察最多走個過場才對啊,為什麼不按她的想法發展呢?
是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明:第一集都被我扒爛了,能不知道嗎。
穿越二十多年,死者的名字可能記不住,殺人手法和兇器卻忘不了,畢竟當年她點開這部動漫時也沒想過第一集就搞分頭行動那麼刺激啊!
比起漫無目的搜索,提前預知劇情的她是直奔珍珠項鍊去的,效率自然比原本的發展要高。
不止真兇被她的辦事效率震驚,新一也似乎激起勝負欲般急切,“宮野警官怎麼确定那是證據的呢?”如果她直接去隧道搜證應該不知道嫌犯中有人戴珍珠項鍊才對,也可能是其他遊客掉落的。
“對,快說說你的發現。”目暮警官用求知的目光望過來,略覺安慰,這麼快就找到證據,而且符合工藤的推理,總算沒把搜查一課襯得太無能。
小明忍不住腹诽,降智就算了,但都開卷考我拿個滿分不過分吧。
“這東西長得一副兇器樣,還有血迹,我得多瞎才會當沒看見。”
鑒識科同事:有被内涵到。
日常挨削的鑒識科就有本事目不斜視地從重要物證旁路過,小明幹了三年警察,能力不說比那群妖孽強吧,跟在鑒識科屁股後面撿漏的本事倒練出來了。
“撿都撿了,驗個指紋碰碰運氣呗。”
工藤新一和目暮警官同時豆豆眼,好吧,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不然怎麼就她惦記着撿回來。
在強有力的物證面前,小瞳終于被偵探精準的推理攻破防線,跪地痛哭。
與記憶中如出一轍的對話,這幕經典畫面不知開啟了多少人的青春。
被兇案拖住的兩個黑衣男子不耐煩地離去,人群慢慢四散,目暮警官忙着處理犯人,青梅竹馬就要消失在視野中。
小明擡起頭,遊樂園内人力強光照射的天空看不到星星,但她知道那顆耀眼的星星即将經曆一場璀璨而痛苦的漫長重生。
“你還真平靜啊。”小蘭揉着眼睛抱怨,情感細膩的女生顯然對可悲的殺人動機難以釋懷。
兩人并肩走着,準備離開多羅碧加樂園。
新一理解錯了她的話,摸着腦袋笑:“我常在現場都已經看習慣了,還有四分五裂的呢。”
“真差勁。”
誰跟你說屍體的事!小蘭大哭特哭,他不得不紮在原地,想安慰吧,又覺得婆婆媽媽的。
眼角餘光忽然瞥見行色匆匆的黑衣男子。
戴着墨鏡,那不是剛才在雲霄飛車那邊見過的……
仿佛冥冥中的指引,對未知的探究欲驅使新一想要立刻扭頭追上去。
為什麼說想呢?
因為下一秒他就被捏住了命運的後脖頸。
“宮野警官?”突然冒出來的女人強勢打斷施法,新一腦子裡警報聲大作,直覺要遭。
果然,隻見她微微一笑,問:“你們要回家了?”
“是的。”小蘭傻乎乎地承認。
“所以說新一君,你想去哪裡?要去做什麼危險的事?”
工藤新一知道這個女人鐵面無私才不敢承認,試圖應付過去,“廁所,有點想上廁所。”
小明滿臉通情達理,“現在還想嗎?”
“不,我覺得回家也來得及,那我們先走咯。”他拉上摸不着頭腦的小蘭走了幾步,忽然驚悚回頭,面對身後亦步亦趨的女人。
“宮野警官你不會是……”
“沒錯,我正好有空送你們回家。”小明決定化身跟屁蟲,我就不信琴酒還能沖到家裡給他一悶棍。
相比新一的幻滅,小蘭倒實際很多,“案子沒關系嗎?”
“我又不是無故曠工,目暮警官會理解的。”她很有信心。
“拜托,我過完生日都十七了,幹嘛當我們是小孩子啊。”新一扭過臉嘀嘀咕咕。
小明:這不是怕你過完生日變七歲!
“真是的,人家也是好心嘛。”小蘭白他一眼,回頭笑得燦爛,“可惜宮野警官調回來的時候春假已經過了,我還想像上次在神奈川碰到各位警官那樣,大家一起熱熱鬧鬧的玩呢。”
少女,隻要你的竹馬不開小号,咱上火星玩都沒問題。
“說不定以後有機會。”小明說完才想起來,沒了柯南毛利大叔沒準也少了到處跑的機會。
真不知這是幸還是不幸……
自知無法反抗,新一看上去不甘不願,身體卻聽話地跟着她,因為根據過去的相處經驗,新一知道她在兒童安全方面相當注重,哪怕是十幾歲的兒童。
小明領着兩人在多羅碧加遊樂園門口等待計程車,世界仿佛即将從她手中重塑,像是要達成一項不可思議的成就,她忽然緊張起來。
如果改變這件事,沒有柯南,黑衣組織還會被戰勝嗎?
她想,不是的,勝利的希望不該隻寄托在某個人身上。
難道沒有柯南,小日子就亡國喽?
那小明更要阻止了。
“這是最後的鬥争,團結起來到明天……”
工藤新一滿頭黑線,用國際歌作來電鈴聲的年輕女性,活了十幾年隻見過這麼一個,這麼明目張膽的左.派真不會被針對嗎?官場黑暗他還是了解一點的。
此刻的小明并不希望被打擾,激昂的法文剛唱兩句,她瞥了眼來電提示,是陌生号碼。
“摩西摩西?”強忍急躁地接通。
“你好,安娜。”
“打錯了!”聲音不熟,名字不認識,不知道在喊誰。
沒時間聽毫無營養的寒暄,小明利索挂斷,今天有急事算你個電信詐騙的走運。
但是沒等過幾秒,她遠遠招來的一輛計程車正靠邊停下,相同号碼追魂似的又來了。
既然你誠心誠意找罵,那我就大發慈悲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