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脫力倒下。
視線逐漸模糊,似乎已經看見自己被追封警部,白道同事們在她墳頭痛哭,而黑.道同事在開香槟。
小明:沒錯,酒廠的企業文化是這樣的。
别人的墓碑雕龍畫鳳,她的墓碑雕電氣耗子。專業團隊為她十八相送,裹着格蘭芬多戰袍搬進新家,再把照片換成收款碼。
小明:v我五塊為你向陰間好友送上陽間祝福。
好絲滑的流程,這就是走馬燈嗎?
小明不知道,但想起剛回國的時候,十八歲入學東大那年人生中她第一次看見了走馬燈。
當時的情況是這樣。
她開着高橋涼介老公同款FC玩了把東京漂移。
非自願的。
屬實是人在前面飛,魂在後面追。
刹車已自我了斷,小明用盡畢生車技避開擁堵的路面,試圖找個沒人的地方迫降。
狂飙一個街區後,她驚奇發現前方賽道仿佛被不知名力量清空,還越開越空。
馬薩卡……
是交通管制,我加了交通管制!
謝謝你,光速出警的交通俠,駕照拿去,随便扣。
不用擔心誤傷無辜市民,小明直呼天助我也,歪嘴一笑。
三分霸氣四分邪魅五分漫不經心。
在她專注搜尋落腳點之際,某位路人當場爆發小宇宙,精準出線。
以百米跨欄的氣勢,他,他a上來了!
這是在用生命诠釋碰瓷啊。
答應我,下輩子不要這麼沖動了好嗎?
小明罵罵咧咧,猛打方向盤,車身激揚的氣浪撲得路人一個踉跄。
左邊有個電話亭,就決定是你了。
别怪我,來世變人吧。
小明正準備安詳地閉上眼睛,忽然震撼瞪圓,慌得一匹。
等等等等一下,這哥們兒又是哪裡冒出來的!
現在碰瓷的這麼拼嗎?還接力?他從電話亭後沖出來的架勢簡直像是在說“不撞死我不準走”一樣。
小明從未見過如此敬業之人,想給他發敬業福那種。
轟隆一聲車頭碰碎了路邊花壇。
這哥們兒飛翔的姿勢很優美,電話亭走得很狼狽。
被安全氣囊淹沒時,她含淚轉起了走馬燈。
内容忘了,但再一睜眼就看到兩個警察立在病床前。
十年起步四個大字似乎焊在他們的帥臉上。
我需要法律援助!
弱小可憐地拉起被子蓋住臉,算了,先把遺産安排一下。
嗯,好像并沒有多少遺産呢。
跑車也是薅組織羊毛,請律師的錢都沒有,難道指望貝爾摩德漂洋過海來保釋她?
在她努力下,小明可能喜提二十年有期徒刑。
妃英理姐姐你看我還有機會嗎?申請無罪辯護的話會不會過于自信?
要不還是潛逃吧,幹翻面前的條子,從窗戶翻出去。
就是不知道幾樓,摔死豈不算畏罪自殺?
糾結中摸到頸部支架,小明悲從中來地意識到,她現在是傷殘人士!
更别說那個帶墨鏡的一臉兇相,顯然不好惹,比她還像犯罪分子。
拒捕的話,會被打死吧?
可惡!一對二,完全沒有勝算。
半長發帥哥警官和煦的笑容慢慢凝固在嘴角,為什麼要一副扛着病床連夜跑路的樣子啊?
明明自己笑得很無害沒有攻擊性,親和力max呢。
目光轉移到同伴的墨鏡,以及臭臉。
破案了……
他隻好尴尬而不失禮貌地微笑,“不要害怕,宮野小姐,我們兩個是想來對你表示謝意的。”
小明震驚:“就算沒把人創死,也用不着謝吧!”
诶……帥哥警官豆豆眼,接不住,完全接不住。
卷毛警官發出一聲短促又響亮的咳嗽,戰術推墨鏡。
憋笑,但沒完全憋。
“我們是警備部機動隊爆裂物處理小組的,被你撞的那個其實是個炸彈犯。”
“松田陣平。”卷毛帥哥終于摘下他的本體,出示證件,不忘甩了身邊人一記眼刀,“這家夥叫萩原研二,要不是小姐你制止了犯人,恐怕某個不穿防護服的笨蛋現在已經往生了!”
制止犯罪什麼的,小明聽了都臉紅。
大概是上帝缺個洗腳婢,所以選中了他吧。
一定是這樣。
雨我無瓜!
上帝明顯不需要你這種平平無奇的外交小能手,拒絕給你offer了呢萩原警官。
萩原研二連忙雙手合十,卑微讨饒,“今天就放過我吧。”
真的,别念了師父!
小明:你倆有種旁若無人的嚣張。
她弱弱舉手,發出靈魂質問,“那我還會被逮捕嗎?”
“不會的。”萩原研二忽然支棱起來,“因為炸彈實行交通管制了,但是宮野小姐的車技也有立大功,完全沒傷害到無辜民衆呢。”
他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我特地跟交通部打聽過,除了你和你的車子,這個事故無人傷亡。”
公共電話亭:終究是錯付了!
炸彈犯:我不是人嗎?我到底是不是人啊!
“但是——”
松田陣平眼神犀利,“宮野小姐知道嗎?你的車被做手腳這件事。”
“真驚險啊,是優秀的FC醬,塗裝很有個性,拖走之前我幫你檢查了,刹車被惡意改動過,剛提的車吧,好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