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隻被封印在深沉黑暗中的怪物,祂對人類的文化和行為方式并不了解。
但斐裡克特以船長的身份,在這艘船上生活過很長一段時間。
他對人類很不屑,但并不影響他了解人類,清楚地知道“接吻”意味着什麼。
唇舌帶來十分陌生的感受。
斐裡克特想要冷笑,但他冰冷的下唇被含住了。濕熱舌尖蹭着他的下唇表面,帶來的酥麻感,簡直順着脊椎直沖腦門。
他握住傾梨的肩膀,下意識想要将對方推開。
但那些大部分依靠本能行動的觸手反而越卷越緊,死死卷住不讓她離開。
傾梨的腰都被卷痛了,她拍拍柔軟且富有彈性的觸手,貼在斐裡克特唇上,含糊不清地說:“寶貝,你太緊了,放松一點……”
關于人類的各種知識,不合時宜地出現在斐裡克特腦海裡。
觸手反而收得更緊。
斐裡克特十分克制地擡起身體,企圖從這個纏綿的長吻中離開,但傾梨壓着他的後腦不讓他走。
她的溫度對他來說,簡直可以稱得上滾燙。
燙得斐裡克特心情十分煩躁,額角沁出了汗珠,主動控制着卷住傾梨的觸手放開。
觸手撤走,她就要從他身上掉下去。
突然,深吻裡滲出酒味。
濕潤微涼的酒液不知道從哪兒滲透出來,交織彙入了纏繞的唇舌之間。斐裡克特下意識吞咽,感受到微涼的酒劃過喉間,然後變得火辣辣的。
她在給他灌酒。
意識到這一點,斐裡克特推拒的動作停下了。他單手用胳膊托住傾梨的大腿和臀部,将差一點掉下去的傾梨又拉回自己身前。
喉結滾動,烈酒不斷湧入。
斐裡克特被灌得幾乎無法呼吸。
好在他也不是真正的人類,不用呼吸也能存活。
傾梨給他灌了足足有三分鐘才停下,趴在他的肩膀上費力地喘着氣。
啊……好累。
如果是制造潤滑之類的,對液體本身的精準度要求沒那麼高,可能還輕松一點。
但制造酒精,這對于一隻小魅魔來說,難度就稍微有點大了。
幸好她剛剛才吃飽肚子。
也算是餐後消食的運動了。
斐裡克特單手托着傾梨,另一隻手的手背蹭過唇角。酒香混合着她唾液裡的甜香,換做是個正常人類早就暈得找不着北了。
當然,普通人類也喝不下這麼多高濃度酒精。
對,那根本不是酒,而是酒精。
斐裡克特勾唇,終于如願以償地露出冷笑,問她:“你想灌死我?”
“什麼呀……”傾梨趴在他肩膀上,聲音弱弱的,“親愛的,你不是行動不便,需要酒精來潤滑嘛……”
……什麼叫行動不便。
他是什麼年邁老人麼?
近在耳邊響起的聲音越來越小,傾梨昏昏沉沉,竟是直接睡了過去。
……
等到她在醒來時,已經夜深。
傾梨睡在一張柔軟蓬松的小床上,身上隔着一層防水布,上面蓋着兩根濕滑的觸手。
睡的很香。
她怎麼會睡着?
傾梨揉了揉腦袋,總覺得現在的感覺很像人類宿醉以後的感覺,頭腦發脹,還不是很清醒。
她也是第一次那麼大量地制造酒精,可能身體承受不住這種消耗?
但她之前分明吃的很飽,到現在也不算餓。
看來暴飲暴食和突然的運動都不可取!生命健康在于穩定!
傾梨認真總結完,坐起身,抱住觸手啃了一口。
……沒辦法,它看起來真的太好吃了!
銀白色的椰汁爆漿軟糖!
被咬破的觸手滲出藍色的“椰汁”,傾梨喝了兩口,黑暗中迅速湧出了更多更多的觸手。
觸手們圍繞着她,緊接着,傾梨又看見了那個瞪誰誰死的大眼珠子。
她移開視線,沒跟大眼珠子對視,而是問道:“寶貝,你的上半身去哪裡啦?”
觸手蠕動,傾梨按住其中兩根:“不行,我不能跟你的下半身單獨相處。”
蠕動的觸手瞬間停了下來。
過了會兒,傾梨聽見觸手山體嗡鳴似的呻吟:“我……有事。你,等我……一會兒。”
傾梨:“咦?”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自己“丈夫”的下半身,比上半身要好說話很多。
上半身好嚴格。
隻有下半身在盡職盡責扮演她的丈夫 。
……這個結論聽起來好怪。
但沒什麼不對。
傾梨抱住被自己咬傷的觸手,舔了舔,讓傷口恢複:“抱歉,剛才沒忍住又把你咬傷了。”
“沒……關系。”觸手卷住她的腳踝,尖端輕蹭着她軟軟的小腿肚,“你喜歡,可以,随便吃。”